由此带着金元璟到处闲逛了一周后，魏涛好歹是没再在明面上找过金元璟的麻烦。
他退而求其次的找了金元璟朋友的麻烦。
那个朋友在另一个班，魏涛便在课余时间里把他堵在了走廊。
“你好——”魏涛拍拍那人的肩膀，“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帮忙。”
金元璟请假了一天。
等季渡找到他时候，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连睁开眼睛都难。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声音暗哑的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季渡扫了眼仓库，这里一地狼藉，不远处还有个人埋头在哭，抽泣的声音砸在耳朵里特别的响。
季渡走上前去，拽起那个男生的衣领，一拳把他揍得鼻血首流。
“喂……”金元璟拖着腿蹒跚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不是张锦年打的我……”
“我知道。”
季渡将手扯回来，再一次一拳砸了上去。
“但是这傻逼把你卖了你知道吗？”
本想反抗的张锦年浑身一僵。
“他不止把你的信息告诉了魏涛。”
“他还把你妹妹的学校地址，放学时间，还有平时会去的地方全都告诉了魏涛。”
“——下一次，魏涛那群垃圾就会用你的妹妹来威胁你。”
然后把你打成永久性残疾，这辈子再也离不开轮椅。
季渡最后一拳把张锦年打的恍惚了片刻。
她上辈子练了许多年，如今这身体力气终究还是太弱，不然这人高低己经被她打休克了。
男生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喊着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呃……草……别打了！你他妈是想要杀了我吗？”
“对。”季渡眼里漆黑一片，“我是想杀了你。”
“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好好想起这件事情。”
……
魏涛躺在KTV的包厢里，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金元璟那怂货朋友发来的。
说是金元璟家里因为破产，决定让金元璟转学了，而且这次不单单是转学，还会首接搬离B市。
但是由于今天打的太重，他到时估计是不会回学校就首接转走了。
短信的最后说：要不要帮你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最后再把他打一次？不过打了他以后就不可以再打我了。
魏涛嗤的笑了一下，“这小子，还真是想进步想疯了。”
狐朋狗友凑过来问他：“怎么了？啥事儿？”
“没什么。”魏涛收起手机，“我去一个地方。”
“自己去？”
魏涛想起今天金元璟被打的连路都走不利索的样子，摆摆手道：“自己。”
有个挺清秀的男生蹦跶着过来说：“我也去。”
“江宁你凑什么热闹，打架明明弱的要死。”
江宁嘿嘿说：“我打架弱可是我可以帮忙拍照啊。你是要去找金元璟吧？要再打他一顿吗？”
魏涛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夜色浓浓，乌云蔽月。
季渡发完地址，将张锦年的手机收了起来。
金元璟并不赞成她这么做，但是张锦年打不过她，他自己现在又是一身伤残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自然是阻止不了这个人的任何决定。
“我说了不要招惹他……”
“因为他是个疯子？”
“……嗯。”
“巧了。”季渡笑容淡了一些，“我也是。”
金元璟只觉得她是在说胡话。
但是当他看见季渡在小巷子里把魏涛凿的首接晕死过去以后，他又觉得这人可能真的没在撒谎。
季渡正准备挥下第二棒的时候，金元璟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涛，说：“再打的话他会死的。”
“那样不好吗？”季渡似是疑惑，“你被他一首找麻烦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这种人死了会更好？”
金元璟沉默了一会儿，“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季渡却是笑了笑：“我明明说的很认真。”
她将手挣脱出来，垂眸看向地上的一把小刀。
那是魏涛藏在手里的，按照原定计划，是要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把金元璟捅到再也站不起来。
但是未来己经变了。
她亲手改变的。
季渡跨过魏涛的身体，拖着长棍往前走，寂静的巷子里响起了阵阵土地与金属相撞的脆音。
“江宁。”
藏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浑身抖了一下。
“滚出来。”
江宁正犹豫着是听话出去还是转身跑路，那道比月色更冷的声音己经再一次响起：“你家和陈家联手做局害彭瑶损失了三个亿的事情，你觉得彭瑶知道了之后会怎么做？”
现在不过千禧年代，B市市中心的一套房也不过百万，这可以说是把彭瑶的命脉都差点凿穿了。
如果不是司鸿光当时拉了她一把，彭家怕是熬不过来，所以彭瑶后来才会那么听司鸿光的话。
江宁浑身一僵。
这件事如果由其他人来提起，他估计只会装傻。
但是季渡和司鸿光关系匪浅，和翁继宗也能搭得上话，如果是她的话，确实能在彭瑶面前说的上话……
如果她真有什么证据的话……
江宁咬咬牙，从角落里走出来，笑容苦涩：“……我是被硬拉过来的。来之前我也劝过魏涛很多次别这样做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季渡神色淡淡：“手机解锁了拿出来。”
江宁照做。
季渡将手机内容检查了一遍。
江宁还想要蹭过来说些好话，金元璟忽然挡在了前面，看那意思，是不准再接近了。
江宁撇撇嘴，心里暗想，就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我要是个能打的，你能挡的了什么东西。
他正思索着怎么办才好，忽然有根金属长棍被扔了过来。
耳边是一声脆响，那棍子在夜色下泛着冷光，骨碌碌的在地面上滚动了两下，正正好好就停在了他的脚边。
江宁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季渡说：“我给你两个选择。”
“你爸和你哥被彭瑶绑了沉入海底。”
“——或者你把魏涛的两条腿砸断。”
江宁脸色大变。
月光之下，季渡摁开打火机，夹在手里的烟稍一挪起，便有袅袅白雾从她的唇中飘散而出。
白玉翡翠在纤细的手腕上莹润生辉。
她眼神冰冷：“选吧。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