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问道:“何时的事?”
苏培盛回道:“说是有两天了。”
“原先只以为是普通发热,直到四阿哥到福晋那求请太医,这才晓得。”
顿了顿,苏培盛又问:“福晋的意思,是否要把人挪到狮子园来避痘?”
胤禛回头看了看内室,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
西洋钟滴滴答答走着,胤禛拿出那只已经坏掉的怀表反复。
良久,他告诉苏培盛:“去回了福晋,把人挪过来吧。”
“寻个适合养病的僻静之处,再派太医好生照料。”
“嗻。”
苏培盛躬身退下。
这一夜,格格钮钴禄氏被悄悄送进狮子园避痘。
隔天,李氏收拾行李回府,却被侍卫拦下。
“你说什么,天花?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李氏当场暴走,当她知道钮祜禄氏也在狮子园,李氏是真真后悔要跟过来了。
“这一个二个,专门来克我的吧。”
李氏一边骂一边往回走。
这一住,便是两个月。
十月里天气变得寒冷许多。
紫瑛身子不好起来,整日昏睡得多,清醒的时间少。
钮钴禄氏已经大好,只保险起见,并未出园。
而李氏早在前几天能出园的时候,就收拾了行李跑得飞快。
这个鬼地方,真的是多待不了一天。
“小姐,起来吃药了。”
晚间时候,紫瑛用过晚饭后,睡了一会。
正是点灯时分,松枝端来碗汤药让她喝。
瞧着乌漆嘛黑的汤药,紫瑛胃里头一阵翻涌。
她告饶道:”好松枝,这药,先不喝了吧。”
松枝一脸心疼,但为了小姐的身子,她只坚持道:“好小姐,你忘了四爷今早临走怎么说的,要乖乖吃药。”
紫瑛嗷嗷叹息两声:“拿过来吧,我喝。”
她伸手接过汤药,才喝下一小口,就哇哇大吐起来。
这下可把松枝急坏了,也顾不上其他,忙叫唤着周宁海去请大夫,又是吩咐宫人收拾脏污。
等紫瑛收拾干净躺下的时候,农大夫已经赶到。
紫瑛伸出手腕,松枝在上头搭上锦帕。
农大夫把脉好一阵,皱眉不语。
松枝急道:“我们小姐怎么了?”
“您倒是说句话,真真是把人急死。”
紫瑛说了句:“松枝。”
松枝闭嘴立在一旁。
紫瑛问农大夫:“自我十岁起,身子就是您在照顾调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农大夫收回手,摸了摸灰白山羊胡道:“侧福晋身子并无大碍。”
“兴许是老夫的药方用药,味道略微难闻了些,停个几天也不打紧”
紫瑛当场愣着了。
合着这药可以不吃。
农大夫从她的表情猜到她心情不是很美丽 ,解释道:“也是四爷心急了些。”
“想着尽早调理好您的身子,好怀上四爷子嗣。”
紫瑛吐出压在舌尖下的蜜饯,嘴里苦味散去不少。
她淡淡道:“这种事要看缘分,心急不得。”
“松枝,送农大夫出去吧,大晚上的,惊扰您老人家了。”
农大夫道:“您客气了。”
松枝反应过来,包了一包厚厚的红封送农大夫出去,正要转身回屋,
却发现门外,弘历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