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办公室的引爆器数字跳到00:05:17时，程临突然将金属咖啡杯扣在上面。傅沉扯断引爆器导线，发现核心部件早己被移除——这只是个幌子。
"声东击西。"傅沉盯着副局长逐渐僵硬的尸体，"有人在清理证据。"
走廊传来密集脚步声。内务调查科的人破门而入时，傅沉正用证物袋装起副局长吐血的纸巾。
"傅沉！立即交出配枪和警徽！"内务科长举着停职令，"你涉嫌谋杀副局长！"
程临挡在傅沉身前，指尖转着那枚船锚耳钉："有趣，从枪响到你们出现只用了47秒。"他突然将耳钉按在停职令上，"除非早就等在楼下？"
紫外灯下，停职令右下角显现出蓝色指纹——是局长秘书的拇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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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临时羁押室
单向玻璃外，内务科的人正在翻看傅沉的案件笔记。程临靠在观察室角落，数着监控摄像头转动的频率："每57秒循环一次，和《致爱丽丝》的节奏一致。"
傅沉着被收走的警徽边缘——那里有道他从未注意到的微小凹槽。当监控第7次转向左侧时，他突然用指甲撬开凹槽，里面掉出片微型存储卡。
"父亲的习惯。"傅沉背对监控将存储卡藏进袖口，"他总在警徽里..."
门突然被推开。局长带着一身雨水气息走进来，手里拿着傅沉的配枪："弹道报告出来了。"他将枪放在桌上，"杀死副局长的子弹，来自这把枪的孪生编号枪械。"
傅沉瞳孔骤缩——警用配枪的孪生编号，只有装备处高层和局长知道。
"栽赃？"程临突然笑了，"局长，您办公室的《致爱丽丝》八音盒，是马医师去年送您的生日礼物吧？"
局长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傅沉趁机观察他的右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但婚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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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办公室
雨点拍打着落地窗。傅沉被带到局长私人会客室，墙上挂着历任局长的合影——父亲的照片被人用刀划破了脸。
"你父亲是个好警察。"局长沏茶的右手微微颤抖，"就是太固执。"他将茶杯推到傅沉面前，"比如非要查那七个学生的转学手续。"
傅沉注意到茶几下压着张老照片：年轻时的局长和父亲站在潜艇前，父亲手中拿着两份文件——其中一份露出"长青中学"的抬头。
"215舱室不是实验室。"局长突然说，"是潜艇的机密档案室，你父亲当年..."
保险柜突然传来电子音。局长输入密码时，傅沉看清他按的是57215——正是《致爱丽丝》的简谱前五个音。
保险柜里是七本装订好的账册。局长取出最厚的那本，扉页写着"特别行动经费"："看看你父亲亲自签批的款项。"
傅沉翻到2003年5月那页——父亲的字迹批准了28万"设备采购费"，但附件的发票上，供货方公章是"长青水产"，签字人却是魏振国。
"他明知是假账还签字？"傅沉的手指捏皱了纸页。
局长突然按住他的手："继续看。"
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是父亲手写的便签："款项实际用于七名学生海外安置。知情人：周海生、马天华、林小梅。"
窗外的雨更大了。傅沉抬头时，发现局长正将他的配枪放回枪套——弹匣是空的。
（第二十七章·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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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警徽之下（下）
傅沉袖中的存储卡突然变得滚烫。局长背对着他调整保险箱，后颈处露出个奇怪的疤痕——形状像被烙铁烫过的船锚。
"您认识周婉婷吗？"傅沉突然问。
局长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泳池清洁工的女儿，现在在财政局。"他转身时，手里多了个信封，"她父亲死前寄给过我这个。"
信封里是半张烧焦的名单，残留部分显示七个名字——前六个被红笔划掉，最后一个"傅明远"后面画着问号。
"不是贪污名单。"局长苦笑，"是当年同意作伪证的警察名单。你父亲的名字...是后来被人加上去的。"
程临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有意思，那为什么这份名单的纸张..."他举起紫外灯，"和副局长烧掉的是同一批特种防伪纸？"
局长的手移向警报按钮。傅沉抢先一步亮出存储卡："父亲在警徽里藏的不只是证据。"投影仪自动播放的画面里，年轻的局长正在潜艇舱室接收张永文父亲递来的皮箱。
"30万美金。"傅沉按下暂停键，"你晋升副局长前的最后一笔'赞助费'。"
雨声突然被首升机轰鸣掩盖。局长猛地拉开抽屉，里面是把刻着215编号的警用左轮——和杀死副局长的凶器同款。
"你以为我在乎钱？"局长的枪口对准傅沉，"215舱室里真正的东西，能毁掉整个司法系统..."
程临突然抛来那枚船锚耳钉。局长条件反射地接住，耳钉内侧的"LYX"字样突然渗出蓝色液体——RT-512的神经接触型变种。
"马医师的礼物。"程临看着局长手上的蓝纹，"他早就料到你会灭口。"
局长踉跄着撞向书柜。暗门滑开的瞬间，傅沉看到了这辈子最震惊的景象——七套完整警服整齐悬挂，每套都别着不同年代的警徽，而父亲的警徽挂在最中央。
"不是贪污..."局长跪倒在地，"是替换...我们替换了..."
首升机降落在楼顶平台。傅沉冲进雨幕时，正好看见戴渔夫帽的身影钻进机舱——那人转身的瞬间，傅沉看清了他的脸。
二十五年了，这张脸只在老照片里见过——是档案记载中早己死亡的周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