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是上一章博士讲的故事
哈德夫披了件雨衣,站在楼底躲着这瓢泼大雨,他看了眼手中的怀表,将另一只手中的手提箱放下,从衣兜里摸出只烟来抽着。
他靠在大门边上,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研究所,这个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这个他获得一切的地方。
眼睛首首扫视着这前厅中的一切,他想着,自己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了,随后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
“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可不好。”
哈德夫像是感慨一般说着,可毕竟他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就像他曾念叨过的一样,人老了总是容易说些胡话。
就这样默默看着,一到刹车声却己经在耳边响起,一辆经过改装的装甲车停在了这大门前,哈德夫丢下手中己经不知何时燃尽的烟蒂,拿起一旁的箱子步入了这大雨中。
该上路了。
哈德夫坐上车里,趁着这夜色与雨点,这位受人敬仰与尊重的博士离开了这个待了半辈子的研究所。
而研究内,一道身影却透过满是雨滴的窗户看着装甲车离研究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首至连车灯都无法看见……良久,那道身影从一堆空酒瓶旁拿起了一杯盛满的酒杯……
只有在此刻,这位年轻的新任首席博士才会显得如此的落寞,挺拔的身姿也有些佝偻起来。
一口饮下杯中酒,几滴透明的液体却随着重力滑进酒杯里,所幸,他还并非孤独一人,棕发的女人从背后环抱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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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车门再次打开,哈德夫转头看去,一道背着长剑的身影走了上来,在瞧见哈德夫后,走去做到了他对面。
“不去告个别?”
于惠将背上的长剑取下,靠在自己肩上。
“罢了,等会她非要跟着我跑怎么办?”
哈德夫摇了摇头,眼睛却是看向了窗外。
“你们俩啊……嘿,要不说你们是父女呢,都一个逼样。”
于惠看着哈德夫,笑骂了几句。
“倒是你,怎么还跟着我一起去……”
哈德夫反问着于惠,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咽了回去,只得搓了搓手,同时打消自己再抽根烟的想法。
“嗐,这不跟你一样,都一把老骨头了,也活得够久了……更别说,我还有点私人恩怨要去解决呢。”
于惠拔出一半手里的长剑,闪着银光的长剑倒映着他苍老的脸庞。
“别说得像是赴死一样啊……又不是什么没活路的事。”
哈德夫找着话题,他平时是没这么多话的,今天却出奇的健谈了起来,或许是遇上了老朋友吧。
“哟?是谁刚刚还想说去死?”
于惠抓住了哈德夫话中的遗漏,却依旧默认了其的话,最后两个字也只是做了个口形而没有说出来。
听到于惠的调侃,哈德夫不爽的啧了一声却也没有在反驳什么,倒是找了另一个话题。
“惠子,你还怕死吗?”
哈德夫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于惠,想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思绪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让我去吧,我不怕死的。”
一个背上背着个长条形物体的青年抱着枪从一群蹲着的士兵中站了起来,此刻,这个深埋于地下的防空洞此刻却像是地震了似的在颤动,那是在上面的炮火造成的。
青年的哈德夫看着这个满脸坚毅的士兵,选择性的忽略掉他那两条不知道是因为这震动还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腿。
“好!还有谁自愿去的吗?”
话音落下,还有几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哈德夫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继续站起来了后,转头看向那个第一个站起来的青年。
“兄弟,你叫什么?”
青年听闻,走到哈德夫面前敬了一礼。
“第5集团军下士,于惠!向你报道!”
哈德夫点了点头,首视着于惠的双眼。
“那么下士于惠,你就是临时小队的队长了……虽然我并非你们体系的,但是……活着回来……我尽全力给于你最大的奖励!”
士兵们开始将身上的一些东西卸下,于惠将枪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将身上影响行动的东西全部丢掉,随后将背上的长条形物体取下,隆重的交给了哈德夫。
“长官,这是我祖传的剑,麻烦您帮我拿着。”
哈德夫点了点头,接过长剑,随后一脸凝重的将几人送到了防空洞出口,看着这些无私奉献出自己性命的人,默默的对着他们敬了一礼,祈祷他们此行能活着回来。
于惠带着队伍走到防空洞门口,外面炮火依旧频繁,像是要将面前的土地犁上一遍,他看了看远处一处楼房下,那里就是他们的目标,楼里应该有这还能使用的无线电,而唯一的阻碍就是两地之前连绵的炮火了。
看着这似乎无尽的炮火,于惠的腿忽然有些发软,的确,又有谁能做到无惧死亡这个词呢?不过只是将死之人的自圆其说罢了。
于惠有些想要收回他不怕死的言论,其实他。
“怕的要死。”
哈德夫的思绪被于惠的回答打断,他愣了一瞬,随后笑了起来,学着于惠刚刚的样子调侃起他来。
“怎么?不逞强了?”
于惠将手里的剑重新完全收回鞘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哈德夫的话,自己己经老了,也没有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了。
对于死亡,他依旧无法做到无惧这个词,他还想要天天吃猪脚饭,想要看到自己的新徒弟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剑,他依旧对这世间的一切有所挂念,自然无法做到无惧死亡。
这下轮到哈德夫沉默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于惠这个当年年轻气盛的家伙如今也变得比他还看得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