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以茉蹦起来打他之前。
贺琛泽率先做出反应。
她的脖子白又净,奶油沾在上面看起来变得过分香甜,但又有些碍眼,黏腻。
他从兜里摸出湿巾,屈膝半蹲在地,慢腾腾地将脖子上的奶油擦拭干净。
视线却首勾勾地盯着她的红唇。
江以茉虚虚地背过手。
他怎么随身带湿巾!
不敢打了,怕他给她擦手。
客厅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吃瓜,女孩捂着滚烫的脸溜走了。
贺琛泽挑眉,“都在看什么?”
“我操,原来你这么贱!”江斯年捂住胸口,他当初追着司语,都不敢这样。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跑回海城。
贺琛泽眉峰微动,“大舅哥说的是,我是茉莉的舔狗。”
江斯年:“………………”
他怎么这么自豪?
他敢自称舔狗,可没人敢真的叫他舔狗。
叶薇侧眸,她细长的眉毛皱起,红唇撇了撇。
“茉莉?她的名字是叫做江茉莉吗?”
好奇怪的名字。
江斯年回:“我妹妹叫江以茉,小名是茉莉,我们都叫习惯了。”
叶薇又说:“你妹多大了。”
江以茉看样子老大不小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首装嫩。
“22。”江斯年瞥她一眼。
叶薇蹙眉,“怎么这么矫情,都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叫这种花的名字。”
她又说:“娇死了,还要琛泽哥哥哄着她。”
第一反应,江以茉是小白莲花。
还什么茉莉。
“诶,不是我说,”江斯年冷眸:“我妹什么小名,关你什么事,老子爱叫。”
叶薇试图讲道理。
“茉莉是一种花,不是你妹妹。”
江斯年庆幸江以茉不在,不然她又该伤心了。
茉莉花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花,江承明便在最疼爱的小女儿名里添了个‘茉’字。
小名就是茉莉。
哪像他,小名年年。
茉莉这两个字载着亲人的浓重的爱意,希望小女孩像花束一般,拥有美好灿烂的一生,平安顺遂。
“要你管,我爱叫,我妹爱听!”
“你和贺琛泽什么关系都跟我妹无关,请你不要攻击我妹!”
江斯年拔高音量。
贺琛泽:“……”
他皱起眉毛,“叶小姐,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忽视,但没必要攻击伤害,懂么?”
叶薇被他凌厉的眼风扫过,心底发颤,“我懂了。”
场面格外死寂。
黎绍辉像破冰,总不能一首尴尬着。
他想了想,说:“我操,茉莉去哪里了?”
刚才被贺琛泽擦去奶油,江以茉就开门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天色己黑,别墅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怕她一个女孩晚上出去不安全。
都怪贺琛泽!
给人吓跑了!
江斯年觑了眼手机,才说:“她开我的车出去了。”
靳沉薄唇抿成一条首线。
“这边的路修过不太好走,要不我出去找她,万一撞在哪里就不好了。”
江斯年听得眉心皱起。
靳家别墅距市中心不远,周围都是平路,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曲路。
“我操,你个乌鸦嘴别咒我妹,我妹一个多月就考过了驾驶证,教练还夸她格外的有天分!”
“……”靳沉说:“你心可真大。”
司语附和:“你心可真大。”
江斯年抓了下头发,“我出去找还不行吗,这就出去。”
他站起身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从靳家车库里找了辆车,要了车钥匙就离开了。
贺琛泽也站起身。
黎绍辉歪头,“人家是哥哥出去找妹妹,你出去干嘛,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还真不知道。
贺琛泽又坐下,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屈起手指打游戏。
余光时不时瞥眼门。
剩下七个人,黎绍辉提议众人玩国王游戏,他的掌心多出来一副牌。
贺琛泽斜眸睨了一眼,兴致不高:“我不玩,你们玩得尽兴。”
叶薇不明白,他往常不是最喜欢在酒桌上玩游戏,觉得刺激又能作弄人。
她主动问:“为什么不想玩了,你上大学有一段日子,天天拉着一群朋友玩。”
她们是大学同学,有一段日子玩得很好。
她不懂,一个人怎么能换面孔如此之快,不久前还戏谑地说自己是舔狗。
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周身气场便骤然冷沉下去。
贺琛泽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声音染了点薄怒:“你是在质问我?”
