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柳诗雯就开始按照自已的心得和古烁长期以来灌输的理念,给这帮知青灌起了心灵鸡汤。
古烁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然后到知青点把大家最担心的不稳定因素马兰英叫到了小溪边。
马兰英年前回家过了年,刚回来没几天。
她在知青里属于“愤青”那一挂的,跟大家都不太亲近。
刚才聊天的时候,她的名字出现得最多,也是大家最担心的。
毕竟小农场的存在,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一旦被人举报,那给村里带来的后果可就严重了。
不过这些事情在古烁跟老支书交底之后,已经不算什么大问题了,当了几十年村领导的老支书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可古烁还是决定跟马兰英谈谈,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
古烁拉着马兰英找了块石头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放在马兰英身边。
然后他取出一个剥开,递给马兰英说:
“老规矩,咱们边吃边聊。”
马兰英已经被古烁拉到小溪边洗脑好几次了,对这个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顺手接过古烁递过来的巧克力想都不想就开吃。
“今天准备给我上什么课了?居然掏出这种高档货来,这东西可不好卖。
咦?包装上居然还是全英文,这还是进口的呀?你哪弄来的?”
古烁也给自已拿了一块,剥着包装纸说:
“不该问的别问,有的吃你就好好吃完事,问那么多问题干啥?
今天不是来上课,而是请你帮忙!”
马兰英咬了一口巧克力,一脸满足的问道:
“我能帮你什么呀?”
古烁时间有限,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多,所以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跟我干妈要去趟外地住一段时间,我们在山里有一处秘密养殖基地需要人帮忙打理,我决定把这事委托给你们知青。
别人我都不担心,就是怕你脑子一热就把我家给卖了,虽说这几年的社会环境好转一些。
但有些事还是不被允许,如果你把我们举报了,可能几年之内我们都不敢回来了。”
刚还一脸满足的马兰英听完古烁的话后,转眼间就脸色如冰,冷眼盯着古烁问道:
“你什么意思?”
古烁回答道:“你的脑袋已经被现在错误、混乱的思想潮流所左右了。
尽管我试图通过跟你一次次的交流,来影响改变你的世界观人生观。
可惜,我发现你很执拗。
你的世界观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没有错,错误的是你对国家的理解出现了偏差,这场所谓的‘风暴’不过是少数利已主义者的兴风作浪罢了。
可你的观念里,把他们鼓吹的错误思潮捧得太高,高到你心里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却义无反顾的追随他们错误的脚步前进。
用不了几年你在回头看,你会发现……哎……怎么哭了还?”
话说到一半,马兰英的眼泪让古烁吓了一跳,自已可还没开始说重话呢,怎么就受不了呢?
马兰英把手里的巧克力慢慢放到盒子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淡淡的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然后起身就走。
这个打开方式不对呀,古烁赶紧拿起巧克力追了上去。
要是对方不给个准话,古烁实在是心里没底。
好在,跟老支书坦白小农场的事情之后,绝大多数的漏洞俩人已经商量好怎么堵了。
真要是万一被谁给‘点了’,古烁自已的小农场也只能是村集体的了!
倒不是心疼这几辆碎银,实在是收集‘老物件’需要资金支持。
不过,古烁已经有了思路来解决这个问题,但还需要时间,等明年回来他就准备结束这一切‘不合规’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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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古烁终于在彻底过完年后,带着大队人马启程了。
天未亮时,他们悄然出发,除了车把式和方兽医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人数众多,有三人必须坐在后车厢里。
车厢前半部分是两个特制的铁笼,下面的一个笼子里装着8头黑色的小猪仔,上面的笼子则关着七彩山鸡。
这些都是古烁带回港岛,给黄家养殖场的种猪和种山鸡。
车厢后半部分用两块板子与前半部分隔开,堆放了一些野蘑菇、山核桃、柿饼等港岛难以买到的正宗山货。
古烁盖着厚被子挤在道爷和程爱家中间躺着,他问道爷:
“你帮我找的那个鉴定古董的人到底靠不靠谱?
我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样子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呢?
还不如平安找的那个看着靠谱。”
道爷白了古烁一眼说:“老子什么时候给你掉过链子?
别看老王那家伙长得不行,可人家干了半辈子的当铺掌柜,眼力绝对没问题,水平比我只高不低。
平安找的那个人水平就差一些了,他拿不准的东西你不是也交代平安去找老王看么。
再说了,你现在都是大富翁了,在意那俩小钱?”
程爱家插嘴道:“靠,道爷,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合着不是你掏钱你就不在意了是吧?”
道爷没好气地回嘴:“赶紧闭上你的臭嘴,你知道个屁呀!”
“我……”
“行了行了,你俩一个为长不尊,一个为老不尊,整天斗嘴有意思么?都不害怕教坏小朋友。”
古烁插嘴打断道,要不这辆杠精能怼一路。
道爷转移目标怼了古烁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程爱家附和道:“同意。”
古烁笑着从被子里钻出来,靠到身后的麻袋上说:
“跟你俩呆久了,能学出啥好来。
算了,都已经离开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啥意思了。
对了道爷,您经的事多,问你个事!”
道爷扭头看着古烁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古烁这才继续说道:“你说时下里刮得这股风暴,真的会有亲闺女把亲老子折腾到劳改农场的事发生么?”
道爷笑了笑说:“我当是啥事呢?打‘运动会’开始,这种事早就不是啥新鲜事了。
我们村都出现过这事,不过让我和福顺给镇压了。
那帮小年轻屁都不懂跟着人家瞎折腾,亲娘老子都成了‘敌人’,不为人子呀。
老子亲自动手给狗日的卸了半条命,一下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