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豪心中烦闷不已,他瞪了叶婉清一眼,说:“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敏悦,你去帮她找个酒店住下,这几天派人盯着她,别让她乱跑。”
江敏悦点头应下,走到叶婉清身边,轻声说:“婉清姐,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叶婉清感激地看着江敏悦,又看向张星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跟着江敏悦走了出去。
苏芊亭看着张星豪,轻轻叹了口气:“星豪,希望这次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张星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地说:“但愿吧……这事儿没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公司里的内鬼揪出来,不能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江敏悦带着叶婉清前脚刚走,张星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嘴里喃喃自语:“这都什么事儿啊,烦死了。”苏芊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星豪,别太烦心了,总会有办法的。”
张星豪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苦笑着说:“芊亭,你说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多糟心事。先是被那对狗男女害进监狱,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苏芊亭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都过去了,咱们现在这么多人一起面对,他们翻不出什么大浪。倒是叶婉清,你真信她说的?”
张星豪皱了皱眉,眼神里透着纠结:“我也不知道,她那副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我又不敢全信,被她骗过一次,我哪还敢轻易信她。”说着,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晃了晃,溅出几滴水来。
此时,窗外的夜色愈发浓稠,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风在屋外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哐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混乱的局面而愤怒嘶吼。
过了好一会儿,江敏悦匆匆忙忙跑了回来,脸色有些发白,一进门就喘着粗气说:“星豪,婉清姐……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一直在哭,还说要单独跟你谈谈,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张星豪不耐烦地站起身:“她又想搞什么花样?我跟她还有什么好谈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行,我去看看,敏悦,你和芊亭在这儿等着。”
江敏悦把张星豪带到酒店房间门口,轻声说:“她就在里面,你……小心点。”张星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灯光惨白,叶婉清坐在床边,双手抱膝,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无助,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星豪……”她弱弱地叫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有什么话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张星豪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叶婉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她站起身,缓缓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破旧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个U盘,颤抖着递给张星豪:“星豪,这里面……有当年的监控视频,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张星豪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你说什么?当年的监控?你从哪儿弄来的?”他一把夺过U盘,紧紧攥在手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叶婉清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是舒俊辉,他一直拿着这个威胁我,让我帮他做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当年偷偷删改了监控,陷害你……星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每天都活在愧疚里……”
张星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冤屈、恨意,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冲着叶婉清怒吼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在监狱里被人打骂,爸妈因为我抑郁而终,这些你拿什么赔?”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叶婉清吓得连连后退,靠在墙上,哭得泣不成声:“我错了,星豪,我真的错了……我不敢面对你,我害怕……可我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
张星豪死死地盯着叶婉清,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你害怕?我在监狱里天天盼着有人能还我清白,你却为了那个混蛋一直瞒着我!”他举起手,作势要打,可看到叶婉清那惊恐的眼神,又缓缓放下,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星豪……”叶婉清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你看看视频吧,我只求你能原谅我……”
张星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他走到电脑前,插上U盘,手指颤抖着点开视频。
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当年案发的场景,舒俊辉偷偷在张星豪的车里放了东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而这一切,叶婉清当时并不知情。
看着看着,张星豪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在键盘上。多年的冤屈终于有了洗刷的可能,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哀与痛心。
这时,江敏悦和苏芊亭不放心,也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到屋里的情景,两人都愣住了。江敏悦眼眶泛红,轻声说:“星豪……”
张星豪抬起头,看着她们,声音沙哑地说:“敏悦,芊亭,我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已了……”
苏芊亭走上前,抱住张星豪,轻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星豪,咱们苦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
张星豪轻轻推开她,走到叶婉清面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良久,才缓缓说:“婉清,我恨你,但也谢谢你……这视频,你早该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