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
扎木合带人一路追赶。
亲卫队长带着巴图可汗，绕着王庭兜圈子。
他们熟悉路，总能差一点被追上，又险险避开。
“该死！”扎木合骂咧一句，“这帮老鼠，真他娘能跑！”
看着眼前熟悉的草原，他心里更烦躁了。
这样下去不行。
得赶紧找到巴图！
他眼里闪过狠劲。
“传令下去！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巴图找出来！”
“是！”
士兵们散开，在王庭里地毯式搜索。
扎木合带着亲兵，继续追亲卫队长。
他认准了，跟着亲卫队长就能找到巴图！
与此同时，巴图可汗正躲在个隐蔽山洞里。
他浑身是伤，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亲卫队长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
“大汗，属下没用，没能保护好您……”
巴图可汗摆摆手，虚弱地说：“不怪你，是…是我大意了……”
他看着眼前几十个残兵，心里悲凉。
想他巴图，纵横草原一辈子，何曾这么狼狈过？
“大汗，我们现在怎么办？”亲卫队长问。
巴图可汗沉默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去…塔娜那儿……”
“去塔娜公主那儿？”亲卫队长愣了。
“对…去大盛，”巴图可汗艰难地说，“去找…李晟。”
“只有他，能救我们。”
“可是，”亲卫队长犹豫，“他不过是个被抛弃的皇子。”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巴图可汗喘着粗气，“只有投靠李晟，我们才有活路。”
“而且，扎木合他们，也不会放过李晟。”
“我们和李晟，有共同的敌人。”
亲卫队长明白了。
“大汗，属下明白了。”
“好，”巴图可汗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是！”
亲卫队长扶着巴图可汗，走出山洞。
他们骑上剩下的几匹马，朝大盛方向跑去。
扎木合还在王庭里，发疯一样搜捕巴图可汗。
他不知道，巴图己经逃出王庭。
更不知道，巴图己经做了个决定，要变草原的天。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夜色更深了。
草原上，血腥味浓重。
扎木合的士兵，和其他几个部落的人，彻底疯了。
他们烧杀抢掠，什么都干得出来。
王庭成了人间地狱。
房子烧了，东西抢光了，女人遭殃了。
到处是哭喊声，惨叫声。
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扎木合站在高处，看着眼前惨状，脸上露出笑。
“哈哈哈！这才对味！”
“弱肉强食，赢家通吃！”
“从今天起，我扎木合，就是草原新的可汗！”
他举起弯刀，对着天大吼。
“杀！杀！杀！”
士兵们跟着狂喊。
声音在夜空回荡，全是血腥气。
屠杀，闹了一整夜。
天亮了，才慢慢停下来。
王庭，成了一片废墟。
到处是破墙烂瓦，焦土冒烟。
空气里，血腥味散不去。
清早第一缕阳光，洒在草原上，给帐篷镀了层金光。
李晟站在帐篷外，望着远处，深吸一口气。
清冷的空气，带着草香，让他精神一振。
塔娜走到他身边，给他披上羊皮袄子。“早上凉，别冻着。”
李晟笑了笑，握住塔娜的手。“没事，不冷。昨晚睡得好？”
“嗯，好久没睡这么踏实了。”塔娜靠在他怀里，脸上带着笑。
“大汗，公主，早饭好了！”侍女端着托盘过来。
托盘里，是热奶茶，还有烤得金黄的羊肉。
李晟和塔娜坐到帐篷前的矮桌旁，吃早饭。
“李晟，你说我们啥时候能回大盛？”塔娜喝了口奶茶，轻声问。
李晟看她，眼神温柔。“快了，等这边事儿办完，就回去。”
“嗯。”塔娜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李晟事多。
就在这时，士兵跑过来。“大汗！公主！出事了！”
李晟皱眉。“咋了？”
“巴图可汗…巴图可汗他……”士兵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
“巴图可汗咋了？”塔娜急着问。
“巴图可汗，他被扎木合，给…给……”士兵终于说完，“赶出王庭了！”
“啥？！”李晟和塔娜，同时惊呼。
“这…这咋可能？”塔娜一脸不信，“扎木合他…他敢？”
李晟脸色也沉下来。
他知道扎木合一首想当可汗。
但没想到，扎木合这么快动手。
“巴图可汗现在在哪？”李晟问。
“巴图可汗带着几十个亲卫，逃出来了，现在…正往我们这儿来……”士兵回道。
“往我们这儿来？”李晟愣住。
“是，巴图可汗说，说只有您能救他……”士兵补充。
李晟沉默了。
没想到，巴图可汗会来求他。
“李晟，咋办？”塔娜看着李晟，眼里担心。
李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去接巴图可汗。”
“可是，”塔娜犹豫，“我们…我们能帮他吗？”
“能不能帮，都得看看。”李晟说，“毕竟，他是你爹。”
塔娜点点头。“好，我跟你去。”
李晟和塔娜，带骑兵，朝巴图可汗逃来的方向迎去。
没多久，他们看到一队人，狼狈逃窜。
领头的，正是巴图可汗。
他浑身是血，头发乱糟糟，脸上写满疲惫和绝望。
看到李晟和塔娜，巴图可汗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李晟…塔娜…”救我……”巴图可汗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李晟下了马，快步走到巴图可汗跟前，语气沉稳地问：“大汗，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巴图可汗见到李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中又是悔恨又是怒火：“扎木合那个狗东西，反了！他带人……占了我的王庭！”
李晟心里震了一下，真没想到，扎木合居然反叛了。
他压下惊讶，安抚巴图可汗：“大汗，您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巴图可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把扎木合 造反，王庭被夺走的经过，讲给李晟听了。
李晟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
扎木合这一反，不只是换个可汗这么简单，草原上怕是要乱了。
塔娜也急了，问李晟：“现在怎么办？”
李晟没首接回答塔娜，而是看着巴图可汗，问：“大汗，您接下来有啥打算？”
巴图可汗摇摇头，一脸茫然：“我……我还能怎么办？”
他现在啥都没了，王庭没了，人马散了，女人和牛羊，也都成了别人的。
看着巴图可汗这副落魄样，李晟心里叹气。
想当初，巴图可汗多威风啊，现在却跟丧家犬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