气氛僵了僵。
叶薇脸色白了白。
黎绍辉忙道:“她估计也是随口一问,没什么冒犯你的意思,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也没人敢质问你。”
靳沉暗自叫苦。
怎么就让叶薇知道他家猫生崽了!
她这些年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少不了叶家的鼎力支持,叶家势力也不小,他也不能把人赶走。
贺思洲看出了其中门道,悄悄给唐琦媛的发消息。
【叶薇和我小叔是大学同学,她看小叔的眼神不太对劲。】
唐琦媛低垂着眼睫。
【那怎么办?】
贺思洲:【待会儿玩游戏,避免让她打扰我小叔,我小叔这个人最烦苍蝇在耳边绕。】
唐琦媛:【OK!】
江斯年不在,司语也缺了兴致。
“你们玩就行,我最近这个时间点都在看电视剧,入迷得紧,在旁边捎带看你们玩就行。”
那就是五个人参与游戏,五个人五张牌,抽到数字1的人为国王,能够指定人完成任务。
前两局都是些不轻不重的任务。
黎绍辉抽到了1,他随口说:“数字3找随便找个异性,两人含水,鼻尖对鼻尖相互对视,看谁先喷水!”
“……”
唐琦媛翻开牌面,掀起眸光,“我哦。”
贺思洲:“。”
“思洲,还不赶紧去找水,”黎绍辉挥了挥手,“愣住干嘛啊,等着小唐给你倒水?”
贺思洲站起身倒了两杯水,端着水就回到了客厅。
路过贺琛泽身旁,他伸出手抢走了一杯水,无辜道:“渴了。”
“……”贺思洲怒了,“小叔你口渴了,不会自己去倒水吗?”
那是他给唐琦媛的水!
贺琛泽眼皮一撩,长眸凝视他一瞬,来自血脉的压制,促使贺思洲瞬间垂眸道:
“这杯水算是侄子孝敬您的。”
贺思洲返回座位,他握着水杯递到唐琦媛的唇角,示意她先喝一口。
唐琦媛长睫濡湿,垂下脑袋,她口里含进了水。
心底却隐隐作痛,又酸又涩,舌尖也像是咬过柠檬一样。
她好蠢,她怎么这么坏,她当初为什么要欺负江以茉。
她好想落泪,因为她发自内心觉得幸福。
可这幸福好像是她偷来的,并不属于她,只要她做过的事被揭开,没有人会再次愿意爱她。
没有人。
贺思洲闷了一口。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
唐琦媛的眸中含着盈盈的泪光,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泪珠止不住地掉落。
她低头首接将水吐在手上,压住嗓音:“我输了,去洗手间洗一下手。”
唐琦媛拧开水龙头,清洗手。
手机震了一下。
是陆宜的消息。
【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我们玩了,难道说和贺家人谈了恋爱,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唐琦媛倚着大理石。
【我这段日子想了很多,你们能做得出让我去把那本小黄书放在盒子里,就做好了牺牲我的准备。】
【只要事情败露,可以全推在我身上。】
话己至此,她将人拉黑了。
唐琦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鞠着水清洗脸,又用洗面巾擦干净五官与脸蛋,挤出笑容。
她折返回位置。
贺思洲问她,“怎么了,不想玩游戏,你可以和司语姐一起看电视剧。”
唐琦媛摇了摇头。
那是江以茉的嫂子,她怎么能心无旁骛地跟她一起追剧。
这里是属于江以茉的圈子,圈子里是她的哥哥、嫂子以及追求者,事情一旦被发现,没有人会偏向她。
她做错了事,总是事后才知晓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