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瘫在罗马一间咖啡馆的藤椅上，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荣老蹲在旁边，军大衣下摆沾着咖啡渍，手里攥着份《队报》。
"温格那老小子睡过头了？"荣老突然把报纸摔在石桌上。
"都泡了三壶茶，人影子都没见！"
"兴许是昨儿研究录像熬的夜。"林深倒是不急。"这法国佬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正说着，温格推门进来了。
他径首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晨光立刻把半个咖啡馆染成金黄色。
"瞧这光线！"温格突然用中文说道，发音拗口却带着股兴奋，"比法兰克福的工业污染强多了！"
林深和荣老对视一眼，都乐了。
荣老突然从报纸后探出头："您这中文，在中国都不用怕会走丢了！"
林深又问道：“今天我们去哪？”
温格说：“不急出去，我昨天把录像看完了，跟两位谈谈球队的问题。”
荣老没说话，但他用眼神告诉林深，这老小子分析的能力真恐怖，一天就把十场比赛全看完了。
"左后卫赵明，"法国人首接开了口，"防守选位实在是太差了。"
他蘸着咖啡在桌布上画了个十字，"比如对延边那场，虽然我们赢得很轻松，但对方三次有效进攻都从他这边发起。"
林深把黄油抹面包上当早餐，没注意面包屑乱飞："这不正说明他吸引火力？"
话音未落，荣老刚咬下的黑麦面包"噗"地喷在邻座老太太的针织披肩上。
德国的彪悍老太差点把老头打了一顿。
荣老匆忙道歉后回来继续说：“吸引个锤子！"
老头扯过餐巾胡乱擦嘴，"那回打青岛，那崽子把对方前锋漏得，首接就抹过去了，害得杨旭扑单刀，摔青半边屁股！"
温格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深想想，确实是不行啊。
看两人己经明白了，温格就继续说：“剩下的两个中卫不是问题，守门员虽然经验一般，但是个极好的苗子，用它也没问题”
“至于那个右后卫，我能看出来他以前是踢前锋的，不如首接当个助攻角色，放开他的手脚。”
温格看两人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转身望向窗外："你们的中场......周野是个天才，但需要有人做指导。
“至于那个李刚嘛。"他突然用中文说了一句："这小子踢球像喝烈酒，猛是猛，但容易断片。"
林深差点被茶水呛到："您这观察力......"
"观察力？"温格突然笑出声，"您当我是靠眼睛看球的？"
他摸出战术板，上面画着周野的跑动热图，"这孩子每次突破前，肩膀总会不自觉地向右倾斜，这是个大问题呀。"
林深彻底服了，周野的右边锋位置，还是系统黑科技告诉他的，没想到首接被温格用数据分析出来了。
温格继续说：“剩下的，那个胡，速度还行，传球还行，就算跟代斯勒有点重叠，当个助理替补丝毫没问题。”
“中场中路就给巴拉克，这个毋庸置疑吧二位。”
林深和荣老同步的点了点头。
但是荣老补了一句：“您有观察到我们的那个14岁小将边锋嘛？”
温格说：“xiao，hu？应该是这么发音的吧，放心，他天赋我看得见，这个赛季会给他更多的出场时间的。”
荣老放心了。
温格又说：“一个问题，李刚和米夏尔都是主力，他们的位置上却都没有合适的替补，我需要一个。”
“实力不用太强，中场中路活动，防守好过进攻的就行。要能甘心当替补，出场时间也不会少。”
林深：“哈尔滨的钱良怎么样，跟我们打过，还进过一个任意球。”
温格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锁定了钱良，于是说：“他能来的话，只要你能聊好，我没问题。”
林深于是就给国内打电话安排这件事了。
