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宁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赔礼道歉之前,是不是得告诉我原因?”
她不想追问席屿安,为什么突然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她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冷暴力。
“是不是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不愿意搭理我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带着委屈:
“你在外面忙也就罢了,回家也忙吗?我又不是傻子,你明摆着是在躲我。”
席屿安被问得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防线。
那些因为一个个荒唐的梦而产生的逃避和挣扎,此刻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从说起。
“最近很忙……”
他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温晏宁从小就是个温柔脾气好的女孩,很少生气。
她这次被气狠了,眼角都在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骗人,我都说了我不是傻子,我什么都看得出来。”
委屈和伤心涌上心头,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妹妹,所以你讨厌我?”
“从小到大,你都对我冷冰冰的,这段时间更是,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你好像特别不想看到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的丝绸睡衣上,晕开一片片痕迹。
席屿安只在小时候见过她哭,此刻,看着她泪流满面,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慌乱的伸出手,帮温晏宁擦眼泪:
“宁宁,你别哭,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有原因的……”
温晏宁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抽抽搭搭的问道:
“有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啊。”
席屿安说不出口,他还是冲破不了那道防线。
见状,小姑娘秀眉紧蹙,她带着哭腔:
“那你走吧,东西也拿走,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需要你的礼物。”
“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烦你了,你不用躲着我,我会尽快搬出去住,不碍你的眼。”
“你说是有原因的,那便是有原因的吧,咱们以后就这样了,在长辈面前做做样子……”
越听,席屿安的拳头握得越紧。
原来轻轻柔柔的语调,能说出这么多不中听的话来。
突然,一股莫名的冲动冒出了头。
他没有丝毫预兆的俯下身,堵住了温晏宁说个不停的小嘴。
吻得如此突然。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震惊和错愕。
她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席屿安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当他的嘴唇触碰到温晏宁柔软温热的唇瓣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传遍全身,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他的身体,让他从头到脚都酥酥麻麻的。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耳朵也红得不像话,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体验之中。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许久。
席屿安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抱歉宁宁,哥哥可能疯了。”
“刚刚那个吻……是一时冲动,是我脑子糊涂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别生气……”
温晏宁用指腹摸了摸水润的唇瓣:“你喜欢我吗?”
她问的极其认真。
可男人又开始装聋作哑。
小姑娘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她用力将席屿安往外推:
“那就如你的愿,咱们不见面了,这段时间都冷静冷静吧。”
“砰!”的一声,她关上了门。
……
当天,席屿安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搬出了老宅。
第二天,温晏宁也搬了出去。
她对家人们说,想让首播能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又怕影响到家里人生活,所以还是出去独居比较方便……
从那以后,兄妹俩就像遗忘了对方似的,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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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夜,带着丝丝闷热。
挂着连号车牌的劳斯莱斯停在市中心一处富人小区的楼下。
席屿安坐在车里把玩着手机,眉头紧皱,像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一辆显眼的法拉利在旁边刹车。
车门打开,穿着深V性感礼服的温晏宁举止优雅的走了出来。
礼服完美的展现出了她曼妙婀娜的身姿,与她平日里温婉的模样截然不同。
席屿安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眉心的川字好像能夹死苍蝇。
紧接着,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也下了车,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与温晏宁站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般配。
五分钟了,两人还在说说笑笑。
席屿安终于忍不住了,他打开车门,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宁宁。”
温晏宁神色平淡的喊了一声哥哥。
然后不紧不慢的给他们做了一下介绍:“这是我哥哥,席屿安。”
随即,她的掌心朝向身边的年轻男人:“这是我的朋友,刘鹤。”
刘鹤礼貌的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好,经常听宁宁提起你。”
席屿安皮笑肉不笑:“你好。”
“经常”两个字,就像根针,刺痛了他的心。
简单寒暄几句后,刘鹤驾车离去。
随后,温晏宁踩着高跟鞋,走向大厅。
席屿安跟了上去。
“你怎么也搬了出来?”
“独居方便做视频。”
“为什么不回家过节?”
“参加平台的活动。”
她脚步加快了些。
前台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用对讲机通知控梯员:“顶楼温女士马上抵达电梯口。”
因为有外人席屿安自觉的闭上了嘴。
等出了电梯,他阔步挡在她面前:“你还在生哥哥的气?”
他实在是没想到温晏宁会搬出老宅,甚至还不回家过节。
小姑娘抬起头,平静得如潭死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都过去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席屿安的心一沉:“你是不是准备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这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重锤,砸得席屿安有些呼吸困难。
她推开席屿安,输入密码开门。
看清楚密码的男人眼睛一亮:
“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