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阳光依旧带着暖意洒在院子里。
笛飞声与小哥还带着恍惚,老人家己经给他们去铺床了。
李莲花坐在一旁,与大爷说着话:“你们这地方,就是进医院不方便。”
他低头切着脉:“你这个啊,我等会给你扎几针,马上就能缓解。”
大爷姓罗,是村里的村支书。
听说能缓解,他一脸感激:“哎呦,那怎么好意思?”
李莲花笑着从身上拿出银针包:“怎么不好意思,我们既然路过这里,遇到你们,就是有缘。”
小哥帮忙点燃打火机,见他快速地扎针,随后运转了扬州慢。
没多久,罗大爷的老伴儿走了过来:“几个伙子,饿了没有,我现在就给你们做饭。”
李莲花侧头道:“婶子,那怎么好意思,我们都在这里借宿了。”
于大妈热情地开口:“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就这样决定了!”
“你们别和我巧,我们两口子一起吃,多没有意思。”
见状,李莲花顺势应下来:“婶子,我们还有一个人……”
于大妈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我知道,就是小伙子的兄弟嘛。”
“我家房子多,都住的下,吃的也够。”
“去年的稻谷还有一粮仓。”
她笑着从厨房寻了一个篮子:“我去菜园子,找点菜去。”
李莲花哎了一声,抬头又道:“大爷,我们等会儿进山给你扯点草药去,晚上的时候,你把那些草药,全都熬在锅里,用这药汁泡澡。”
“保管你明天,这腿消肿。”
他拔出针又叮嘱:“连着泡几天,好好巩固一下。”
罗大爷一听,不知道怎么感谢,化为中气十足的:“中!”
扎完针之后,李莲花寻了两个背篓,带着两人进山。
小哥拿着柴刀割断树藤:“花花,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他们信你,并且让你医治。”
李莲花低头挖断草药:“这里的人都质朴,况且,他们一看,就是不想麻烦别人的人。”
他将草药丢入背篓:“我与阿飞是长头发,说是道士,他们自然就信几分。”
“再加上,于大妈是风湿病,我用扬州慢,能迅速地让她缓解的。”
“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疗效。”
笛飞声从另一边走过来:“你要的几味药都找到了。”
他帮小哥扯掉树藤:“该下山了。”
望着装满的背篓,李莲花起身道:“走吧,林子黑的快。”
三人满载而归。
快到院子的时候,李莲花侧头看向小哥:“把张起灵叫来吃饭。”
“顺便让他歇在这里,那么多人挤两个房间,多不自在。”
小哥将背篓递给笛飞声:“我去去就回。”
宾馆。
张起灵正坐在楼下望天。
小哥迈步走过去:“跟我走。”
张起灵眼底闪过疑惑:“你们找到住处了?”
小哥点了一下头:“对,花花说让你过去,这里只有两间房,住的不自在。”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想让他们给你看一看身体。”
听见这句话,张起灵怔愣地看着他:“看身体……”
小哥拉起他,认真开口:“对。”
思忖半晌,张起灵侧头看向一旁,点了一下头:“我去和三爷说一声。”
吴三省听说这件事,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吴邪问了一嘴。
两人迎着夕阳,并排行走在乡道上。
张起灵侧头看向他,默然半晌,开口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气息,变得与自己格外不同。
为什么他可以和那两个人谈笑风生,眼中带着笑意。
小哥听见他的疑惑,抬眸看向天际,缓缓道:“我能叫你小官吗?”
“为什么?”
瞧见张起灵眼中的不解,小哥顿下脚步看向他:“因为这是阿妈给我们取的乳名。”
听见阿妈,张起灵眼底荡起涟漪:“阿妈……”
他想到了那寂静的三日。
冰天雪地,就像他的心一样。
小哥认真点头,抬手搭在他的肩膀:“她很爱我们。”
“真的……”
他眸中带着温柔:“小官,许多过往,你都忘记了,没事,我都记得。”
“阿飞与花花,为我寻找到了神药,我的记忆大部分己经回来。”
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又说:“你是有未来的人。”
听见这一番话,张起灵愣住了,尤其听到‘未来’二字,手不自觉地捏紧:“未来……”
有未来吗?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哥,半晌说:“跟你一样。”
小哥点了一下头,张开手抱住他:“对,跟我一样……”
“你的身后有人,不是一个人。”
他轻声又道:“结束历代张起灵的宿命。”
张起灵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拥抱带来的温度:“我可以吗?”
“可以,你有家人。”
犹豫片刻,他缓缓抬手,回抱上去:“我信。”
在小哥看不到的方向,张起灵一贯如同清水的眸子,眼底闪过。
这是未来的自己……
也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小院。
李莲花蹲在地上摆弄着草药,一一归类。
他瞥见地上的两道影子,开口道:“去洗手吧,老笛在厨房炒菜。”
小哥帮他将大爷的药,放在另一个背篓:“等会儿洗锅了,就能熬。”
李莲花撑膝起身,看向张起灵:“你坐那,我看一看你的身体。”
他走到一旁洗了洗手:“一看脸色,就是老毛病,血虚证。”
小哥见李莲花主动地开口,笑了起来:“花花,我还准备让你帮忙看一看。”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帮忙。”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他抓过张起灵的手腕:“小哥,你看看,这脉象,与你那一会儿好不少。”
“我都不想说你,跟着吴邪他们下了那么多墓,身体全是病。”
小哥无奈一笑:“看样子,小官的身体状况,比我当年好。”
李莲花挑了一下眉:“不然呢,虽然也有病,但是没有那么严重。”
“你当年光喝药,就喝了几年,手腕上的旧伤,我给你揉了快十年。”
“别说其他的伤了,还在我扬州慢的温养下才痊愈。”
他顿下动作,感慨又说:“你看看,刚跟着吴邪下墓,血放的比较少。”
“身体就好很多,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
“气能生血,气也能行血……你就说像你这么放血,气血两亏,能不虚弱?”
听见李莲花唠叨小哥,张起灵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快速地消失。
小哥捕捉到了张起灵的那一抹微笑,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