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点点头，回答道：“按最低估价的话，应该差不多。
胡生给的黄金估价是每枚 6000 美金，赵生和柳生从文玩的角度保守估计在 1.8 万到 3 万美金之间。
最后给了个比较具体的数——每锭 2.4 万美金。”
刘浩清笑着点点头：“我还请了两个这方面的经验丰富的人过来，让他们再好好看看。”
这可不是小数目，刘浩清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不过他紧接着又说：“不过，咱们今天可以先把一些细节定下来。”
说着，刘浩清站起来，从儿子的办公桌上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通按，停下后嘴角一扬，说：
“考虑到欧佩克与西方世界目前围绕石油定价权的争夺已进入白热化阶段，短期内油价上下波动的可能性较大。
这爷孙俩估计也是想借此机会赌一把。”
“赌？”霍先生皱起眉头问道：“他们的机会大吗？”
刘浩清摇头表示自已也不敢肯定，然后解释道：
“今年年初，欧美已经跟欧佩克妥协过一次，原油价格已经上涨了六成，并且一直稳定到现在。
如果再涨，对原油需求量逐年增加的欧美肯定不会答应，它们肯定会出台应对政策疯狂打压油价。
所以这时候无论赌涨还是赌跌，基本算是五五开，风险都不低。”
其实，别人怎么赌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只是个代理经销商而已。
只要大陆那边接受这单订单，该他们赚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刘浩清虽然是东方石油的实际控制人，但霍先生却是最大股东和跟大陆联系的纽带。
如果接受这单订单，大陆方面需要用现金支付定金。
因为道爷已经明确提出这批黄金只是暂时抵押在这里，等石油交货时会全款一次付清。
而另一方面，道爷对这单生意有保密要求。
霍先生笑着摇头道：“成立公司的时候咱们已经讲好了，经营方面我不会插手。
你是大老板，当然由你做主，不用跟我汇报这么多。
按照你的决策，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直接下任务就好。
公司账上钱不多，我个人可以暂时进行垫资来完成这笔订单。
大陆那边的信用不需要多考虑，600万美金虽然是个大数目，但在一个国家眼里九牛一毛都够不上。
这样，今天先跟王伯他们谈个框架出来，等我跟大陆那边协商好，再谈具体的合约。”
这单生意的规模不小，比原本3个月账期只多了一个月而已，大陆应该是会答应的。毕竟那边现在外汇缺得厉害！
刘浩清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公司资金确实不够，可能需要暂时跟你周转几个月。不过，只要这批金锭没有问题，这笔生意对公司而言基本没有什么风险。”
霍先生此时身家已经有3亿米金打底，而且这几年港府因为他的红色背景处处针对打压他，没有再进行过大型房地产投资，所以手里流动资金很充足。
这点钱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大数字。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依照刘浩清的经验，这笔订单的风险是可控的，便决定接下这笔订单。
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作为主人离开时间长了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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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清办公室的茶台前，道爷继续享用刚才未喝完的茶水。
古烁揣着程爱家偷偷塞给他的一块金锭，心中暗自盘算。
此次前来，他一共带来了102块金锭，而留在家中的那一枚，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刚刚的谈判只是一个初步意向，现在的讨论则更为深入。
刘浩清拿出一份大庆油田原油的检测报告，道爷甚至没有看就直接递给了身旁的古烁。
作为主人，刘浩清自然不会让客人继续倒茶，于是与道爷换了位置。
古烁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纯英文的内容让他无从下手，只好随手揣进怀里，打算回头找专业人士分析。
至于刘浩清口若悬河地劝说他们除了原油还可以搭配一些成品油，古烁直接无视了。
即使能多挣一点钱，但销售面显然不如原油的路子宽。
对他而言，能吃到肉就已经足够，何必再贪心呢？
港岛与国际接轨，原油结算也是按照桶来计算。
大庆石油属于低硫中质油，30万吨原油折算下来每吨是7.33桶，合计219.9万桶。
刘浩清认可了100枚金锭作为30万吨原油三成的抵押金，也就是说他认可了每枚金锭估值为17482美元。
这个价格比古烁能接受的心理底价高了不少。
按照现在金价，一枚金锭按照金属计价是6000美元多一点，加上古董的附加值，古烁和道爷商量的最低价也得翻倍。
因此，按照现在的石油价格，古烁心理预期是订购20万吨原油。
说定30万吨其实是给对方留还价的余地。
毕竟，抵押房屋进行贷款还得按照市价打5到7折呢。
等刘浩清同意订购30万吨原油的时候，古烁就知道开价低了。
不过古烁没准备扯皮让对方增加订购量。
一是因为这已经超出了自已的预期。
二是因为金锭只是作为抵押物的存在，最后还得赎回的，又不是卖便宜了！
只要这30万吨原油的订单能顺顺利利，古烁就心满意足了，他不贪心。
其实原本刘浩清还准备引入第三方接收这批金锭的，可有了评估师的评估他就改了主意。
万一对方不能按时履约，他公司可就赚大了，所以接受了实物抵押。
这就无形中给古烁省了一笔利息。
按照今天的牌照价每桶靠岸价是2.65美金比国际原油还低10美分，因为道爷这次购买量大所以讨价还价之后变成了2.63美金一桶。
别小看了这两美分，折算下来能省二十多万港币。
今天只是谈了一些比较粗的框架协议以及黄金的抵押价格等问题，具体细节还得等霍先生跟大陆那边协商好再说。
剩下的细枝末节需要等待大陆那边同意才能谈。
为了履行道爷强烈要求的保密，刘浩清根据范本合同，按照双方达成的共识，亲自动手修改并打印了合同。
黄金没带走，一个是风险会成倍增加，二一个是‘显示诚意’。
既然自打开始就说是奔着霍先生来的，那就干脆‘大气’一些，给足对方信任。
大人们谈完了正事，古烁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块死沉的金锭说：
“刘伯，霍伯，您二位能不能给我们再帮个小忙？”
两人对视一眼，因为座位位置的关系，霍先生笑着问道：“边个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