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满眼欣喜，刚喊了一个字：“尊……”
“噗嗤”一声，胸口被一道长刃刺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祈，眼神里充满迷茫和不解。
最终，眼睛失去光芒，睁着眼死去。
和他的奶奶一样，死不瞑目。
而月祈，刚刚用魔力凝结的长刀，一刀贯穿了他和他身后魔修的身体。
魔修和小兔子一起倒下。
另一名魔修吓傻了，“他……他怎么连灵族都……”
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西分五裂的爆开，血浆喷的满街都是。
解决了这两个杂碎之后，月祈眼神里的弑杀情绪越发汹涌。
“血……还不够……”他喃喃自语道。
于是不顾一切的摧毁周围的建筑，要把躲在里面的灵族，也都全杀了！
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暮沉渊看到。
暮沉渊立刻用灵力护住了那些还活着的灵族，随即朝月祈出了手。
月祈轻松躲了一下，随后和暮沉渊拉开距离，“中了我的幻术，应该最起码一个月内，没办法恢复。”
暮沉渊不想和他解释，劈头盖脸质问：“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被魔气控制！”
月祈冷笑：“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对我做过什么，是怎么把我逼疯的，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你要是因为这个发疯，不早就疯了，何必现在才暴露本性？”
“我是早就疯了，这话，我以前说过。”
月祈确实说过。
但那个时候的月祈，再疯也只是折腾自己。
不对！
暮沉渊看向月祈红色的眼眸，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这绝不是月祈！
月祈虽然很记仇又睚眦必报，可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他杀的人，一定是跟他有仇的，或者间接跟他有仇的。
而他没杀孟小鹿，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他刚才，竟然杀了一只无辜的兔灵。
还想杀死全城的灵族！
哪怕被魔气控制，他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就好像他以前的人格完全消失了，身体里住了一个拥有他记忆的怪物。
暮沉渊再次对月祈出了手，但月祈只是躲闪，并没有还手的意思。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而拉入另一个空间的幻术，短时间内，不能对同一个人用两次。
但月祈也没逃走的意思，反而继续和暮沉渊纠缠。
就暮沉渊现在这点修为，都不够让他一只手的。
甚至站着不动，他都摸不着自己。
和月祈“缠斗”了几百回合之后，暮沉渊终于渐渐体力不支，灵力耗尽。
虽然至始至终，月祈都没出手。
甚至就连躲避，也只是各种轻微侧身，或者偏头躲过，脚都没有动一下。
暮沉渊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月祈的差距。
都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而是神与凡人的差距。
暮沉渊没再动手，他气喘吁吁的停在原处。
等稍微歇过来，他问月祈：“沈渡呢，死了吗？”
其实暮沉渊是不太想得到沈渡还活着的消息。
因为楚筠己经死了，很确定的死了。
如果沈渡还活着，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特别是沈渡。
他若是知道楚筠为他殉情了，肯定得难受疯。
但月祈打消了他这份担心：“死了。”
听到这个结果，暮沉渊又有些不知所措。
往好了想，最起码那两人可以去另一个世界好好团聚。
希望下辈子别那么苦了，要一眼认出对方，好好在一起。
稳定好情绪，暮沉渊又问：“沈渡既然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会瞬身。”月祈像个“乖”宝宝一样，有问必答：“在他自爆前一瞬，就瞬身走了。”
按月祈这么说，沈渡岂不是白死了。
似乎也不算白死，最起码月祈撤退了，放过了谕羽门还活着的长老弟子们。
但沈渡的本意，其实是想保护楚筠的。
他那个性格，肯定不会在意门派里人的死活。
结果，他最想保护的人死了，他不在乎的人活了。
好讽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月祈。
暮沉渊愤怒的瞪着月祈，倘若月祈只是对自己用了幻术，念他是被魔气控制，情有可原。
可他害死了这么多人！
若不是自己阻止，全城的灵族也没了！
暮沉渊忍无可忍的对月祈怒吼道：“你弑杀属性大爆发，倒是去杀你该杀的人啊！”
“烛弋正觊觎你魔尊的位置呢，你不是很在意这位置吗？去找他算账啊。”
“还有，这满城到处乱抓灵族的魔修你不管不杀，偏要杀弱小的灵族？”
暮沉渊刚来新月城的时候，就发现城外的保护结界破了，好多魔修在城里放肆的欺负灵族。
这些魔修还穿着统一的教服，像是一个教的。
大概是烛弋授意的。
暮沉渊帮着打残了几个魔修，甚至还想月祈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救灵族。
谁知，看到的竟是这番场景。
月祈听罢，歪头笑道：“魔尊的位置？”
“我一点都不在乎。”
“这些灵族，我也不在乎。”
“那你究竟在乎什么？”暮沉渊追问。
“我在乎……”
月祈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丝异样感觉，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中。
他知道，那人是暮沉渊。
应该是另一个人格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原因。
而想要彻底消灭那个人格，得需要这副身体拥有完整的肉体。
特别是——最重要的心脏。
因为只有完整了，他才能真正超越渡劫期，飞升为魔神。
届时，他便是掌控这世界唯一的真神。
魔尊？这位置只有凡人才会稀罕。
而那个曾经的可怜虫人格，也会在他成神之后，被彻彻底底的消灭。
所以他才把暮沉渊拉进自己创造的幻境里，疯狂折磨他。
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他欺骗自己，更是想趁他意识崩溃，问出心脏的下落。
只是暮沉渊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他便打算毁了谕羽门，想在绝境中，逼楚筠说出心脏的下落。
没想到因一时兴起的贪玩，被沈渡摆了一道。
到最后，楚筠也死了。
他也没有再摧毁谕羽门的意义。
反正等他成神，这群蝼蚁都得死。
于是他这才打算回新月城，想去当初埋本命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而他之所以把本命剑藏在那个地方，便是在那附近感应到了微弱的反应。
当时没有在意。
现在，总觉得那感应很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