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家是个没有电梯的老小区,杨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抱着两箱酒,中途还歇了一次,这才跟着舒雨寒爬上了五楼。
作为第一个来给马涛拜年的学生,马涛的父母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那叫一个开心。
“这孩子拿这么多东西干啥呀?”
马涛父亲接过杨帆手里的一箱酒,笑着埋怨道。
“没有没有,这些都是我们马老师给您二老买的。
我就是个帮忙搬东西的。
他让我先搬到他房间里,他一会儿回来收拾。”
杨帆撒了个小谎,不然等马涛发现了,说不定还得让他给搬下去呢。
马涛家不大,也就五十来个平方,是单位分的福利房。
估计是因为马涛今年要结婚,屋里的装修还挺不错的,看着挺新的。
“爸,妈,你们可别小瞧了杨帆这小子,他现在可是大导演呢!
马涛虽然是他的录音老师,可现在却跟着杨帆学拍电影哟!”
舒雨寒和杨帆现在那叫一个熟,她拍着杨帆的肩膀,笑嘻嘻地给马涛父母介绍着。
杨帆赶紧摆手,连连否认:
“师娘,您这是要捧杀我呀,哪有马老师跟着我学习的事儿。
明明是我不会拍电影,死皮赖脸求着我老师帮忙的好不好。
叔叔,阿姨,我跟你们说,我们马老师在电影方面的才能,那绝对是杠杠的!”
说完,杨帆还冲马涛父母竖起了大拇指。
正说着呢,杨帆的手机响了,肯定是马老师送车回来了。
“涛哥,我正跟你家和叔叔阿姨聊天呢,你直接回家就行啦。
等你?为啥要等你?
我舒姐怕我在下面冻着,亲自下来接的我,羡慕不?……”
跟马涛调侃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杨帆跟他父母解释道:
“我们马老师性格可好了,跟我们这些学生都能玩到一块儿,我们平时就这么开玩笑的。”
马父笑着接话道:“这样挺好的,毕竟你们年龄都差不多。
那他平时上课对你们严不严厉呀?”
“严厉,那必须严厉啊,毕竟严师出高徒嘛,我们马老师……”
杨帆就这样跟马涛的父母热络地聊了起来,直到气喘吁吁的马涛推门而入。
他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客厅里东张西望,没看到自已期待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加入聊天。
中午饭是舒雨寒请的,就在他家门口的羊肉泡馍馆子里。
好久没吃到家乡味道的杨帆,昨晚做梦都在惦记呢。
吃完饭,杨帆没跟他们上楼,而是准备再去买些年货,然后就直奔蓝田老家啦。
车子启动时,杨帆才笑着跟马涛说道:
“那些烟酒我跟老板说好了,可以调换,应该够你走亲访友了。”
然后一脚油门就直接开走了,根本没给这公母俩任何反问的机会。
路过县城时,杨帆拉着拉杆箱,风风火火地直奔中银银行,提了 200 万现金。
临走时,他一个电话打给京城支行的云毓宛,让她提前联系好一切。
他的箱子里东西没多少,直接往后备箱一倒。
然后拉着空箱子,照着云毓宛短信里给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一个拉杆箱倒是能装下,就是有点沉,大概 50 斤的样子。
上了车,杨帆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就“嗖”地飞了出去。
不过进山后,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高速路还没通呢,一部分省道虽然弯弯曲曲的,但只要小心点,开起来也还不错。
可从岔路走上县道后,那路面就坑坑洼洼的,难走得很。
到了葛牌镇,又要转山道,杨帆差点把午饭给颠出来。
他家所在的葛牌镇是个古镇,前几年国家为了改变这儿的贫困面貌,花了好多钱帮着打造旅游品牌。
可惜热闹了一阵后,随着宣传和热度的下降,现在又冷清了。
路过这儿的时候,杨帆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了《武林外传》里的同福客栈。
这部超火的电视剧要是能在这儿拍,绝对能给这儿带来流量和热度,说不定还能打造出一个旅游明星品牌呢。
可惜车上装着钱,他没法下车仔细瞧瞧。
出了镇子还有十多公里的土石山路才能到家。
在蜿蜒的山路尽头,杨帆开着他的车,慢慢驶入了这个藏在山区深处的小村庄。
这个村庄看上去有点旧,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或者简陋的木屋,墙壁都掉色了,屋顶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车一进来,几只散养的鸡鸭吓得四处乱跑。
尘土飞扬中,杨帆的目光扫过这片土地,心里头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停下车子,大口呼吸着那清新又带着泥土香气的空气,好像能嗅到时光在这儿留下的味道。
村里的老人们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看到有陌生人来了,都好奇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孩子们则围着车子转圈圈,小眼睛里满是对新奇世界的好奇和渴望。
杨帆乐呵呵地向他们挥挥手,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和质朴。
虽说村庄的设施挺简单的,道路也因为年头久了变得坑坑洼洼,但这儿的自然风光那叫一个美。
四周被群山环绕着,绿树郁郁葱葱的,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哗哗地流着,给这个安静的小山村增添了不少生气。
杨帆心里清楚,这里虽说条件不太好,可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朴实的民风,是个能让人远离喧闹、回归自然的好地方。
当然啦,前提是:你得有躺平的底气。
八山半水一分田的地理环境,让土地资源变得特别宝贵,搞农业种植可不容易。
“能吃饱、吃好”这个看起来挺简单的生活基本要求,却成了当地居民心里最朴素也是最急切的愿望。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村里的年轻人们现在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自已努力干活、流汗水,才能让在老家的亲人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二大爷,盛爷,三奶奶……”
杨帆把车停在村里的麦场,朝着一群闲聊的老人们挨个打招呼。
“太阳都快下山啦,你们还不回家吃饭呀?”
杨帆从兜里掏出烟走过去,给抽烟的老人们每人发了一根。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呀?”
既然对方能叫出大部分老人的称呼,那显然不是他们以为的陌生人。
杨帆一边发着烟,一边笑着说:
“我是杨福生家的孩子,出去上学以后就回来得少了。”
这堆人里没自家亲戚,杨帆这几年身体发育变化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