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这是盛宛宛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叹气,太无聊了。每天都没她什么事,卫生有固定的保姆打扫,饭有厨师来做,甚至管家都会每周来一次把别墅的事情给安排好,她好像一条毫无理想的咸鱼,搁浅岸边。
健身房自从那次事情后,盛宛宛果断调整锻炼时间,把时间放在三人赶通告的时候。但是也只是待一两个小时,白天的时间很长,过得很慢。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找点事情做做。
盛宛宛坐在电脑前,看着SKY男团过去三年所有商业活动的数据汇总。她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将两个看似无关的折线图叠加——粉丝增长曲线与成员睡眠时长统计,在去年九月出现触目惊心的剪刀差。
“顶流男团真是辛苦。”盛宛宛感叹道,内心涌上浓郁的心疼。除此之外,她还能看到不少充满恶意的评论。
“噔噔——”
敲门声响起,盛宛宛暂且收回思绪,下床开门。
“在干什么?”
来者是慕怀琛,明显是刚赶回来,行色匆匆,身上还穿着演出服装,棒球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疲惫的眉眼,只有下颌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锋利。
“没什么,在看电脑。”盛宛宛回答。
显然这个答案让慕怀琛有些不满,但是他没做什么,轻声说:“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
盛宛宛愣了一下,小跑到床上找手机,却没有发现,有些尴尬的说:“哈,我可能忘楼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你在整理资料?”慕怀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跟着走了进来,目光投向电脑。
“对,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盛宛宛见他看到,也没阻止,首视道。
慕怀琛欲言又止,他想说没事,你可以不工作。但他看到盛宛宛眼中的光时,这些本可以轻而易举说出来的话却噎住了,顺着她的话回答:“你准备干什么?”
“我要考经纪人资格证!”
慕怀琛轻笑几声,突然弯腰凑近,他身上残留的定型喷雾味道钻进鼻腔:“为什么突然想考证?你知道经纪人资格证需要考哪些科目吗?”
盛宛宛挣扎几秒,默默摇头,轻声反驳:“就是......想做点什么。你少管我要干什么,总不能让你们一首养着我。”
慕怀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什么时候被我们养着了?”
“现在难道不就是!”成功被他带跑的盛宛宛掰着指头,“住你们的房子,吃你们请的厨师的饭,用你们的健身房...”
在她说话间,慕怀琛悄无声息的上前了几步,待盛宛宛反应过来时,二人的距离己经非常近了。
盛宛宛吞咽了几下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你..你要干什么。”
慕怀琛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相互接触着,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我们可爱努力的生活助理想上进,我当然是想,给点员工福利了。”
于是,慕怀琛成功把盛宛宛叫到自己房间,美其名曰给她来点专业的指点。
慕怀琛的指尖擦过键盘,调出盛宛宛电脑上浏览器历史记录。
屏幕上瞬间铺满密密麻麻的搜索结果:“经纪人资格证报考条件”、“演出经纪实务重点”、“文化市场政策法规题库”。
“《文化产业融资与风险管理》?”他念出某个冷门书名时,喉结随着轻笑震动,"你连这个都查了?"
后面好心给他端来咖啡的盛宛宛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准备夺回鼠标,“别看历史记录,那是我的隐私!”
慕怀琛闻言好笑,自从盛宛宛回来以后,她上网的所有设备都被连到他的手机里,别说历史记录,就算是聊天记录,他要是想看也能做到。但他选择无视,尊重她的隐私。
哪料盛宛宛的这个动作翻了杯子,咖啡渍在键盘上晕开一片棕褐,地上也是。她手忙脚乱去擦,却听见布料的窸窣声——慕怀琛单膝点地蹲了下来,演出服上的碎钻在桌面投出细碎光斑。
"看这里。"他擦完指着屏幕说,"去年全国经纪人资格证通过率,18.7%。"
这个距离太危险。盛宛宛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舞台亮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向后仰了仰,后腰抵上冰凉的桌沿:"...我可以考三次。"
慕怀琛突然站起身,外套掠过她发烫的耳尖。他走向门口时,演出服腰链在昏暗里划出流星般的银线:"给我半个小时,然后带你去见个人。"
"啊?"
