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会飞的竹蜻蜓呀,二丫你可别瞎想。” 大伯母笑着嗔怪道。
“大伯母,如果这竹蜻蜓能做出来,你说能卖钱吗?” 林兮瑶眨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道。
“卖钱?” 大伯母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眼睛一亮。她这侄女,自从上次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有点不一样了,总能想出些新奇的点子。所以,一听到能卖钱,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赶忙问道:“二丫,你说的竹蜻蜓是啥样的呀,你会做吗?”
果然一提赚钱,大伯母就上心了。
林兮瑶将自己印象中的竹蜻蜓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大伯母一听,就这么简单,两个柳叶似的竹片加一根竹棍,立马拍着胸脯表示,不需要大伯他们帮忙,她就能给做出来。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忍不住又问道:“二丫,你说的这个竹蜻蜓这么简单,真的能卖上钱?”
林兮瑶笑着解释道:“大伯母,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卖钱呀,只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个好玩的玩意儿,而且做起来好像还挺简单的,咱们试试呗,又花费不了多少功夫。说不定做出来拿到集市上,就能卖点钱呢。”
大伯母一听觉得有道理,也顾不上手上的活儿了,她急忙拉着林兮瑶走到一旁,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开始仔细询问竹蜻蜓的各种细节,比如竹片要多宽多长,竹棍要多粗,两片竹片怎么固定在竹棍上等等。
大伯母一边听着林兮瑶的描述,一边手中不停,认真地制作着竹蜻蜓。
她削出的 “柳叶” 形状有些歪扭,竹片的厚度也不均匀,插在竹棍上后,整体看起来歪歪斜斜,毫无美感可言。
林兮瑶看着这根据她描述做出来的“竹蜻蜓”,搓动竹棍,试图让竹蜻蜓飞起来时,它只是在手中摇晃了几下,便无力地掉落在地。
“这咋回事呢?” 大伯母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竹片的形状不太对,叶片的厚度,还有,叶片不是平行的,它要有点倾角。” 林兮瑶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大伯母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竹片和小刀,开始慢慢摸索。
她仔细回忆着林兮瑶描述的柳叶形状,先用小刀在竹片上轻轻划出大致的轮廓,从叶片的尖端开始,沿着竹子的纹理,小心翼翼地刻画。
接着,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削去多余的部分。每削一刀,她都停下来,将竹片与自己脑海中的柳叶形象做对比,不断调整。
随着竹屑纷纷落下,竹片逐渐呈现出柳叶的模样,宽窄也更加均匀,从叶尖到叶尾,过渡自然。
接着是安装竹棍,先用小刀在竹片中心轻轻戳出一个浅印,确定位置无误后,再拿起一根细长的铁钉,用锤子轻轻敲打,慢慢钻孔。
钻好孔后,把竹棍进去,微微用力,将竹棍缓缓插入,同时不断调整竹片的角度,确保两片竹片对称分布在竹棍两侧,并且牢牢固定住。
“二丫,这个怎么样?”大伯母期待道。
再次尝试,竹蜻蜓虽然飞了起来,但没飞多高就掉了下来,而且在空中旋转得也不太顺畅。
但看到它总算离了手,晃晃悠悠地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大伯母还是受到了些许鼓舞,但也有些拿不准:“这算是成功啦?”
“不算,飞的不稳定。” 林兮瑶微微皱眉,仔细思考着说道。
“那还有什么地方没弄好啊?” 大伯母急切地问道。
林兮瑶也不知道啊!说实话,这个竹蜻蜓跟她印象中的竹蜻蜓己经很接近了。
但是看大伯母满含期待的眼神,她也不能就此打住,只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们把叶片弄的再薄一点,更光滑一点。”
大伯母听了林兮瑶的话,二话不说,立刻拿起竹蜻蜓和小刀,开始仔细地削起竹片来。
林兮瑶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出一些建议:“大伯母,这边再稍微薄一点。”
“对,就是这里,再修一下。”
随着竹屑不断落下,竹片逐渐变得更薄了。大伯母削完后,又拿出砂纸,细致地打磨起来,从竹片的正面到反面,从边缘到中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砂纸与竹片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打磨好后,她再次教给林兮瑶。林兮瑶继续前两次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搓动竹棍。
这一次,竹蜻蜓轻盈地飞了起来,在空中快速旋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飘飘悠悠的,最后居然飘到了正专注编竹筐的老爷子面前落下。
“成功啦!” 林兮瑶兴奋地拍起手来,大伯母看着那飘飘悠悠真的飞起来的“竹蜻蜓”,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落到老爷子面前的“竹蜻蜓”,被祖母周氏捡了起来,学着林兮瑶刚刚的样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竹蜻蜓的轴,轻轻一搓,竹蜻蜓便轻盈地飞了起来。
周氏看着飞起来的竹蜻蜓,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脸上的皱纹都因笑容舒展开来,嘴里还念叨着:“哟,还真能飞起来,这可太有意思咯!”
一时,院子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小小的 “竹蜻蜓”,眼中满是惊奇与疑惑:这玩意儿,真能飞?
竹蜻蜓缓缓落下,被一旁的祖父林昭海稳稳接住。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眼神中满是对这个新奇玩意儿的兴趣。
林昭海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一下竹蜻蜓翅膀的角度,而后双手快速有力地搓动竹棍,竹蜻蜓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得又高又稳。他笑着说道:“这小东西,还挺有讲究,得掌握好力度和角度。”
竹蜻蜓再次落下,这次被小跑过来的大伯林崇德一把抢过。
“看我的,看我的!”
每个人都拿到手里尝试了一下,包括祖父林昭海,玩的最多的居然是大伯林崇德,他箩筐才编了一半,现在也不想继续了。
后来,祖父也不继续编竹筐,将他未完成的竹筐半成品一起交给了欲言又止的大伯,然后跟着大伯母一起做 “竹蜻蜓”,祖母帮忙打磨。
期间大家还尝试了不同的叶片大小,然后比较,最后,终于确定了一组能让竹蜻蜓飞的最远的叶片宽度与厚度。
“竹蜻蜓”的技术含量不高,卖的就是一个创意,只要看到成品,就很容易被仿制,就是个“一锤子”买卖,所以最好一次性多做一些。
大伯母听到林兮瑶的分析后,也点头赞同,开始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她迅速将家中剩余的竹子都搬到院子中央,挽起袖子,拿起小刀,熟练地削起竹片。
祖父祖母虽然没应和,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