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奴！”巴根挥着弯刀冲上去，要把这些敢反抗的家伙全宰了。
一名血酒骑兵眼神冷漠，挥刀砍倒面前的人。
刀锋划过肉的声音让人发毛，血溅了他一脸，他只是舔舔嘴唇，更兴奋。
他看到远处几个莫日根士兵护着一个老人和几个孩子想跑。
“跑？没那么容易！”这骑兵催马就追。
老人抱着孩子，护着他们，孩子哭着喊“爷爷，我怕……”
老人忍着泪说：“别怕，爷爷在。”
血酒骑兵越来越近，老人闭上眼等死。
一支箭射来，穿透了那骑兵的喉咙，骑兵栽下马。
老人睁眼，一个黑甲骑士慢慢走过来问：“没事吧？带他们走，去南边，有人接应。”
“你们……”老人想问。“我们是来复仇的。”骑士说完，调转马头冲向厮杀处。
一个被俘的黑石部落女子挣脱，捡起弯刀就刺向一个莫日根士兵，士兵惨叫倒地。
女子满眼仇恨，举着刀冲向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嘶哑地喊着：“杀！杀光这些畜生！”
更多的奴隶也开始反抗，石头、木棍，甚至牙齿，都成了武器。
战斗持续了一夜。
黎明时，阳光照在莫日根部落的废墟上，莫日根部落，没了。
巴根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晨曦微凉，血腥味却散不去。张虎跨过尸体，靴子踩在血浆上，嘎吱作响。
“头儿，完事了！”一个骑兵跑来，提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莫日根的一个小头目。
张虎点点头，扫视西周。
血酒骑兵们打扫着战场，捆着莫日根的残兵败将。
抢来的牛羊被赶到一起，叫声混着兵器碰撞声。
“外围呢？”张虎问。“放心，头儿，跑不了！”
骑兵拍着胸脯，又晃了晃手里的人头。
张虎皱了皱眉，没说话。
李晟骑着黑马缓缓过来，身披黑甲，头盔上的红缨像团火。
目光扫过，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二皇子，莫日根部落没了，一个没跑。”
张虎上前禀报。
李晟点头，看着那些俘虏，面如死灰。
“带下去，看紧了。”李晟声音低沉。
“是！”张虎应声，挥手让人押走俘虏。
“大人，这些……”张虎指着牛羊和物资。
“牛羊留一半，剩下的分给那些奴隶。粮食全带走，咱也得有吃的。”
李晟说。“遵命！”
张虎走了。
那些被救的奴隶跪在地上，给李晟磕头，感激涕零。
他们有莫日根部落的，也有其他被抢来的可怜人。
“大人！求您收留我们！”
“我们愿意为大人效力！”
“大人，我们没家了……”
李晟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
“你们……想活吗？”李晟开口，声音冰冷。
奴隶们愣了下，然后疯狂点头，眼里有了光。
“想活，就拿武器，打。”李晟说，“和所有欺负你们的人打，为自己，为家人，争个活路。”
奴隶们互相看着，眼神复杂。
“大人，我们跟着您！”一个年轻的黑石部落女子站起来，大声说。
她眼里满是仇恨。“我们也愿意！”
“杀光那些畜生！”
越来越多的奴隶站起来，举着武器怒吼。
李晟看着这些被仇恨点燃的奴隶，嘴角微微上扬。
“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兵了。张虎，将这些奴隶编入队伍，教他们使用武器，训练他们。我要让他们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
“遵命！”张虎领命。李晟调转马头，向着莫日根部落的废墟深处走去。
莫日根部落的中心区域，原本是首领的住所。
现在，这里己经变成了一片狼藉。
帐篷被烧毁，金银珠宝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和血腥味。
张虎的动作很快，没多久，莫日根部落的“家底”就被他扒了个干净，堆在李晟面前。
先是牛羊马匹。
羯羊被剃得光溜溜的，挤在一起“咩咩”叫着，数量过千。
健硕的牦牛，鼻子里喷着粗气，牛角乌黑油亮，怕是有几百头。
马群更是壮观，有耐力惊人的蒙古马，有身形高大的河曲马，还有几匹杂色的马，毛色油亮，这马群足有上千，嘶鸣声此起彼伏。
再看那些金银财宝。
金器不多，但胜在实在。
有打造粗犷的金镯子；
有雕刻着狼头纹的金腰带扣；
还有几个金制的马奶壶，上面镶嵌着红蓝宝石。
银器就多了，银碗、银盘、银酒杯，堆得像小山一样。
其中一个造型精致的银制头冠，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格外引人注目。
除了金银，还有些零碎的物件。
有色彩鲜艳的丝绸；
有雕刻着花纹的骨质梳子；
有几串用玛瑙、绿松石串成的项链。
最让李晟意外的，是几箱子粮食。
在这个以肉食为主的草原上，粮食可是稀罕物。
这些粮食装在麻袋里，有青稞、有麦子，还有些不知名的谷物。
张虎站在一旁，指着这些东西，一一介绍：
“大人，这是莫日根部落所有的家当了。牛羊马匹，足够咱们吃用一年半载。”
李晟点点头，眼神扫过这些东西。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哪是什么财宝，都是莫日根部落抢劫其他部落的血泪。
视线落在那些被捆着的莫日根人身上，大多是些老胳膊老腿儿的，眼神里透着害怕和绝望。
这些人，以前也是草原上的牧民，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李晟走到一个老太太跟前，她抱着个孩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孩子吓得不轻，小手死死抓着老太太的衣裳，头都不敢抬。
“你们……要杀我们吗？”老太太声音都哑了，带着哭腔问。
李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老太太像是认命了，闭上眼等着。
“把她们带下去，好好照顾。”李晟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
张虎愣了下，有点懵：“大人，这些人……”
“她们不是敌人。”李晟说，“给她们吃的，住的，让她们活。”
张虎虽然不明白李晟咋想的，但还是照办。他一挥手，让手下把老太太和孩子带走了。
李晟转过身，看着那些被救出来的奴隶。
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眼神里倒是有了光，满是感激和希望。
“你们自由了。”李晟对他们说，“往后，你们不是奴隶了，都是我的人。”
奴隶们呼啦啦跪了一地，给李晟磕头，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李晟看着他们，没啥特别的感觉。
他知道，这些人，以后就是他在这草原上的家底了。
他走到那些金银财宝前，拿了个金镯子，在手里掂了掂。
“张虎。”李晟喊了一声。
“到！”张虎立马过来。
“把这些金银，分给兄弟们。”李晟说，“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该得的。”
“得嘞！”张虎领命，眼睛都亮了。
他知道，李晟这是在收买人心。
不过他也明白，这事儿必须得做。
只有让兄弟们尝到甜头，他们才会更忠心，更卖力。
李晟看着张虎忙活的身影，心里头盘算着下一步该咋走。
莫日根部落没了，但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而这个时候，李晟的岳父，巴图可汗，正一脸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