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然本能的目光一瞥。
只是这一看，顿时让她瞳孔收缩。
时间往后倒退片刻。
第三层阶梯上，姜尘和唐杰此时贴在了一起，双手双脚交叉。
两人似乎陷入了僵持状态。
然而，下一刻，姜尘突然张开了嘴。
哧啦~
唐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目光看着姜尘嘴里咬着的、还在渗血的肉块。
随后，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痛感。
“你……”唐杰身躯变得僵硬。
噗~
姜尘将嘴里的肉吐回在唐杰的脸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嘴咧的极大。
紧接着，姜尘脑袋猛的拉动，砸向唐杰还略显呆滞的面门。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鼻梁还是牙齿断裂，亦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这一击下去，姜尘明显感受到束缚自已手脚的力道有所松懈。
浑身力量瞬间爆发，姜尘挣脱束缚的第一时间，就是挥动拳头，砸向唐杰脑袋。
拳头甩出虚影，直至唐杰倒地，彻底失去战力为止。
姜尘站在原地，低着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血水不断流出。
许久，姜尘抹去嘴角血迹，抬头，看向了第四层。
第四层阶梯上，一名少年同样看着姜尘，看着自已接下来的对手。
少年的衣服很有特点，胸前只有一个图案，是一个大圆石。
姜尘不由想到了休息室里的他捡回来的那块挡车石。
好像。
姜尘没有急着下一场战斗，他选择休息两个小时。
他伤得太重，没有力气再战了！
身体的极度疲劳，让他心中刚才的亢奋都逐渐消散。
“你左腿已经断了，你还要挑战我？”第四层的少年明知故问。
姜尘看了一眼扭曲的左腿，抬头说道：“那不是还有双手，外加一条腿吗？”
“我是三中的涂聪。”涂聪有些钦佩的看着姜尘，“先去休息吧，我等你！”
姜尘点了点头，随意坐在了地面上，开始包扎伤口和嗑药。
“下一场……大概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
“其实你不见得比唐杰厉害。”涂聪没有着急出手。
“只是你这打法……挺吓人的。”
说到底，这场比赛只是学生之间的切磋，不是生死战斗！
更何况，这些学生，绝大多数都没有经历过太血腥的战斗！
“但是，如果你的对手足够强，论论你什么打法都没用！”
“当然，我还没到那个层次，所以你还是有赢的机会，如果现在的你还能发挥出相当的实力。”
涂聪迈出脚步，速度很慢，显得相当有自信。
现在的涂聪的确很有信心，如果姜尘没有受伤的话，他或许还会谨慎些。
但现在的姜尘，能不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都是个未知数！
距离姜尘还有一米左右时，涂聪停下脚步。
两人就这么站着，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
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手，两只拳头猛烈撞击在一起。
然后，姜尘倒飞，在地面滑出长长的痕迹。
身体才刚刚停下来，姜尘眼角余光就看到一抹阴影逼近。
没有任何犹豫，姜尘双手交叉护在脑袋前。
嘭！
地面上，姜尘再次滑出数米远。
“认输吧！”涂聪没有继续进攻。
“还是再打打吧！”涂聪没有攻击，倒是给了姜尘站起来的时间。
涂聪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一场比赛而已，你那么重视干嘛？”
沉闷的踏步声响起，涂聪骤然冲出，朝着姜尘左腿就是一个转身踢。
在涂聪看来，姜尘的左腿已经受伤，这是明显的弱点。
可在姜尘看来，这却是他的机会。
反正左腿已经断了，再受点伤也无所谓！
于是，面对涂聪的攻击，姜尘完全没有理会，而是甩动拳头，直逼涂聪面门。
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随后便可以看到几颗飞起的牙齿。
涂聪捂着嘴，鲜血甚至缝隙流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姜尘。
“我忘了，你是个不要命的！”
地面上，姜尘用手撑着站了起来。
“你错了。”姜尘平淡说道。
他怎么可能不要命，他就是为了命才如此。
“你真是个疯子！”唐涂聪目光落在姜尘的左腿，那条腿已经完全无法起到支撑作用。
甚至，涂聪还看到断裂的骨头穿破了皮肤。
骨头很白，附着一些血液。
看得涂聪眼皮直跳。
“继续吧。”姜尘示意涂聪出手。
他现在腿脚不便，还是待在原地的好。
“好。”
涂聪吐掉嘴里流出的血液，再次朝着姜尘走去，走到一半，速度骤然加快。
那紧绷的拳头，如同出膛的子弹！
随着拳头的逼近，姜尘的瞳孔逐渐缩小，还算完整的右脚用力一蹬，姜尘整个人朝着右侧射出。
躲过了！
姜尘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却见涂聪右腿如同一条鞭子般，直接横扫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咚！
嗡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紧随其后是难以遏制的晕眩感，身体在空中翻滚，姜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噗通~
坠落地面，姜尘本能的挣扎站起来。
耳边脚步声传来，却又停了下来。
“还能站起来？”涂聪有些期待。
负责第四层的老师随时准备终止战斗，然后宣布获胜者。
摇摇晃晃的，姜尘还是站了起来。
“再过个一两年，就算是一中，同级中也没有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
涂聪赞叹道，步伐再起，走向姜尘。
“不过，现在的你，还不行！”
涂聪骤起冲来，在意识已经不清的姜尘眼中，出现了一道道重影，那衣服上的石头，仿佛被具现出来。
涂聪变成了挡车石！
姜尘缓缓伸出手，涂聪没有丝毫在意。
慢吞吞的，能有威胁？
垂死挣扎罢了！
两人间距离迅速拉近。
涂聪的拳头准确无误的击中姜尘，而姜尘的手掌也轻飘飘地按在了涂聪的左胸上。
嘭~
没有意外，姜尘被一拳轰飞，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弧线，然后重重落地。
但涂聪，却是让人疑惑。
他同样倒飞在空中，如同被抛出手的石子。
一路过去，还有血液相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