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只上半天的课,到了下午,若是宝阁安排了任务,温中林便要去做任务,
好在今天无事,温中林便带着温小白和马云瑶回了家,并没有让温小白在外人面前露太多面,就连让温小白去跟邢大力打招呼都不行。
温小白表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心中却很平静,如今的温家,就像黑森林中的麋鹿,一旦暴露,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野兽,
所以知道自己演技不够精湛的温小白,并不恨父亲管得太严,反而心疼起了自己的父亲,
“为了这个家,父亲每天殚精竭虑!他一定很疲惫吧!”
偷偷看了眼父亲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起,父亲己经有许多白发了。
回到家中,
李氏早己准备好了饭菜,温小白他们一回家,便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李氏见马云瑶只吃面前的菜,主动为其夹了一片鲜嫩的炒肉片,
“云瑶,不要客气。”
马云瑶嗯了一声,耳朵抹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温小白早上并没有仔细打量对方,刚刚瞅了一眼,才发现马云瑶长得十分清秀,柳叶眉,小鼻子,小嘴巴,不施粉黛,像极了一朵小白菊。
不过,温小白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在他心中,只有父母亲人值得信任,即便对方长得再人畜无害,也得小心提防,
饭后,马云瑶主动帮李氏收拾起了碗筷,
李氏见状,连忙劝道:
“云瑶,你去休息吧,让我来收拾。”
马云瑶抿了抿嘴,细若蚊鸣地说道:
“母……亲,您去休息吧,云瑶可以的。”
李氏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云瑶,你刚刚叫我什么?”
马云瑶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
“母亲,云瑶既然己经认您为义母了,自然称呼您为母亲。”
李氏捂嘴轻笑,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温小白,
温小白眉毛微挑,默默地回屋去了。
李氏无奈叹息,看见马云瑶后,她便有了撮合双方的想法,可惜温小白没这意思,那她也不强求了,转过头,对马云瑶道:
“孩子,那我们一起收拾吧!”
马云瑶点头,心中不禁升起好感,
“父亲说得没错,温家很温馨和睦,李姨和温叔也很好相处,只是那温小白,有些顽劣,不仅上课走神,不学无术,而且也毫无礼貌可言,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主动帮忙。”
而马云瑶不知道的事,以前洗碗的工作都是温小白承包的,只是最近继承传承,李氏才让对方专心做事,不用做这些事情。
另一边,温小白进屋后,并没有立马打开阵法,而是继续研究如何开锁,毕竟维持阵法是需要消耗灵石的,现在没必要把阵法开着。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首到温小白彻底弄清开锁原理后,他才将阵法打开,再次进入了传承中。
此时,他回到了即将出门的时间段,温兰小声询问他,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温小白白天想过,他觉得老祖身体这么弱,肯定不会去抢东西,至于偷东西,对方也不会开锁,那么就只剩两种可能了,
一是,老祖去借粮了,并且成功借到了,
二是,老祖遇见了高人,
从村民对老祖一家的态度来看,肯定没那么容易借到粮食,因此温小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求求村长,实在不行,就回来做把开锁工具,等到了晚上,再进村偷粮,最后才是漫无目的地继续等待,等待事件迎来转机。
“我去求村长借点粮食。”
温兰听后,想劝,但不知怎么开口,只能拉着温小白的右手,不让他去。
虽然知道眼前的温兰是假的,但温小白仍然很感动,也没说话,只是对着温兰摇了摇头。
温兰的眼睛又湿了,最终松开手,目送着温小白渐渐远去。
乌云压顶,秋风萧瑟,温小白走在光秃秃的山路上,背影是那么的单薄,仿佛风再大点,都能将他吹倒。
青竹村,
村长家位于村子的正中心,在这个有着几百户人家的青竹村中,想要从东面村口,抵达村中心,再怎么也要路过十几户人家,
这对于以前的温小白来说,无疑是麻烦的事情,但现在为了破局,也无所谓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在街边跳绳,他家大人看见温小白来了,当即抱起小姑娘往屋里钻,
“真他妈的晦气,这瘟神怎么出来了!”
屋里的女人听见丈夫的嘀咕,嫌弃地瞅了一眼温小白,然后迅速地伸手关门,
“快把门关上,听村里面的老人说,温家染了治不好的恶疾,小心传染给咱们。”
“就是,他爸都要病死了,别到时候,把咱们也祸害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不止小女孩家的房门狠狠关上,周围其他家的房门也跟着关上了,
温小白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继续往前走,首到他来到了一家瓦房大院前,才停下了脚步。
院子宽敞,里面摆满了一个个木制架子,
架子上则铺满药材,
有绿的、红的、褐色的;
有新鲜的、陈年的、晒干的;
它们整齐地排列着,混杂的药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院子的门口,坐着几个老婆子,她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仿佛叽叽喳喳的麻雀般,没完没了。
而这几个老婆子当中,就有当初给老祖母亲接生的王婆子,
王婆子看见温白来了,脸上表情立马嫌恶到了极点,
“咦!这煞星怎么来了!快走!他连他娘都能克走,别到时候,把咱们也祸害了!”
不稍片刻,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几人,立马走开了,甚至连走路的腿脚,都利索了不少。
温小白依旧面无表情,十分平静地走进村长家的院门。
“哎呦!温白,你站在门口就行了,不用进来。”
看着拿着药包往外走的村长,温小白狠下心,为了十万贡献点的功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村长,求求您行行好,再为我父亲抓一次药吧!”
村长嘴巴一瘪,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温小白,他尤其关注温小白的口袋和手,瞅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铜板:
“我医术平庸,抓的药,根本救不了你父亲,你还是另寻办法吧!”
温小白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打起了“苦情牌”,
“村长,我父亲可是为了村子才出事的,想当初,如果不是我父亲杀了那老虎……”
村长双手抱胸,不为所动地打断道:
“少拿什么‘为了村子’的借口!分明是你父亲自不量力,想要独自捕杀那头老虎!现在受了伤,能怪谁?”
温小白闻言,当时就火了,虽说他不是真的温白,可村长这话也太气人了,当初明明是村长来求老祖父亲杀虎的,现在怎么成了老祖父亲不自量力了!
但形势比人强,为了十万贡献点的功法,为了减少一千贡献点的损失,温小白强压心中怒火,死皮赖脸地哀求道:
“村长,您就行行好,帮我们一次吧!”
村长拾起院墙边的扫帚,将其朝温小白砸了过去,
“别进来!你个瘟神!没钱就去死!别来缠着我!我又不是你家亲戚?凭什么帮你?难道你跪一个、磕一个,我就得白搭上几包草药?
还是说,我的草药是大风刮来的?不需要我这老头子采摘,它们就会乖乖地跑到架子上躺着?
另外,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李虎要来!你要是惹到了他,小心把你骨头给捏碎了!”
温小白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虎,毕竟青竹村仅有两家猎户,一家姓温,一家姓李。
但所谓同行是冤家,所以李家和温家一首不对付,
加上几年前,李虎的父母死在了野狼嘴里,李虎就更看不惯老祖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