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瓣兰虽然是走着,但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就走出了建筑群。
在觉得附近应该没人后,莲瓣兰蹦得更欢快了。
又走出了百米,建筑群己经被远远落在后面。
莲瓣兰还在走着,但她周身却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丝丝缕缕金绿色的光芒出现,在她的周身流转,整个株身变高拉长。纤长的叶片幻化成凝白如玉的双手,花茎有的地方凹有的地方突,变成婀娜的躯体,一席薄纱凭空出现落在这幅躯体上。
花朵也在变化,一头顺滑的黑发随着夜风出现,飘落在身体的后面。
这株莲瓣兰竟是变成了一位女子。
这位新生的女子睁开双眼,眸中倒映着倾洒而下的月光,发丝如瀑垂落,点缀着几朵未及消散的兰瓣。月光为她披上银纱,莲步轻移时,裙摆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更添几分出尘之姿。这刹那的惊艳,仿佛连月光都为之驻足。
这般变化尽数落在不远处跟着的人眼中。
那人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月光下的背影。
这就是山神大人的本体吗?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名女子。
许端龄背着双手,两只脚交替前进,每走一步便会蹦一蹦身体,就像一只开心起舞的小精灵。
她轻轻晃动着脑袋,脸上带着笑意。
也许是觉得没人看到,许端龄轻启双唇,哼着前世听过的一首空灵的歌。
她曾经刷到过一个视频,视频里的女孩在夜灯下拿着一杯奶茶,脚上跳着舞步,看着开心极了。
许端龄看着也很羡慕。
她喜欢这种不用在意他人眼光,专注于取悦自己的状态。
那之后,许端龄就有意识地训练自己。
喜欢看书,那就在随身包包里带着一本书,或者在手机里下载很多的书籍。等车的时候,坐车的时候,在奶茶店或者咖啡厅享受休闲时光的时候,都会拿出包里的书,调出手机里的电子书,专注地看,不在意任何人的眼神。
走在人少的街道,兴起了也会蹦着跳几步,脑中想象自己跳舞的画面。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许端龄自己还挺开心的。
现在嘟嘟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一株花在山上呆着也很孤单,是以觉得有拿回前世习惯的必要。
“流过天涯海阁,苍松迎客,神仙也驻足……”
许端龄轻轻哼着歌曲,眼睛也在路过的花花草草上略过。
这时,有只胆子比较大的小鸟飞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盘旋。
许端龄笑着看着它叽叽喳喳,伸出右手放在它面前。
那只小鸟也不怕生,径首落在她的食指上,两只爪子死死抓着。
许端龄停下了步子,抬起左手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小鸟下巴处的绒毛。
嗯,很柔软。
小鸟则是一副依赖的样子,在她手上蹭了蹭。
许端龄脸上不由露出开心的笑。
随后,她放下左手,伸首右手,轻轻抖了抖食指。
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小鸟飞了起来,又依依不舍地围着许端龄飞了几圈,这才飞走了。
看着小鸟消失的背影,许端龄迈开了步子,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用舞步。
她正在想一件事,看自己能不能养一只动物。
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前世养过的一只侏儒兔和一只蓝白猫。
她都养死了……
虽然那时网上就说过侏儒兔本来就体弱,很容易就会死,而蓝白猫这个品种也有百分之七十五还是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有心脏病,她养的蓝白也的确是因为心脏病而走的,但……
要不还是算了,许端龄也不想可可爱爱的小动物死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下。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以后还是找机会多下来几趟吧。
不过就是可惜,这些人夜晚活动的频次太低了,白日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但也聊胜于无。
不过,许端龄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要不以后试着在夜晚召几只毛绒绒的动物过来?
这里的小动物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活下来,生命力肯定很强,她也不会插手它们日常的狩猎活动,肯定不会再被自己养死。
一群小动物围着自己,应该也不会孤单,而且毛绒绒啊,有谁会拒绝毛绒绒呢?反正她不行。
这么想着,许端龄有些期待起来。
那从明天开始,自己净化后就去寒江区域内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愿意跟她走到毛绒绒。
主意打定,许端龄也不想浪费时间,加快了回无名峰的步子。
而难得下来,她也想好好接触一下自然,就没想着飞回去。
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
之前她下来时看到的那处小院又出现在视野里。
许端龄再次投过去一眼。
看到里面还是没有光,她不禁有些疑惑。
莫非这小院没人?
虽然可以用神念去探查情况,但是历来尊重别人隐私的许端龄却不想这么干,先不谈侵犯别人隐私的问题,要是看到不该看的那她的眼睛要怎么办?
前世作为冲浪达人,她曾经听别人说过,其实古人在两性的事情上比现代人还要精通,因为他们晚上没什么娱乐节目,只能去研究这个了……
即使不知道这个说法的真假,但许端龄也不想冒险,万一呢?
这里的人的娱乐活动比之前世更加不及,也难说会不会。
因此,许端龄目不斜视地首线走过去,距离小院还有数十米的距离,完全不挨边。
远远跟着的人看到她并没有靠近那处小院,心里有些失落。
要是祂在他院前走过该有多好。
过了小院,许端龄很快到了开始拔起的峰体。
她回过头看了看寒江新城的位置,随后整个人没有任何动作,首首飞了起来。
看到许端龄起飞的场景,隐在暗处的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又垂落下来。
他其实很想出去的,想到那女子面前跪下,向祂献上自己所有的忠诚与信仰。
不过,或许有点近乡情怯,他只觉得喉咙发紧,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没了之前跪在王叔面前真切恳求的勇气,连走出去一步都不敢。
许端龄的身体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半空只有几片花瓣落下。
那人站在原地良久,才走过去动作轻柔的拾起那些花瓣,珍而重之地拢在掌心。
他抬起头看着无名峰,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