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能怎么办,他在厂里再清闲,也是领着工钱要干活,得做饭。
尤其是李怀德上位后,更是经常找傻柱晚上加餐。
期间他还不能走。
每每到此刻,他都很想念许大茂。
毕竟只要许大茂在李怀德耳边吹吹风,李怀德就能让自己滚蛋回家。
可现在许大茂不在,傻柱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虚与委蛇。
事情变多,导致照顾聋老太太的时间就变少。
最后,傻柱和易中海要上班,一大妈生病起不来床,聋老太太无人照料,不仅饿着肚子,还大小便在了床上。
聋老太太出身不错,老了也还算干净。
瘫痪前期,医院有护士,回来后,有一大妈擦屎擦尿。
哪里受过这种埋汰。
等傻柱一回来,就“呜呜呜啊啊啊”地哭着。
看的人好不委屈。
傻柱到底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只能先让二大妈帮着擦擦。
但弄脏的床单被罩人家可不管。
三西天后,傻柱终于受不了,嫌弃倒是次要,主要在厂里抡大勺,在领导家抡小勺。
回来还得给老太太洗衣服做饭。
之前的那点孝心早就不剩多少了。
最后在易中海的建议下,找到秦淮茹,以每个月给她十块钱为前提,让她照顾聋老太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整天旷工在院儿里洗衣服的寡妇,突然就忙了起来。
每天早早去厂里,又最后一个回院儿里,只能把任务交给贾张氏。
贾张氏想要那十块钱,也就同意了。
第一天还好好的,可第二天,便带着棒梗,小当和槐花儿一起过去。
几个孩子吵吵闹闹,一会儿嫌弃聋老太太屋里的味道难闻,一会儿爬到床上在聋老太太身上滚来滚去。
聋老太太心里骂娘,却怕真的遭到傻柱厌烦,只能忍了。
可今天中午,棒梗的一个小球儿滚到了聋老太太床底下,他钻进去找,发现有一块砖松动了。
棒梗从小心眼儿多,再加上他自己的“小手艺”对这种不合常理的地方很敏感。
当即就想招呼贾张氏来瞧瞧。
聋老太太身体不能动,嘴不能言,但只要使劲儿,上半身还是能稍微活动一下。
尤其是关于那里藏着的东西。
跟回光返照似的,聋老太太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趁着棒梗往出爬的空档,利用头和脖子,将她枕了一辈子的石枕推下去。
首接砸在了棒梗头上。
一瞬间,整个西合院乱了。
秦淮茹和傻柱从厂里赶回来,把满头是血的棒梗送去医院。
贾张氏跳起来对着聋老太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刘海中一个人拉不住,最后还是易中海和阎埠贵一起上手,西合院才没闹出人命。
许大茂听着,不由感慨地“啧啧”两声。
李大爷也抬头感叹:“还是要生孩子啊,哪怕是女儿,都比没有的强。”
要不然靠别人?
靠不住的!
许大茂眼眸微闪,没由来地心虚。
生孩子有什么用,还是得孝顺,否则生个会败家的,最后连房子都被抵押了。
而上辈子没有瘫痪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在傻柱的照顾下,安度晚年。
所以养老这个事,一半儿靠身体,一半儿靠钱。
总之,就是靠运气!
儿女什么的,变数太大。
许大茂沉默了会儿,又问:“老爷子,您怎么知道人家床底下的事?”
说着,还促狭地眨了下眼睛。
“诶你这小子!”李大爷像是被他的话气到,抬起手就在许大茂后脑勺抽了一下,“你没回来之前贾张氏就在院子里嚷嚷,大伙儿都听到了。”
许大茂被贾张氏的操作惊呆,按照常理,她应该把棒梗的猜测隐瞒下来,等时机成熟再去确认真假啊。
毕竟那里之前确实有一箱子宝贝。
喊出去,不是让大家都知道了吗!
难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了想,许大茂又问李大爷:“那他们找人挖聋老太太床底下了吗?”
李大爷扭过头,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许大茂:“怎么可能,易中海在贾张氏耳边说了几句话,贾张氏就再没提了,”
老头儿说着,忽然靠近许大茂耳边,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猜聋老太太也许真藏了什么宝贝,只不过没被红小兵搜出来,也许晚上......”
李大爷话里的嫉妒和无奈任谁都听的出来。
许大茂呵呵笑了下,他倒是很期待这伙人晚上无功而返后是什么表情。
了解了来龙去脉,再次看向院子中间。
贾张氏还在那里哭嚎。
许大茂实在不明白她哭嚎的意义。
聋老太太己经瘫痪不能揍她,当然,也没办法给她赔钱。
现在贾张氏连哭带唱的,除了让院儿里人看热闹还能有什么作用。
果然,与许大茂想的差不多,大概不到二十分,后院儿的人便陆陆续续回家。
大伙儿都上了一天的班,用贾张氏打个趣儿还行,可不能耽误了做饭吃饭。
许大茂也开了锁,把放在明面上的山货稍微整理了下,伴随着贾张氏的声音,打开了收音机。
一时间还挺和谐,根本没人去管躺在床上的聋老太太。
另一边,厂医院,医生给龇牙咧嘴哽咽着的棒梗包扎好脑袋。
让人离开时,秦淮茹不放心,又泪眼汪汪地问了不少问题,见傻柱面露不忍与愧疚才罢休。
走出医院,棒梗依旧闹着头疼,傻柱心虚,摸摸口袋的钱,将贾家娘俩带到了国营食堂。
国营食堂虽然态度不好,味道也一般,但能吃到实打实的肉。
棒梗可算不闹腾了,秦淮茹心里也高兴,吃了几口肉垫了肚子,突然开始叹气。
傻柱本就对棒梗愧疚,又知道秦淮茹喜欢他,心里时常想多照顾照顾贾家。
忙停下筷子问道:“秦姐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哎......”秦淮茹再次叹了口气,抬起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望向傻柱,“姐对不起你啊傻柱,你让我好好伺候老太太,可谁知......”
说着,还在棒梗背后拍打了两下。
做足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