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茉噔噔噔地跑回房间,麻溜地弯腰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不多,没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完了。
又提着行李箱往下走,边走边喊:“哥哥,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黎绍辉坐在沙发上,伸了伸腿,“有谁欺负你了,让你绍辉哥给你做主,砍了他!”
他过生日叫来的妹妹,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简首是太岁头上动土!
江以茉立定,她的脸蛋红的能滴血,声音也有点不稳。
她指着气定神闲的男人,“是他!”
黎绍辉的目光游移。
只见。
痞帅的男人侧脸有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冷白的脖颈处两道抓痕,偏他舌尖抵住下颚,没什么表情。
黎绍辉:“。”
畜生!禽兽!
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江斯年刚从楼上下来,打了个哈欠,接过行李箱。
“行,”他说:“待会儿回来哥哥再替你收拾他。”
贺琛泽挑眉,欠欠的说:“你哥昨天在酒局应酬到大半夜,这么晚送你回去,怕是会睡眠不足。”
江以茉也觉得有道理,“我打的回去。”
黎绍辉:“晚上打的不安全,咱们明天一起回,待会儿我和你哥教训他,你就安心住着。”
江以茉耳垂绯红,“一定要狠狠揍他啊,不要留余力。”
江斯年颔首,他看着江以茉转身离去的背影,大声道:“你走错啦,妹妹,你房间不在那边!”
“我今晚和我嫂子一起睡。”江以茉头也没回。
江斯年:“……”
少倾。
客厅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玻璃杯炸裂的‘砰’声,还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嘶声。
江以茉探出脑袋,躲在栏杆处看底下的两个男人动手。
只见。
一个拳头脆生生地砸在男人脸上,他挨了一拳,仰着头敞开腿,倒在了沙发上。
俊脸微微仰起,帅气到凌冽。
江斯年:“?”
这货之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这么妖孽!
黎绍辉挥手,实则在告诉江斯年应该往哪里打。
他嘴巴也没闲着,“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啦。”
江以茉蹙眉,也不全是他的错吧,是她先说人家私生活混乱,又说人家不行。
他只是耍嘴炮,就被她扇了两耳光,又挠了两下。
说起来,先动手的是她。
江以茉趿着拖鞋,闪现在茶几旁。
“别打了,也不全怪他,我也有错。”
江斯年:“……”
觑见贺琛泽勾起的嘴角,牙痒痒。
又趁机揍了两拳。
江以茉软声:“大哥,我求你不要再打了。”
江斯年:“……”
大哥。
怎么叫的跟黑社会一样?
-
毕业季。
京城大学的道路两侧,身穿学士服的毕业生正在拍毕业照片,樟树落下叶子。
宣告一代人青春的落幕。
沈庭屿倚靠着粉白的墙壁,垂眸,用小号窥视江以茉的朋友圈。
他的视线落在照片里骑马的女孩脸上。
这匹马有点眼熟。
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
戚卓叹气一声,他看出来了,这货不敢用小号给她发消息,怕再被拉黑。
“沈哥,我听说设计学院的在操场拍毕业照,你如果想见她的话,可以去。”
沈庭屿轻啧一声,“有朋友在那边,我去看看他,才不是想去见江以茉。”
戚卓:“……”
与此同时。
拍完单人毕业照的江以茉跟着舍友去操场拍集体照。
她是个爱拍照的姑娘,带着学士帽,在楼梯间、操场还有教室拍了几十张照片。
身后一阵骚动传来。
“哇,好帅。”
“沈校草怎么这么帅!”
“投票时的断层第一,京城大学的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神!!”
沈庭屿首奔她而来,眼里是止不住的惊艳。
江以茉的漂亮是能攫住人心神的,他的心咚咚咚地跳动,若无其事地跨步经过她身侧。
她一定会要求和他多拍几张照片的。
他再顺理成章地解除误会。
“可以合拍一张照片吗?”一旁的女生道。
沈庭屿通常是会拒绝的,他眸子冷淡,出乎预料地说:“好。”
她再不过来,他就要和别的女生拍合照了!
于是,一位女生和他拍了张照片,紧接着一群女生蜂拥而至,来和这位校草拍照留念。
等他再回神时,江以茉己经不知去向了。
难道她真的不要他了?
“沈哥,我刚看见一个男的拉着江以茉走了,距离太远没看清是谁。”
戚卓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沈庭屿扯出一抹冷笑,“你看错了。”
江以茉跟在他身边跟了三年,乖的像个兔子,让往东不会往西,怎么可能会跟着别的男人走?
戚卓:“。”
校草?
不对,是笑草!
他早猜到沈庭屿会是现在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调出提前拍好的照片。
沈庭扫了一眼,“你就拍了个背影,怎么证明是她?”
“……”戚卓噎住,“我有必要骗你吗?”
沈庭屿心神震荡了下。
没必要。
戚卓真的没必要骗他,他恍惚想起曾经好友们说过的话,似乎在不知不觉间——
江以茉的身边多出了别人。
这个人是个男的。
“沈哥,我看见他们往小树林方向去了,要不你追上去看看?”
沈庭屿额角青筋冒起,他的眼底是一片戾气,薄唇冷勾:“哪个王八蛋,竟敢勾引老子女人!”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
不过,江以茉肯定是爱他的,只是想玩玩这个男人,顺带利用他让自己心痛。
小把戏。
不要紧张。
沈庭屿长腿一迈,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迎面遇到了唐琦媛,她困惑:“你跑这么快,要去干嘛?”
“你见到过江以茉吗?”沈庭屿皱眉,“我听戚卓说,她跟个男人去了小树林?”
唐琦媛哪能不知道,她还知道对方是谁,但她不能说。
“不知道。”
话落。
一道凌厉的身影宛如猎豹向小树林跑去,刮起的风在空中打着旋,眸底的冷淡一点点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