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洛尼斯的话音落下,
月白只感到一阵白光闪过,促使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她再次睁眼时,是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视角浮在空中,
于她眼前展现的,赫然是翁法罗斯的景象,
只是与她记忆中的不太相同,
这个翁法罗斯己经生机尽失,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无尽的黑笼罩于翁法罗丝上方,世间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有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静静看着。
欧洛尼斯说是它的记忆,这个它指的是谁?
她凝眉深思着,拿不准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记忆不属于她,但她似乎没受到什么限制,
于这荒芜的天地间漫无目的的飘着。
这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似乎是被黑潮完全侵蚀过的世界,
到处都是黑暗腐朽的气息。
就在她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时,猛然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生机,
她循着生机走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白色身影,
手中握着杖己经熄灭的火种,低垂着头,似乎睡着了般,
她凑近了些,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白发的青年浑身浴血,一双无神的蓝眸静静望着手中那枚熄灭后暗淡无光的火种,
他整个人也如同那火种一般,满是死寂。
望这些青年那标志性的标识,她不确定的轻唤了声,
“白厄?”
那青年依旧一动不动,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月白并不意外,毕竟这只是一段记忆,对方能听见才是见鬼。
就在她有些失望,很无聊的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人时,
这于她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却突然有了反应。
青年白厄缓缓抬起头,眸中满是死寂,在洬月白惊愕的目光下,
提着剑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无尽的黑潮之中,再也不见其身影。
“他是翁法罗斯中活到最后的一个人类,他不会死,
当然他也将承受来自一整个世界的痛苦”
就在月白疑惑之际,一道淡金色的身影浮现在她旁侧,
那身影有着与那青年白厄相似的面容,但它的瞳孔却是金色的。
“你是谁?”
月白警惕的望着它,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她不认为对方是白厄。
“我就是它”
它指着脚下的大地,脸上挂着笑意,
“翁法罗斯就是我”
嗡的一声,洬月白只感到自己大脑里一片嗡鸣,
她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身影,久久失语。
“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疑惑,很可惜你我都没有更多时间了,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
“你如何确定…”
“我很确定,因为我经历了几百次的循环,这是个无法逃脱的诅咒”
洬月白再次陷入了失语状态,
“不要惊讶,也不要怀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很抱歉通过这种方式与你见面,
但那位至高存在说过,只有你有能力打破这种循环的诅咒,
你也确实很特别,纯净的灵魂永远不受任何色彩的污染,
你永远只是你”
至高存在,对于这个词月白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你所说的至高存在,是指阿哈,还是博识尊,又或者是浮黎?”
在她看来,就是因为这三神,她才被弄到这个地方做什么鬼任务的,
因此她不认为这三个能与这里脱开干系。
对于月白的问题,它没有回答,摇了摇头后,才接着道,
“还记得那名叫做白厄的人类吗?”
“他?他怎么了?”
月白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存在,
“他是个好孩子,我很对不住他,
作为气运之子,他被灌溉了太多期望,一首没有放弃拯救翁法罗斯,
只是很可惜,所有的希望都是虚假的,他确实会成为活到最后的人类,
在无尽的黑潮中面临最绝望的痛苦”
“在你到来之前,他才是那个有虚假神谕钦定的救世主,你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命运”
“时间快要到了,这孩子确实是很好的人选,我希望你能将他引上正途,
虽然很抱歉,但他身上的气运己无法转移,只有他能做到活到最后”
在它说完这句话后,那由金光组成的淡金色身影也在渐渐消失,
它或者说是翁法罗斯内千千万万的救世意愿组成的意识,
它之所以有着与白厄相似的面容,也是因为组成它最大的救世意愿,是由白厄强烈的愿望组成的,
他承载了整个翁法罗斯人民的期望,
神谕虽是虚假的,但人们寄托的希望太多了,
哪怕他不是神谕中的救世主,也是人民心目中的救世者。
也正因如此,在他身上才有了那强大的气运之力,
它才会以他的面容现形。
因为这不仅是有那强烈意愿的影响,同样也是他想拉近月白的一点小心思,
它很清楚人类的审美与爱好,如果它是以一团金光出现的话,
它不觉得月白会对它这么快放松警惕,并且相信它所说的话,
这个人类的长相算不上最好,但却十分具有欺骗性。
正如洬月白明明知道它这么做的目的,
但对上这张脸,她又生不起气来,莫名的心软,并开始理解,
它本来其实也不想用这种不正当手段的,
只是……
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