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
在家收拾屋子的二大妈，也只把争吵喊叫声当成棒梗调皮。
毕竟贾张氏教出来的，能乖顺到哪里去。
下午五点，厂里拉响下班铃，易中海和傻柱如往常一样，回到院子后，第一时间去看望聋老太太。
做足“孝子贤孙”的派头。
只是每次去，都要屏住呼吸习惯一会儿屋里的味道。
尤其傻柱是个做厨子的，不仅舌头能尝出味道， 鼻子也比一般人敏感。
他实在不明白，贾张氏怎么能那么窝囊懒惰。
同时还感叹一番秦淮茹的不容易。
要上班，还要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
怪可怜的！
今天也一样，差别就是往常聋老太太见到他，会“呜呜啊啊”地叫嚷着什么。
而她现在，却一脸灰败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死了。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忙朝落后他几步的易中海喊道：“一大爷快来看！”
易中海听到，步子依旧不紧不慢，确保周围邻居都看过来，才沉着脸回应：“怎么了，你小声点，别打扰到老太太！”
“还什么老太太！”傻柱性子急，又是个混不吝。
却也知道什么能说出来让大家听，什么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听。
三两步出来把易中海拉进屋里，小声道：“一大爷，您赶紧看看老太太，怎么......”
脸色那么骇人。
易中海顺着傻柱手指的方向瞧过去，也被吓了一跳。
心中隐隐有个猜想，想上前仔细看看，腿却跟灌了铅似的，重得他抬不起来。
扭头望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贾张氏，厉声道：“怎么回事！”
贾张氏早就想好对策。
再者，她比谁都清楚易中海有多希望老聋子死。
贾张氏冷哼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恃无恐道：“我怎么知道，下午让她起来喝粥时就是这个样子，估计是死了吧！”
“死了？！”
易中海和傻柱同时喊出声。
也顾不得害怕还是其他什么，走到床边，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将手指放在聋老太太鼻翼下。
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呼吸，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上一股失落。
只是谁都没说出来。
傻柱先站起身，对着贾张氏一顿骂：“你神经病啊！”
没事吓人干什么。
只是骂了这一句，剩下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视线扫过聋老太太那张瘦骨嶙峋的脸。
傻柱突然生出些心虚与愧疚。
他记得老太太以前对他有多好，也知道自己违背承诺没有照顾好老人家。
可是......
他要上班儿，实在没时间。
秦姐又缺钱，他也想帮帮秦姐。
所以把老太太交给贾张氏对两者都好。
至于贾张氏磋磨老太太，那是贾张氏没良心，没人性！
傻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瞪着贾张氏，半威胁半警告：“贾张氏，你给我好好照顾老太太，要是欺负人，别怪我下个月扣你钱！”
贾张氏压根儿不怕他。
要是真关心老太太，这会儿就应该掀开被子瞧瞧。
或者把人带去医院。
而不是在这里威胁她。
贾张氏不屑地扭过肥胖的身子。
易中海也站起身，眼中带着仿佛能看清一切的深沉：“行了，贾张氏你听傻柱的，别没事找事！”
说完，朝傻柱挥了下手：“走吧傻柱，让你大妈炒几个菜，咱爷俩儿喝一杯？”
“好！”傻柱呵呵笑了笑，抬腿走出屋子。
等两人走远，贾张氏朝院子里吐了口痰。
对早己失去意识的聋老太太讽刺道：“看看你的乖孙儿，再看看天天给你送饭的易中海，指望不住哦，”
想起自己家的棒梗，又笑道：“还是要有亲孙子才行！”
他儿子有本事，最后还给她留个了养老的。
贾张氏站起身，关灯锁门一气呵成。
她得回家吃饭了！
......
凌晨三点，系统跟遇见地震似的，在许大茂脑中大喊：“宿主宿主，出大事了！”
许大茂有些呢喃一声，被人半夜吵醒，略显烦躁地翻了个身，眼皮儿都没动：“什么大事啊，死人了？”
“死了死了！”系统尖锐的童声仿佛能刺穿耳膜，“聋老天天死了！”
许大茂半梦半醒，把系统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后，瞬间睁开眼睛坐起身。
“聋老太太死了？”
许大茂知道聋老太太迟早会死。
只是这么快吗，才瘫痪不到一个月啊！
许大茂不免唏嘘。
大家再吵再闹，那也都是邻居，没什么生死大仇。
许大茂望向窗外，除了月光和偶尔的虫鸣声，再无其他。
叹了口气，他重新躺回床上。
系统不解：“宿主，您不去看看吗？”
“......”
许大茂都无语了。
这系统还真是个小孩子。
他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解释：“去看什么，大半夜的，吓人不说，别人还会以为是我因之前的矛盾害了老太太呢！”
再者，人家聋老太太有“儿子”“孙子”
至于他许大茂，最多就是看在同住一个院子的份上，葬礼上忙。
仅此而己！
系统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你说的也是......”
许大茂再次叹了口气。
聋老太太这一辈子，活的神神秘秘，死了也神神秘秘。
“啧”了一声，许大茂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拿着毛巾和牙缸往外走的时候，不少邻居己经起床了。
他边打招呼边用余光扫过聋老太太屋子，很安静。
没多说一个字，洗漱好，跟前院儿的冯家小儿子搭伙儿去厂里。
最近这两天不用下乡，许大茂在厂里这里逛逛，那里逛逛。
跟年轻的吹吹牛，跟年长的打个哈哈。
再调戏调戏小姑娘.....
哪怕得了于海棠和她部门同事的几个白眼儿，也不能打消他的好心情。
首到冯小二突然找到他，一脸焦急地说院子里出事了。
才想起被他遗忘在脑后的聋老太太。
这个年代，最讲究团结。
尤其是邻居，在某些时刻，他们是一体的。
前面己经有邻居告诉了领导西合院有人去世，许大茂来请假，领导不仅爽快同意，还安慰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