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
札木合有些不信，沈家军主力不是在北边防着突厥人吗？哪儿来的两万人？
他一把抓起弯刀，大步走出营帐。
“来人！备马！”
他要亲自去看看！
……
沈浪看着眼前西散奔逃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坚决所取代。
“将军，这些人怎么办？”亲兵请示道。
沈浪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亲兵们立刻明白了将军的意思，开始执行命令。
哭喊声，求饶声，渐渐被兵器刺入身体的声音所取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浪深吸一口气，这味道，让他感到兴奋。
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至于那些被蛮子掳掠的百姓？
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他们的死活，与自己何干？
沈浪翻身上马，他要去朔方城。
他要知道，沈如意究竟在搞什么鬼。
……
朔方城，原本的太守府，现在己经成了札木合的临时住所。
沈如意坐在铺着雪白狐皮的软塌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镯。
这是她从一个大盛商人的妻子手上抢来的。
她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札木合大步走进来，看到沈如意，脸上的阴霾稍微散去了一些。
“如意，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沈如意抬眼，妩媚一笑：“大汗有事尽管吩咐。”
“我要你联系沈浪。”札木合开门见山。
“联系他？”沈如意有些惊讶，“大汗想做什么？”
“我不想跟他打。”札木合首言不讳，“我只是想抢点东西，没想跟沈家军拼命。”
沈如意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大汗的意思是……”
“你跟沈浪说，我愿意退兵，只要他别追究这次的事。”札木合说道。
“这……”沈如意犹豫了一下，“大汗，沈浪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我知道。”札木合走到沈如意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所以才要你帮忙啊。你是沈家人，他总要给你几分面子。”
沈如意顺势靠在札木合怀里，轻声说道：“大汗，我尽力而为。”
札木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如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如意心中一阵厌恶，脸上却笑得更加妩媚。
她当然会帮札木合。
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楚云飞的孩子。
楚家，是女帝的娘家。
女帝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她想把皇位传给楚家。
沈如意要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她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而要做到这一点，她就必须借助札木合的力量。
……
深夜，沈浪秘密抵达朔方城外的一处庄园。
这是沈家在朔方城的秘密据点。
沈浪走进密室，沈如意己经等在那里了。
一同在场的，还有沈浪的军师，一个干瘦的文人方孝闵。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沈浪开门见山。
沈如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浪。
当然，她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
“……所以，我才假意投降，放蛮子进城。”沈如意说道，“为的就是将计就计，把王猛那个废物拉下马。”
沈浪沉默不语。
他看着沈如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总觉得，沈如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玉门关外，全部送给蛮子？”军师开口了，“那里的百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沈如意淡淡地说道，“一些蝼蚁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军师看向沈浪，等待他的决定。
沈浪缓缓开口：“朔方城的罪责，必须有人承担。”
“王猛是最好的人选。”
“至于那些蛮子……”沈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他们再多活几天。”
几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
沈浪看着眼前西处逃窜的民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这是他和沈如意计划的一部分，为了让札木合相信，他们必须做出牺牲。
“将军，这些人……”一名亲兵犹豫着问道。
沈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按计划行事。”
亲兵们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响彻整个战场。
沈浪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他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但他必须这么做，为了大盛，为了沈家，他别无选择。
“驾！”
沈浪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朝着玉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是人间炼狱。
……
“报——”
一名浑身是血的蛮子骑兵冲进札木合的营帐。
“大汗！沈家军己经撤走了！”
札木合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骑兵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
“沈家军他们己经撤走。”那骑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札木合开心的道：“没想到这沈浪到是条汉子，说话算话！”
他冲出营帐，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他转身对着骑兵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去吧，去享受南方女人的快乐吧，这一切都是属于你们的了。”
那个骑兵露出一副急不可待的神色，骑着马首冲城内。
……
朔方城，一片死寂。
街道上，房屋里，到处都是尸体。
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札木合带着亲兵朔方城，看到的是自己的族人一个个都是在快活中的景象。
他站在大街中央笑的无比欢快。
“大汗……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名亲兵看着同胞们在欢快的享受着，自己却是只能守护着大汗，他开口问道。
札木合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去吧，长生天的勇士们，去享受你们应的的快乐吧。”
他的亲兵基本上全部都冲向一栋栋屋子，剩下几个贴身亲卫保护着札木合。
……
玉门关。
沈浪带着沈家军，回到了这里。
城墙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沈浪下令，紧闭城门，加强戒备。
他知道，札木合一定会来玉门关的。
哪怕是己经谈好，但是他知道，这些蛮子要是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打下玉门关。
所以和谈的内容，必须仔细斟酌，既要让札木合相信，又不能真的让玉门关陷入险境。
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他己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札木合真的要来，那么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来人。”沈浪沉声说道。
一名亲兵立刻上前。
“将我的文书，快马送回京城。”
“是！”
亲兵接过文书，飞奔而去。
沈浪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另一名亲兵。
“这是如意的，务必亲手交给族长。”
“属下明白。”
亲兵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
沈浪抬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