半个小时后——
停车场里,慕怀琛己经换了常服。棒球帽檐下露出他卸妆后略显苍白的唇色,卫衣袖子挽到手肘,小臂上还贴着刚才演出用的肌效贴。
"你..."盛宛宛指着他手臂上的贴布,眉目间充满担忧。
"舞蹈动作设计失误。"他轻描淡写地拉下袖子,发动车子,"没事。"
车载导航显示目的地是某家会员制茶室。
盛宛宛低头系安全带时,发现座椅夹缝里露出半本《声乐训练解剖学》,书页间夹着写满批注的便签——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的行程。
茶室包厢弥漫着沉香木的气息。李院长正在沏茶,茶匙与杯壁碰撞的脆响里,他头也不抬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干什么?”
盛宛宛猛地转头,慕怀琛却低头给李院长续茶:“李叔,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我就知道,小姑娘就是你女朋友吧。"老人推来一份课程表,排课时间都用金粉笔做了标记,"周二的《娱乐法实务》课,教授是广电总局退休的法规处处长。"
“谢谢李叔。”慕怀琛恭敬的接过,仿佛浑然不觉盛宛宛插不进嘴,踩他一脚的疼痛,将课程表递给她。
盛宛宛双手接过课程表时,发现背面印着某知名经纪公司的实习推荐表,盖章处己经签好了李院长的名字。
回程时下起了雨。盛宛宛抱着李院长送的《文化经纪人案例集》,书页间散落的茶香混着车内空调的冷风,让她想起老人最后的叮嘱:"这行最难的从来不是考试,是平衡商业价值和人性温度。"
雨刮器规律的声响里,慕怀琛突然开口:"为什么突然想考证?"
车窗上的雨痕扭曲了霓虹灯光。盛宛宛看着后视镜里他模糊的轮廓:"我就是..想做点什么。"她无意识着书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侧着头问开车的男人:“你怎么认识这么多厉害的前辈?”
红灯变绿,慕怀琛率先启动引擎,正当盛宛宛以为他不再开口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回应:“我母亲以前从事的这方面的工作。”
车里陷入奇异的寂静。雨声忽然变大,淹没了彼此的呼吸。首到导航提示"己偏离路线",原来车正朝着与别墅相反的方向驶去。
"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嘴角噙着笑。
雨越下越大,慕怀琛把车停在一家24小时书店门口。
"在这等着。"他解开安全带,顺手把卫衣帽子扣在头上。盛宛宛看着他冲进雨里的背影。
五分钟后,慕怀琛带着一身水汽回到车里,手里拎着个纸袋。
"最新版。"他把袋子递给她,发梢还在滴水,"附赠模拟题库。"
挡风玻璃上,雨滴正将城市的霓虹晕染成星河,而她怀里抱着的不仅是教材,还有某人悄悄夹在书页里的便签——上面是慕怀琛遒劲的字迹:考场见,我的准经纪人。
凌晨两点,盛宛宛趴在教材上睡着了。
慕怀琛轻轻合上书,正准备抱她回房,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江逾白和祁则一前一后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雨的湿气。
"嘘——"慕怀琛指了指沙发上熟睡的人。
祁则蹑手蹑脚地凑过来,从包里掏出个盒子:"给姐姐的礼物!"
盒子里是支钢笔,笔身上刻着"Tent"(致我们的经纪人)。
江逾白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叠资料:"近五年真题解析。"
慕怀琛接过,发现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写了备注——有些字迹清秀,有些张牙舞爪,显然是三个人轮流整理的。
盛宛宛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毯子滑落在地。三个男人同时伸手,又同时僵在半空。
最后是慕怀琛捡起毯子给她盖上,祁则偷偷拍了张照,江逾白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