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九殿下!寅时到了,该起床上朝了!”
周戌刚睁开眼,就听到小棋子在床边轻声叫唤。
心中暗道,这魂门系统设计的倒是挺合理,还能错开睡觉的时间,一点不带浪费的。
从空间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下屏幕,三点十分!
在古代当干部也挺苦逼,三点钟就得起床,五点就得点卯。
周戌把手机揣进怀里,下了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任由宫女们帮他洗漱更衣。
衣服的材质是不错,就是直接套身上有点怪怪的,古人没有内衣内裤的概念。
瞅着身边忙碌着的几个宫女,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的,心中郁闷的很。
这“废物老九”也真是可怜,身为皇子,也难怪长这么大居然还是个雏,真够难为他的。
不刷牙嘴里有些难受,下次要记得带点牙刷、牙膏、洗发水啥的过来。
等全部捯饬完,小棋子给他准备了两个干馒头当早点。
“怎么不给我弄碗粥来喝,这干巴巴的馒头噎死个人啊!”
“可不敢喝粥,九爷,难道您忘了上次朝会时尿了一裤子?”
“啊!哦!那行吧,我干啃两口吧!”
记忆里确实有这糗事,不过朝会尿裤子也并非他一个人的专利,一连几个时辰的朝会,可不兴去上厕所,所以憋不住就直接尿身上的大有人在。
一切准备妥当,小棋子拎着灯笼在前面照着路,周戌出了景安宫,朝太和殿走去。
“待会天亮了,你就出宫去吧,记得挑些机灵漂亮的丫头!”
周戌没忘了再提醒一下小棋子。
“小的明白,九爷放心!”
到了地方,自然由另外的太监接手领路,太和殿中已有不少大臣到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
周戌也不理会,自顾自躲在一边,凭着记忆,一一识别各位朝中大臣的身份,到也认了个七七八八。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太和殿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传入耳中。
众人纷纷回到自已的位置,站立整齐后,在施礼太监的呼声中,附身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帝在龙椅上坐定。
“都起来吧!”
瞄了一眼下面,发现太子的位置空着。
“太子呢?今日如此重要的朝会怎可缺席?”
一边的崔劼转身回道,“太子昨日受了些小伤,起床有些困难,晚一些能到。”
站在最前排的相国张云程出列奏道。
“臣闻昨日九殿下在东宫门外伤到了太子,这实在有违朝纲,九殿下目无兄长,请陛下对九殿下实施惩戒!”
相国张云程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也就是太子的大舅,可谓权倾朝野,说话的分量很重。
“陛下最恨皇子之间手足相害,请严惩九殿下!”
张云程的话音刚落,便立刻得到了太子党一众的附和,附议声一片。
偌大的朝堂上,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幸灾乐祸,没有一个替老九说话的人。
恒帝皱了皱眉,心说相国你也真是咄咄逼人,至于么,多大点事!
“相国言重了,兄弟之间嬉闹误伤,不必上纲上线,不过......”
他扫了一眼众人,似乎在找周戌的人影。
“老九在哪?给我滚出来!”
听到恒帝喊他,周戌赶忙快走两步,却不料这长袍实在穿着有些不习惯,不小心踩到了下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周戌干脆借势一跪,颤声道,“父皇,儿臣在!”
众臣看到他的狼狈样,有人笑出声来,也有人摇头叹气,这个“废物老九”真是上不了台面。
恒帝心中也很不爽,这个窝囊废真是会找地方丢脸。
“不管你跟太子有何嫌隙,伤到了太子,终究是你的不对,鉴于你即将出宫完婚,朕罚你朝会后写一篇策论,谈谈北辽战事的应对之法,站到一边听着吧!”
“儿臣认罚!”周戌退到一边站着。
这就算罚了?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皇帝对“废物老九”的态度有些奇怪啊?
“刘彦龙!”
“臣在!”礼部尚书刘彦龙出列。
“朕赐了老九府邸,你们礼部抓紧时间,定个时间完婚,让他早日离京,以表我朝对待北方战事的态度。”
“诺!”
听皇帝说到这里,众大臣也有些释然。
“废物老九”此去景州,要么送死,要么做吉祥物,那还跟他计较个啥。
要说最郁闷的是大学士秦一鸣,看着这个废物女婿,不由得暗自摇头叹息。
可怜自已的宝贝女儿要跟着这个家伙受苦了,说不定年纪轻轻就得守寡。
大周朝一共有六个大学士的位置,相当于宰相,属于文官体系里的顶配。
目前在职的只有四位,分别是保和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和文渊阁大学士,另有东阁大学士和体仁阁大学士暂时空缺,而相国是宰相的头,但象征意义大于实质,多为辅政,具体事务还是由各位大学士处理。
而秦一鸣是文渊阁大学士,按现代的说法,类似于分管文教卫生等等这一摊子事,由于大学士有空缺,他还兼管着一部分户部的事情。
“今日大朝会,对北辽来犯,还是要议出个结果,各位爱卿都说说。”
其实大家也知道今日朝会,必定是讨论北辽来犯之事,也无非是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的争论不休。
不过总体而言,主和派显然占了上风,实际情况也确实不容乐观,安西王的叛乱刚平定了两个月,加上这一次北辽大军着实来势汹汹,让恒帝也是犹豫不决。
一时间,大殿里嗡嗡声一片,众人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言。
昨日武英殿议事,大佬们该说的,基本都表达了自已的意见。
恒帝等了好一会,却没一个人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觉有些心烦意乱,瞥见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周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轻咳了一声。
“老九!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周戌。
心说,今儿这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皇上这是演的哪一出,这“废物老九”话都说不明白,能有啥想法?
秦一鸣更是要死的心都有了,皇上啊皇上,你还真是不怕丢脸。
周戌此刻还真是在打瞌睡,猛然听到皇帝老子叫他,也是一激灵。
不过脑子一转,立刻定下心来,停顿了片刻,便躬身说道。
“儿臣主战!”
“首先,北辽三十万大军恐怕有挺大水分,不排除虚张声势的可能,这一点最好等望州前线镇北侯的详细军报再做确认;
其次,即便北辽确实有三十万大军来犯,以目前我大周的军力和财力,也并非打不起这一仗,安西王叛乱在前也不是坏事,若是先有北辽战事,再有安西王叛乱,那可真是麻烦了;
第三,我朝已多年未御外敌,不经历真正的战场,军队的素质堪忧,打一场,磨磨刀,未尝不是好事;”
第四,开战确实对我朝国力有所损耗,但同样也会极大地消耗对方的国力,要比消耗,他们耗不过我们,而且既然北辽大旱两年,国内动荡难免,不如趁他病,要他命,放手一搏,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第五,既封儿臣景王,儿臣愿代父皇出征!儿郎立志出望关,不灭北辽誓不还!”
太和殿里死一般的安静,落针可闻。
卧槽!卧了个大槽!
恒帝震惊了,所有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