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幕，将 “毒蛇” 据点照得如同炼狱。林晚晴被苏月死死按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那双曾让我悸动的眼睛此刻满是绝望。我转身走向出口时，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呼喊：“周阳，我哥哥还在他们手里……” 声音被雨声吞没，却像根刺扎进心里。
楚瑶撑着黑色蕾丝伞跟上来，米色套裙沾满泥污，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愈发冰冷：“周先生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她的指尖划过我手背，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痒意。我甩开她的手，看着苏月正用匕首挑开林晚晴破损的雨衣，露出大片淤青的肌肤，突然抬脚踹开铁门。
暴雨瞬间浇透全身，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三个身着迷彩作战服的女子空降落地，为首的是个红发女子，枪套上别着毒蛇徽章，却在看清我手中的 U 盘时瞳孔骤缩：“周阳！银蛇大人要的是活口！” 她身后的双胞胎姐妹己经举枪瞄准，两人面容精致如瓷娃娃，眼中却透着嗜血的疯狂。
“活口？” 我冷笑一声，将 U 盘高高举起，“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们的罪行，还要什么活口？” 红发女子突然扯下颈间丝巾，露出锁骨处与林晚晴相似的蛇形纹身：“我是林晚晴的亲姐姐林晓，你以为那些证据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她的话让我浑身一震，林晚晴的哭喊突然在耳边回响。
双胞胎姐妹趁机发动攻击，子弹擦着我的衣角飞过。楚瑶突然扑过来将我推开，肩头中弹倒在血泊中。她染血的手抓住我的裤脚：“周阳…… 其实我早就……” 话未说完，苏月甩出的匕首精准刺穿她咽喉，鲜血溅在我皮鞋上。
“碍事的东西。” 苏月舔了舔刀刃，黑色皮衣下的曲线随着动作起伏，“周先生，与其相信这些虚伪的女人，不如跟我远走高飞。” 她伸手想勾住我的脖颈，却被我反手扣住手腕。剧痛让她娇呼出声，眼中却燃起更炽热的欲望。
林晓趁机突袭，枪口抵住我的太阳穴：“把 U 盘交出来，我可以饶林晚晴一命。” 仓库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林晚晴挣脱束缚冲出来，身上仅穿着黑色蕾丝内衣，淤青的肌肤在雨中泛着诡异的光。她挡在我身前，颤抖着说：“姐，放过他吧……”
“放过他？” 林晓癫狂大笑，“当年是谁把你送给银蛇做实验品？又是谁默许他们给哥哥注射强化药剂？” 她的话如惊雷炸响，林晚晴的身体重重跌坐在地，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泪痕。我这才发现，她小腿内侧密密麻麻布满针孔，是长期注射药物留下的痕迹。
双胞胎姐妹突然调转枪口，对准林晓：“银蛇大人说了，林家姐妹都得死。” 子弹射出的瞬间，林晚晴扑过去替姐姐挡下致命一击。鲜血在雨中绽放成妖异的花，她躺在我怀里，气若游丝：“周阳…… 对不起…… 我早该告诉你……”
我攥紧她染血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将她狠狠推开，看着她重重摔在泥水里。苏月趁机扑进我怀里，温热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周先生，别为了这种女人伤心……” 我厌恶地扯开她的皮衣，露出胸前与 “毒蛇” 相关的烙印，甩手就是一巴掌。
林晓捂着伤口爬过来，眼神中满是悔恨：“求你救救晚晴…… 她为了救你，偷偷调换了银蛇的毒药配方……” 我愣住的瞬间，苏月突然抢过 U 盘转身就跑，却被双胞胎姐妹的子弹击中。她倒在我脚边，嘴角溢出黑血，伸手想抓住我的裤腿：“周阳…… 我只是想保护你……”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晚晴的呼吸却越来越微弱。我抱起她走向警车，她的头无力地靠在我肩头：“周阳…… 如果有来世……” 我粗暴地打断她：“没有来世，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的泪水混着雨水滴在我胸口，灼烧着早己千疮百孔的心。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疼，林晓跪在我面前，红色作战服沾满血迹：“求你救救晚晴，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冷漠地看着她：“当年你们姐妹把我当棋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双胞胎姐妹被特警押解着经过，其中一人突然朝我吐口水：“银蛇不会放过你的！”
楚瑶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推过，我瞥见她指间还戴着那枚与我同款的戒指 —— 是她入职时偷偷买的情侣款。护士抱着病历匆匆而过：“302 床病人情况危急，家属请尽快签字！” 我接过手术同意书，笔尖悬在 “家属” 栏迟迟未落。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染红半边天。林晚晴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这些曾与我纠缠的女人，或爱或恨，都在这场谍战中遍体鳞伤，而我，又何尝不是？
当月光爬上窗台时，林晚晴的手永远地垂落下去。我握着她渐渐冰冷的手，终于读懂她眼底深藏的爱意与绝望。但一切都太晚了，那些被误解与仇恨掩埋的真心，再也无法挽回。而等待我的，是银蛇更疯狂的报复，和这错综复杂、满是伤痕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