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端坐在主位之上,轻声唤道:“雪儿,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你师兄说。”
姜沉雪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莲步轻移,盈盈福身道:“好的,师父,那徒儿便先出去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泉。说罢,她缓缓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房内即将展开的密谈。
待姜沉雪离去,尊主脸上的柔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关切与忧虑,目光首首地落在沈长清身上,开口问道:“清儿,你是如何受的剑伤?虽说你内力不够深厚,但江湖上能破你剑法的人,那也是寥寥无几。”尊主的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焦急。
沈长清微微欠身,神色凝重,认真回道:“娘,这件事我也觉得十分蹊跷。慕容景的内力确实比我稍深一些,可更怪异的是,他不仅破了我的剑法,而且他的剑法好似对我的剑法有着天然的压制,我一时难以招架,这才被他所伤。”沈长清回想起当日与慕容景交手的场景,眉头紧锁,满心疑惑。
尊主听闻此言,不禁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连声道:“你说什么,他破了你的剑法?”她的声音尖锐,透着难以置信。说罢,她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苦苦思索着。
片刻之后,尊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追忆与感慨:“二十多年前,诡药谷出了三位奇才,在江湖上那可是声名远播。大师兄沈然,一柄长剑走江湖,剑出如龙,身姿矫健,纵横江湖难逢敌手;姜茜怡,便是为娘我了,玉手轻点,药粉纷飞,制出的毒药见血封喉,令江湖众人闻风丧胆,制毒之术冠绝天下;小师妹苏颜儿,妙手仁心制奇方,解毒之术独步天下。”尊主说到此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可娘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师妹即便有了心上人,还一首对师兄纠缠不休,不断勾引师兄,哈哈哈哈哈……”尊主突然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哽咽着继续说道,“都怪她,师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我委身于他,还为他生下了孩子,他却连正眼都不多看我一眼。为什么她苏颜儿什么都能拥有,而我却一无所有?”尊主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痛苦,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
沈长清见她娘又提及往事,心中满是担忧,不想让她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他急忙上前,轻声劝慰道:“娘,都过去了,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己经成为过去式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您可千万别让往事伤了自己的心神。”沈长清的眼神中满是关切,语气也格外温柔。
尊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说道:“你的狂风剑法,源自师兄的剑谱,这世间本不该有人能破,除非…….哈哈哈哈哈。”尊主说着,又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沈长清实在不愿看到她娘被过去的回忆折磨,每次提及那两人,她娘总会变得疯疯癫癫,全然没了平日里蚀天会尊主的威严模样。他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娘,您放心吧,孩儿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凤玉珏的。”沈长清的眼神坚定,语气充满了决心。
尊主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旋涡,喃喃自语道:“是他先背叛我的,我才会把师父的毒下在他身上的。”说着,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沈长清看着娘亲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他恨透了那个男人,当年自己不过3岁,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重伤了娘亲。他眼眶泛红,伸手轻轻拭去她娘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娘,您受的这些委屈,孩儿一定会替您讨回来的,绝不轻饶那负心之人。”沈长清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仿佛在心底立下了一个不可动摇的誓言。
过了好一会儿,尊主姜茜怡才渐渐从悲痛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只要一涉及那个男人的事,她总是容易失去心智。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清儿,你多久没有回浩然宗了?”
沈长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道:“有数月了,自从洛新悦失踪后,我一首在西处探寻她的下落,未曾回过宗门。”沈长清想起洛新悦失踪一事,心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尊主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瓶子,缓缓走到沈长清面前,将瓶子递到他手上,说道:“尽快回去一趟,让他服下。”尊主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
沈长清接过瓶子,微微点头,应道:“好的,娘。”
尊主神色凝重,再次叮嘱道:“那慕容景身份很不一般,你千万不要与他正面交锋,一定要想尽办法查出他背后的秘密。”尊主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长清抱拳行礼,恭敬回道:“是,娘。我先出去了。”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步伐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心事重重。
沈长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一片寂静。他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任由夜晚的凉风吹拂着面庞。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他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与慕容景和九幽盟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