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上着火,村民全体动员,自发地砍出一条防火带。
一群人忙活了到下午,火终于灭了。
三人回到罗大爷家,也累的够呛。
于大妈盛了几碗糁汤放在桌上:“快来吃点东西,累的很吧。”
“这山上怎么就起山火了,估摸着就是最近太干燥了。”
她转身又道:“我给你们弄几个菜煎饼,等着啊。”
李莲花见于大妈走入厨房,开口道:“刚刚救火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吴邪,看来他们准备离开这里。”
笛飞声拿过糁汤尝了一口:“你什么想法?”
李莲花看了一眼二楼:“我想着在这里多待几天,罗大爷说,村里有许多腿脚不便的,让我们帮忙看一看。”
他略一停顿,又说:“这不是让小官趁机多养几天身体。”
“昨日那情况,你们两个也看见了。”
笛飞声想到几人将张起灵丢在下面,眼底闪过戾气。
虽然凭借张起灵的身手,定然可以逃脱……
但是意义不一样。
李莲花轻哼一声,目光落在小哥身上:“你说说你,当年都这样了,还愿意跟他们卖命。”
小哥低头默默吃东西,半晌弱弱地回道:“花花……你说的,看清时会看轻。”
“这不是看清了嘛。”
他抬头看向二楼的身影:“小官还没有看清。”
李莲花侧头见张起灵走出来,对着他招了招手。
“这里有糁汤,来喝一碗。”
他将汤放在他面前:“感觉怎么样?”
张起灵坐下点了点头:“嗯。”
他目光落在糁汤上,抬眸看向三人:“我睡了多久。”
李莲花起身从厨房又端了一碗糁汤:“睡了一天。”
“你说说你,昨天在地里的时候,多么舍己为人。”
他抬眸认真看着张起灵:“我想问你一件事,吴邪的命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
“你看看你手上的伤。”
听见这个话,小哥低着头,选择默不作声。
按照以往经验来说。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开腔。
张起灵思索着这个问题,半晌才说:“这个问题很重要?”
李莲花首视着他:“自然重要。”
“你的血对于我们来说,珍贵至极,你的命自然也是。”
他见张起灵神色依旧平淡,决定来一手感情牌!
对张起灵这样的人,很好使。
李莲花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怀念:“当年,我与老笛,亲眼看见你出生。”
“又看着你被张家的人抱走。他们让你成为了圣婴。”
听到圣婴两个字,张起灵拿着勺子的手一紧。
他眼底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你手里蝙蝠哨的故事。”
“他最后……”
李莲花又长长叹了口气:“彼时的张家,己经腐烂不堪,把人捧到山巅,又将人踩到泥泞之中。”
“甚至不惜要用一个孩子的命,解救整个家族的自由。”
“尚好,那一个小官,没有成为张起灵。”
“他诸事圆满。”
他语重心长地又道:“所以,我和老笛才期盼你圆满。”
“你阿妈当年,给我们磕了三个头,祈求我们,要让你一生平安。”
“我们应了这三个头,不论哪个小官,我们都认。”
笛飞声适时开口:“此言不错。”
“白玛当年把小官托付给我们……只要是小官,我们都认。”
张起灵低着头,情绪紧绷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看向李莲花。
双眸交织,虽然未有言语,却己经传递了诸多情绪。
李莲花见目的达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半开玩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哥嘛。”
“你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多久,传来张起灵嗯了一声。
笛飞声想起一件事:“你在墓里拿到了什么?”
李莲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吧?”
“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摸了摸口袋,毫不避讳地放在桌上,将外层的卫生纸打开:“就是这个。”
张起灵拿起看了一眼,平静的眼底,又泛起一丝涟漪:“麒麟竭。”
他眉头微微一皱:“我在墓里没找到,在你这里。”
李莲花拿回麒麟竭:“小哥说了,这玩意儿值钱。”
“为了咱们日后的开销,得赚钱啊。”
他拿过卫生纸又包上:“你不会是,想把这个给吴邪吃?”
“你别想了,我不同意,我先拿到的。”
“况且他因为有麒麟竭,下墓肆无忌惮的很。”
“肺出问题之后,拉着你去雷城,差点没死在里面。”
张起灵轻声念了一声,眉目带着疑惑:“雷城……”
他侧头看向小哥:“你去过?”
小哥抬眸瞄了一眼李莲花,点了一下头:“去过。”
他抬手指了指李莲花:“为了救吴邪,手脱臼了。”
自此对吴邪敬而远之。
时刻保持安全距离。
张起灵淡淡点头:“去雷城干什么?”
小哥见他又绕回这个敏感的问题。
脑中警铃大作。
他端起桌上的糁汤,一饮而尽:“我去放碗。”
笛飞声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李莲花,起身拿起碗:“我也放碗。”
于大妈见两人进来,笑着道:“放那里就行。”
“等会儿我一起洗。”
笛飞声拉开椅子坐下:“我帮你烧火。”
“那好啊。”
小哥见他不出去,拉了一张小板凳坐下:“阿飞,你为什么不出去。”
笛飞声侧头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出去。”
小哥拿过柴折断:“帮忙烧火。”
笛飞声拿起一旁的火钳,附和道:“我也是。”
烧火炎热,两人没有一个愿意走出去。
这火尚且可以忍耐,外面的火……
那可就不好说了。
默然片刻,笛飞声问:“后面你们去的哪里?”
小哥听懂他的意思:“西沙。”
“汪藏海。”
笛飞声若有所思点头:“不知道他去不去。”
“但是吴邪肯定会。”
“以后没有小官,这局还能走下去?”
小哥陷入沉思,开口道:“还有一个人选。”
笛飞声眯了眯眼,轻声道:“瞎子。”
“道上的好手,南瞎北哑,小官不去,只能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