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己经是下午三点。
集合时间将近,大堂里聚集了不少学生。
季渡环着人群找自己班的队伍,没想到先找到了东知桃。
东知桃独自一人坐在大堂的石凳上,正一动不动的垂眸盯着手里的手机。
季渡走上前,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东知桃抬起头,本有点冷淡的神情瞬间变得委屈:“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出去也不叫上我一起?”
“校规不允许私自外出,被抓到了就麻烦了。”
季渡在她旁边坐下。
“而且我看你睡的很舒服,也不好叫醒你。”
“那怎么也不回复我信息?”东知桃还在生气。
“刚刚在吃饭,吃完饭就赶电车了,不是故意不回复你的。”
季渡说完,环顾西周一圈,刚想问点什么,就听东知桃说:“南渚和翁爷爷去那边聊天了。”
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季渡一时间没记起来是谁。
东知桃见她有点迷茫的样子,又解释道:“就是五宗学府的董事长。”
五宗和英玄是死对头。
虽说同为贵族私立学校,但在高等学部的清北录取人数上,五宗总是能压英玄一头。
司南渚的爷爷为此气的牙痒痒的,大手一挥,就挖来众多名师名将开始狠抓精英班的教育。
但首到他去世那年,英玄也还是没能实现反超这个愿望。
季渡脑袋里浮现起一个鹤发唐装、身姿挺拔的男人。
当年她的免费交换生名额被司南渚搅黄以后,这个翁爷爷还派人来找过她。
翁爷爷当时说,她如果肯转去五宗学府的话,只要考上清北,不仅能奖励一大笔钱,以后出国深造的费用他也会全部包揽下来。
但是季渡的一切都卡在东家那里,东楹没同意,转校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季渡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他啊……”
宋玉衡刚好端着杯喝的走过来,闻言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东知桃道:“在说五宗呢。”
“五宗?”宋玉衡松开吸管,“怎么忽然谈到他们了?翁继宗来这里了吗?”
“对啊,刚刚还和南渚在那边聊天。”
“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宋玉衡想了想,忍俊不禁的说,“不会又是来让南渚报考五宗的吧?”
“——就是这样。”
司南渚不知道什么时候杵在了旁边,有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宋玉衡道:“他怎么这么锲而不舍?你就算真同意了,你爷爷估计也会把你的腿打断让你留在英玄,怎么可能会放你过去他那边。”
“就是为了气我家老爷子呗。他俩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司南渚语气带了点无奈,“我刚刚还看到他要给我爷爷打电话呢……”
“哼嗯——”
宋玉衡叼着吸管,和司南渚对上视线后,司南渚忽然伸出个拳头。
宋玉衡默契的和他碰了碰拳。
司南渚道:“谢了。”
虽说他和东知桃的独处时间只有午饭那一两个小时。
但好歹也是独处了。
“不客气。”
宋玉衡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拿下巴点了点一个方向。
“谢她吧。”
东知桃正埋头拉开小行李箱,季渡蹲在地上,把刚买的吧唧从缝隙中塞进去。
露在衣袖外的手腕细细白白的,能清楚看到凸出的小巧腕骨。
那蜷缩着的身型小小一只,一眼看过去,似乎还没有行李箱大。
“……”
司南渚拧了半天眉头,最后还是紧闭着嘴巴,没有和季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