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泛精光的男子去请大夫了,春兰厌恶的道:“这学徒眼里只有钱,哪里有什么医者仁心啊?”
“仁心堂里的大夫哪个不是要钱的,可是他们医术精湛,花点钱也是值得的。只要姐姐的病能好,家里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张千意有些着急的道。
仁心堂里的田大夫慌慌张张的背着药箱出来了,一见到张千意便道:“二小姐怎么亲自来了,让小人来叫一声就是了。”
张千意也不管他,只拉着他跑道:“我姐姐情况危急,旁人来我不放心。田大夫会骑马吧,快上马!”说着,便催着田大夫上马。
田大夫是一个精瘦的男子,一见到比自已还高的马就不敢动了。没有办法,张千意只得道:“你上我的马,我的马十分温顺。”
田大夫还是一脸为难:“我害怕啊!”
张千意想也不想的道:“田大夫我给你十两银子的出诊费!”
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人吃一年了,田大夫很难不心动。再说,他的出诊费一次最多一两银子,这还是主顾家大方的情况。
他咬牙上了马,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张千意牵起缰绳,骑上了春兰的马吩咐道:“春兰你和夏荷共骑一匹!”
又转头看向田大夫道:“大夫你抓紧马鞍,我们一会儿就到了!”说着就骑着马开始跑了起来。
所幸街道上还没有几个人,刚到城西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道人突然出现,张千意的马差点将那人撞上。
张千意抓紧缰绳,马一时之间停了下来。道人的眼睛十分明亮,一见到张千意眼睛都在发着光,嘴里疯疯癫癫的嚷道:“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张千意不明所以,着急的喊道:“快让开,别拦着我们,我们身上没有银子。”她一着急,脸上的胎记显得有些狰狞。
那道人也不让只道:“痴儿,你浑身上下都漏着气呢。若是放任下去,活不过二十。”
夏荷带着春兰来了,夏荷见他们被拦下道:“这个干什么的?”一见道人的穿着便道:“我们身上没有带银子,快让开,这路那么窄。撞到你就不好了!”
那道人老神在在的道:“不是要钱的,是救命的。我同你们家小姐有二三奇缘,错过了便不会相见了。”
春兰胆子大,下马呵斥道:“胡说什么,谁同你有奇缘?”
张千意也看明白了,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夏荷道:“快带田大夫回去,再让爹爹来接我。”说着就跳下了马,又将马牵到另外一旁,让夏荷她们过去了。
夏荷接过缰绳,看了她们一眼就带着田大夫去张府了。
那道人见张千意便笑道:“难道姑娘就不好奇吗,为什么自已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子长在了商贾人家?”
“什么官宦人家,你在胡说什么?”张千意听到这里难免有些恼怒。她才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女子,她家没有当官的亲戚,要说有,那只有一个从不来往的姑母。
春兰也不解的道:“小姐,这人怕是一个疯子。”说着,就要拉着张千意离开:“咱们快走!”
道人拉住了张千意道:“你眼角的胎记本不是胎记,是被别人换运的痕迹。那人狠毒,用命做桥梁。”
张千意摇摇头,只觉得这人在胡说八道。
道人也不急,念叨了几句就往张千意的头上拍去。
张千意忽然觉得有股温暖的光照进了自已的胎记,胎记那块地方开始疼痛难忍。
春兰见状扯住道人逼问道:“你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我们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道人也不管张千意有多痛苦,只道:“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你以后的路怎么选要看你自已了。”说完,就飘飘然走了。
春兰一面扶着张千意,一面想拦着那道人。最后只能着急的看着张千意,张千意已经晕了过去,春兰又急又怕,只得抱了张千意往张家赶去。
张千意面色痛苦,嘴唇发白。春兰已经怕了,到了府里才哭出声来,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乳娘冯氏见状走过来询问怎么了,春兰一五一十的说了。冯氏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春兰的脸上,骂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要是小姐有什么好歹,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还敢让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近小姐的身。”骂完,赶紧去请老夫人。
老夫人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冯氏带着春兰跪着禀告了。
老夫人一听便心疼了,指着她们骂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要等人没了你们才去是不是。快去把少爷请来,二丫头从不生病,这次怕只是吓着了。你们走路轻些,她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被你们惊了魂去。”
冯氏点头去了,春兰还在哭着,抱住了老夫人的道:“老夫人,你罚我吧。我也是糊涂了,可是那人说他同小姐有奇缘,还说小姐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老夫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追问道:“那人还说什么了?”
春兰也不敢再哭了:“那人还说小姐的气运被偷了,说什么他欠小姐的已经还了。对了,他还说,小姐脸上的不是胎记,是被别人换运的印记。其他的没有了。”
老夫人擦了擦自已的汗道:“那道人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春兰你什么时候来小姐身边的?”
“奴婢自记事起就跟着小姐了。”
“好,你是一个忠心的,今天发生的事谁都不要说。不然打死你也没有人敢替你声张。”老夫人脸色如常的道。
春兰心跳得厉害,自然不敢多言。她是知道老夫人的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