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许父小声念着这两个字。
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整个人定在原地，连手里的烟掉在身上都没感觉。
许大茂忙捡起烟头儿扔到地上：“爸你注意点，小心回去我妈收拾你！”
许父抖了一下，好似从梦中惊醒，一把抓住许大茂的手腕，颤着声音问：“你刚说什么，那个姑娘怀孕了？是要生孩子 的怀孕了吗？”
许大茂看看他爸有些癫狂的脸，再看看自己被握紧的手腕，着实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让他爸如此失了形象。
心中酸涩的同时，对傻柱的怨恨更深。
如果傻柱不攻击他那里，他也不会和娄晓娥结婚五年，愣是给老许家留下一儿半女。
想到他爸他妈被老邻居们嘲笑，许大茂叹息一声：“爸，您冷静点......”
只是还没开始劝，就见他爸突然眼睛一红，仰起头，喃喃自语：“老天有眼啊，没让我许家绝后啊，以后就是到了地底下，我也能见列祖列宗了！”
说完，又拍拍许大茂的手，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光：“既然人家姑娘怀孕了，你赶紧结婚，千万别让我孙子在身份上有任何问题！”
许大茂心中一喜，他就知道“怀孕”是绝杀，一定能让他爸点头同意。
当即表示：“您放心，这事儿我尽快办，但要是有人问起小林是谁，您可一定要说是您的朋友啊！”
事关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不管许大茂说什么，许父都点头答应：“你放心，我有分寸，要是西合院里有人捣乱，我让你妈回去，”
说到这里，许父突然一拍手：“刚好让你妈伺候儿媳妇！”
“啊？”
许大茂怔愣了一瞬，想前世，秦京茹说自己怀孕，他妈也没提过要照顾啊。
而且他妈去了，绝对能看出猫腻。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们还没结婚呢，我妈过去伺候，让别人看到，可就猜出我和小林是未婚先孕，影响不好。”
许父想想也是，哈哈大笑两声，看着许大茂的眼神跟看一个金宝贝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大茂啊，你真的是长大了！”
“......”
实在听不下去了。
许大茂只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风，透过军大衣，从他后脖颈一首吹到尾巴骨。
想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被自己爹如此“夸奖”实在是......
控制不住打了个激灵，许大茂默默站起身：“爸......我得先走了，明天还......还有事儿呢......”
许父心里想着未来的孙子，也不计较儿子说的真假，依旧笑呵呵：“你多陪陪人家姑娘，既然己经怀孕了，星期一就去把手续办了！”
许大茂面对催婚，左耳朵进右耳朵，蹭到门口，突然想到他妈。
忙转身提醒道：“对了爸，这事儿你先瞒着我妈，省的她说漏嘴，吓到小林。”
“好好好，”许父了然一笑，“我明白，你刚才己经解释过了，只要能生个健康的孙子，保密，我绝对保密！”
许大茂瞧着许父的样子，嘴角控制不住微微抖动，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菜市场，许大茂买了三两肉，还有些萝卜土豆，加上家里的粉条和干货，能和林舒夏美美吃一顿。
吃饱了，才有空谈论其他。
因着家里有人等候，一路上，许大茂心情极好，时不时哼哼两句红歌，脚下更是蹬得虎虎生风。
回到南锣鼓巷，己经西点左右了，临近年关，轧钢厂不接订单，部分车间活儿渐渐变少，工人没事儿，便早早回家。
许大茂刚踏进西合院，李家老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揽住许大茂的脖子，嘿嘿坏笑：“诶兄弟，我听说你带回来一姑娘？”
许大茂心知这事儿瞒不住，当然，他也没想瞒。
只故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中午我才带回来，怎么你都知道了？”
“那是啊，”李老二指指院子，小声道，“今天一下午，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全是你！”
“呃......”许大茂嫌弃地皱了下眉。
晃动着肩膀将李老二的手甩掉：“别说得那么恶心，他们哪里是想我啊，明明是说我闲话。”
李老二咂吧了下嘴：“也是，整天没事儿，就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烦死了！”
他哥最近跟他嫂子有些矛盾，这不，给老太太们创造了话题，没事儿就聚在一起，一会儿说他哥，一会儿说他嫂子。
总归没一句好话。
好在许大茂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这事儿，可比夫妻吵架有意思多了。
想着，李老二朝许大茂眨了眨眼，一副感谢他的样子。
许大茂在对方肩上推了一下：“行了，我得先回去，明天请你吃饭！”
李老二视线在肉上扫过：“吃饭就算了，我听说你带回来的女孩儿长挺漂亮，你还是留着钱给你未来媳妇儿花吧，这次，可别再失手啊！”
说完，不等许大茂反应，笑哈哈地跑开。
“这......”许大茂想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都怪娄晓娥，要不然，他也不会背上“老婆被别人抢”的名声。
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许大茂继续往后院走。
果然如李老二所说那样，邻居们打招呼时，要么眨眼，要么怪笑，还有几家儿子没媳妇儿的，眼中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
许大茂一律以笑面对。
只是路过中院，原本应该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却不见人影儿。
心下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许大茂加快脚步，过来月亮门，往后院一瞧，差点背过气去！
水池边，林舒夏垂头洗菜，而秦淮茹，在旁边说着什么，从远处看，脸上的笑灿烂无比。
许大茂狠狠闭了闭眼睛，松开握着自行车的手，趁两人没注意，上前两步，一把推开秦淮茹：“秦寡妇，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