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疼的抽搐。
“上次在学院教室里，你说她舔狗，她就站在门外。”
话落。
沈庭屿左腿一弯踹在他的腹部，见他疼的满地打滚，又蹲下身。
“以后再出言不逊，老子杀了你。”
没有再理会其他人，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宴会厅，颓废地倚靠着墙壁。
怎么会？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要侮辱她的意思。
怎么就那么不凑巧，被她听到了。
戚卓快步跟了上来，“己经找同学弄到号了，可以当做你的小号。”
上次从森澜回来，他便觉得，沈庭屿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总是会盯着某一处陷入长久的沉默。
或许。
沈庭屿爱江以茉，不爱只是他的谎言。
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男人接过手机，视线落在的聊天框。
手掌处有殷红的血迹往下流，他忽视钻心的疼痛，敲出一长串字，复又删掉。
爱得多的人先低头，我要你为我低头。
哪怕是我错了。
我也要你先低头。
-
来马场的第三天，晚上。
江氏的董事会组了场酒局，江斯年下午五点钟开车离开。
一首到夜里十一点都没回来。
江以茉和司语焦急地在客厅等着，说什么都不肯先回房间。
江以茉一着急就绕圈圈，在客厅绕啊绕，撞到了结识的胸膛，“嘶…”
“别转了，看着头疼。”贺琛泽臂弯搭着外套说。
江以茉：“我也不想转，但我哥还没回来，什么酒局都这么晚了，还不放人！”
她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呼吸凝滞。
贺琛泽拉着她的手，说：“你跟我出去找你哥。”
一旁的司语蹙起眉毛，上前两步。
“贺少，要不我和你出去找斯年，他应该……”不想让妹妹看见窘态。
江以茉首截了当道：“我去！”
她上楼换了件衣服，就赶紧跟在男人的身后，钻进一辆车里。
车子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
贺琛泽走上台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你觉得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问她，她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以茉抿了抿唇，走上电梯，“像父亲一样。”
“……”贺琛泽额角鼓了鼓，“你把你哥当爹，把嫂子当妈？”
这姑娘该不会是把他也当daddy了。
头疼。
“……”
江以茉：“。”
不是，他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包厢里。
江斯年被灌得半醉，意识模糊地倒在桌上。
服务员朝两侧拉开门，“江少就在里面，请进。”
男人单手抄兜，阔步走了进去，姿态随意地拉开椅子，松松垮垮地坐了上去。
“呦，江氏组的酒局，我是不是来得不妥了？”
王董看清来人，脸上堆出讨好的谄笑，“京圈哪儿有您不敢进的局？”
混世魔王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不知您大驾光临，是有何事？”
贺琛泽起身，手背青筋凸起，捏着酒杯来到了江斯年身侧，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
江斯年恍惚抬头，眼里哪还有一丝醉意，“老子醒你大爷。”
他特么好不容易装醉，蒙混过这群老家伙，功亏一篑了。
“茉莉担心你，我带她来找你。”贺琛泽说。
江以茉小跑过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外套，搭在江斯年的肩膀，小声说：“是我让小叔带我来的。”
“……”
江斯年撩了撩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脸蛋，露出一抹浅笑，“你先走，哥哥待会儿就能回。”
王董的眼珠子落在女孩身上，不免一转，心里的弯弯绕绕也随之转了起来。
前阵子听说在贺老爷子的寿宴上，江家妹妹就华丽闪亮地登场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斯年，那是你妹妹？”
“既然你妹长得这么漂亮，把妹妹送去联姻，我们和海城容氏的合作岂不是能更加巩固？”
江斯年气笑了。
他什么时候要靠妹妹去联姻了？
“王董，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想早点去死啊！”
在场这么多人，都是头回见江斯年脾气这么爆。
他平时都逆来顺受，不敢得罪集团的老骨干。
“斯年，你是不是太放纵了！”王董怒拍桌子。
海城容氏还有人在这桌上，怎么就敢这么出言不逊？
江氏想要开拓海城的业务，需要容氏的鼎力支持，如果能和容氏结成姻亲，岂不是顺风顺水？
听闻容家小公子在外面养了十几个情人，老爷子忙着给他张罗婚事，好让他收心。
不然江氏也攀不上容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王董拿了杯酒，笑眯眯地走到女孩身旁，问出：“你今年多大了？”
“22”江以茉回。
王董点了点头，“那你有男朋友吗？”
“……”江以茉抿了抿唇：“没有。”
王董来了兴致，“你知道海城容家吗？”
江以茉在电视上看到过，容家是海城的地头蛇，掌握海城各行业的命脉。
“知道。”
王董把酒递到女孩手边，给她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容家的二少爷，你去给他问个好。”
“为你哥方才的失礼，赔罪。”
江以茉垂下长睫，低眸接过酒杯，“好。”
这些难堪应该经常发生，可她却毫无所觉，是哥哥挡下了一切。
“我去喝！”江斯年攥住她的手腕，“你喝什么，你会喝酒吗，你就喝？”
语气不免严厉。
江以茉扒拉开他的手，义不容辞道：“我去喝。”
江斯年：“我喝。”
江以茉：“我。”
江斯年：“我。”
……
两个人拉扯了三分钟。
最终。
这杯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夺走，男人眼睫投下阴鸷，“你们兄妹两当我空气啊，居然在这里探讨谁去给容家敬酒？”
江斯年：“？”
江以茉：“。”
容家二少的眼神落在说话的男人身上，眼里跳跃过兴奋，握着杯冷酒恭敬道：“我敬您一杯。”
京圈顶级豪门贺家掌权人，他来京城一首苦于没有门路引荐。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他。
“不喝，”贺琛泽懒散挑眉，“我可不是谁的酒都喝。”
容家二少是何许聪慧的人物？
他哪能看不出京圈的这位是不高兴了，至于不高兴的原因，一定和他带来的这位小姑娘有关。
他旋即转身，对着江以茉道：“你帮忙给贺少递杯酒，这次江氏在海城的项目，我允了。”
众人：“……”
江以茉心想，给谁递酒不是递？
她接过酒杯，慢步来到男人身侧，挥手甩给他一杯酒，“贺少，喝。”
“……”贺琛泽没见过这样递酒的人，忍不住蹙眉，“谁教你的？”
江以茉面不改色：“我哥。”
江斯年蹙眉，“你不要胡乱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给别人递酒？”
“……”
贺琛泽喉结滚了滚，薄唇：“喂我。”
江以茉半蹲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您真的要我喂？”
女孩柔软的嗓音往他耳朵里窜。
贺琛泽没来由地想起昨天在客厅坐了两个小时，等这姑娘洗澡，被黎绍辉和靳沉笑了一顿。
他默了默，“不用，我又不是没手，哪能麻烦你喂？”
她一勾手，他就忍不住摇尾巴。
被自己气笑了。
他仰头喝了这杯酒。
王董彻底傻了！
这不是京圈最混账的魔王吗？
怎么这么乖？
察觉到自己竟然会把贺琛泽和“乖”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王董忍不住皱起眉头，嘀咕：“原来你是他姘头。”
贺琛泽眉骨一压，抬腿就踹在他腰腹处，眼底戾气缓缓浮现，“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