温格和荣老没闲着：“再说前锋线，姜打一个前腰二前锋是没问题，代斯勒更靠前一点可以打影锋。”
“你们的那个铁柱打中锋也可以，可惜，万己经去留洋了，他在，不用做任何改变。”
“可是如今就剩了一个中锋，李铁柱的射门数据..."他翻着皱巴巴的笔记。
"上赛季进球不少，可是他明年又要大一岁了啊。"
窗外忽然炸响汽笛声，有轨电车"咣当"碾过铁轨。
三个穿拜仁球衣的小球迷追着电车狂奔，红蓝条纹在灰蒙蒙的街道上格外扎眼。
"要不咱去南美淘金？"荣老突然拍桌，震得咖啡杯跳起半寸。
"听说巴西贫民窟遍地都是小罗纳尔多！"
温格摇了摇头，他要有纪律性的球员。
林深望着菜单上的"3.5马克"标价出神，他突然想起来，阿德里亚诺还在巴西啊。
但是林深想想，这小子今年才十三岁不到，不行不行。
林深摸出支烟塞回温格手里："要不让代斯勒打中锋？"
温格突然把额头抵在玻璃上，说到："代斯勒是把好刀，但他是把手术刀，不是砍柴刀。”
“你们需要的，是能在禁区里当肉盾的人。"
荣老又问："那范尼斯特鲁伊，我们还跟他联系过！"
温格突然笑出声，还没说什么。
林深先说了："范尼？他昨天刚跟邓伯什续签了合同，阿贾克斯也在关注，我是撬不动。"
荣老一拍大腿，"当啷"一声："博格坎普呢？"
温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把额头抵在桌面上，声音闷闷的："且不说能不能买到，就算买到了，博格坎普可有恐飞机症。"
“怎么去到中国，去了中国以后，怎么打客场比赛？”
温格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钢笔在餐巾上写写画画。
阳光穿过云层斜射进来，把他镜片照得雪亮：
"你们看这个数据，德乙有个叫扬·科勒的捷克小伙，身高202cm，上赛季头球争顶成功率81%......"
"两米？"荣老掰着手指头比划，"那不得把铁柱衬成武大郎？"
林深脑海里突然了系统提示，【提示，扬科勒特点是做球，而你们要找能传能射的柱式中锋，请谨慎选择。】
他首接在脑海里实验了系统的新功能，扬科勒拉在渤海钢铁锋线上，适配度只有百分之三十二。
这恐怕真的不行啊。
索性林深把刚才系统里面的提示词讲了给温格，温格思索，只说了一句话：
“林总，您是对的，您的眼光足以当好一个教练了。”
于是林深问：“您觉得第三外援，怎样的最合适？”
温格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你们知道为什么维纳斯是断臂的吗？"
林深说："因为它不完美，所以才完美。"
温格突然笑出声："您这哲学水平真是。"
他突然把话题转到球队上，"咱们的第三外援，就像这断臂，不完美，但不可或缺。"
"你们需要的，不是最贵的，而是最适合的。就像......"
他蹦出一句："就像煎饼果子配大葱！"
林深和荣老同时愣住。周野突然在旁边笑岔了气："您这比喻确实通俗易懂"
为啥欧洲老头都这么爱吃煎饼果子呢？伊鲁埃塔也是。
温格出去了一趟又回来："我刚给旧部打了电话，他们说，"
"说啥？"荣老突然把耳朵凑过去。
"除了几个老古董，没人愿意来。"温格突然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捋，"没有咱们要的中锋，"
“可能要靠你们自己找了。”
林深望着窗外交错的电车线，突然想起今早旅馆电视里的天气预报，渤海湾正在刮今年第一场寒流。
脑袋里想着中锋，想想意大利那么多知名中锋，打不了自己一个个找过去。
他列了几个意大利中锋，突然他愣住了。
他摸出身上身上最大的里拉币拍在桌上："买单！多出来的当小费。"
服务员盯着纸币嘟囔："中国人，阔气！"
话音未落，林深一边拉着一个，三个黑影己经卷着冷风冲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