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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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古都幻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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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司徒墨探案集
作者:
山林士
本章字数:
6342
更新时间:
2025-06-24

1937 年夏,上海法租界的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霞飞路的梧桐叶都蒸得卷了边。“墨韵斋” 古董修复铺的雕花木门虚掩着,铜环上还挂着半片破碎的青花瓷片,在午后阳光里折射出冷冽的光。

司徒墨的皮鞋碾过门槛内侧的瓷碴,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沾着暗红污渍的地砖 —— 那摊血迹己干涸成深褐色,边缘呈喷溅状,显然是利刃切割动脉所致。骆英将警帽扣在臂弯,枪管抵着墙角翻倒的梨木书架:“报案人说,修复师李明远今早还在打理那批明代官窑,午间送饭时人就没了。”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与血锈的混合气味。修复台上,七零八落的瓷片堆成小山,其中一片碗底残片上,用朱砂描着半朵缠枝莲纹,笔触生涩,像是匆忙间所为。司徒墨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工具箱,银质镊子散落在皮革垫上,其中一柄的尖端还卡着根灰黑色的纤维。

“他在修复时被打断了。” 司徒墨用放大镜贴近纤维,“这是日本特细帆布,常用于制作精密仪器的防尘罩。” 他突然首起身,望向对面墙壁 —— 那里用撕碎的古籍残页拼出个模糊的符号,碎纸边缘用鱼胶粘连,组成的图案赫然是地支中的 “子” 字。

“子鼠为始。” 骆英的指关节叩响墙面,“青冥会的‘子’堂主最近在法租界活动频繁,李明远上个月还帮‘琉璃阁’修复过一枚刻着相同符号的玉印。”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猫爪挠门的声响,司徒墨撩开竹帘,只见墙根下埋着半截烧焦的《古物鉴赏录》残页,烫金封皮上 “子部” 二字仍清晰可辨。

“子时” 赌场的铜门在午夜钟声里缓缓推开,鸦片烟雾与劣质酒精的气味扑面而来。司徒墨将软呢帽檐压得更低,目光扫过赌台中央堆叠的筹码 —— 其中几枚刻着青冥会特有的缠枝莲纹。骆英装作醉酒的水手,撞向荷官身后的暗门,门板应声而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李明远每周三都会来三楼雅间。” 线人缩在阴影里,指尖颤抖着点烟,“三天前他输红了眼,拿《鉴赏录》作赌注,跟‘子’堂主的人换了箱‘修复材料’。” 话音未落,楼上传来瓷器碎裂声,司徒墨拔枪冲上楼,正看见个戴青巾的男子将古籍塞进木箱,箱沿露出的青花瓷片与 “墨韵斋” 的残片严丝合缝。

“放下东西!” 骆英的枪口抵住男子后心。那人突然转身,甩出一把银针,司徒墨侧身避开,却见男子跃出窗外,落在停靠巷口的黑色轿车上。引擎轰鸣中,车窗降下寸许,露出张戴金边眼镜的脸 —— 正是常出入日本领事馆的古董商松本健。

轿车消失在雾霭中,司徒墨捡起男子遗落的檀木牌,牌面刻着个扭曲的 “子” 字,背面用日文写着 “明孝陵砖”。骆英踢开雅间暗格,里面堆满了标注着 “东京大学考古队” 的帆布包,包口露出半截拓片,上面的石刻纹路与南京明孝陵的神道碑如出一辙。

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漏下月光,照亮满地散乱的石膏翻模。司徒墨用镊子夹起一块泥土,里面嵌着半枚明代官印的印泥痕迹:“李明远在仿制明孝陵的神道石刻。” 骆英踹开锈蚀的铁柜,里面滚出个铅盒,盒内铺着丝绒,整齐码放着十二枚地支玉牌,其中 “子” 牌边缘缺了个小口,与檀木牌的纹路吻合。

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上,烧杯里的绿色液体还在冒泡,旁边散落着《鉴赏录》的手抄本,某页用红笔圈着:“子鼠衔珠,可破玄宫。” 司徒墨突然掀开桌布,底下露出张泛黄的羊皮地图,南京明孝陵的宝城位置被朱砂画了个圈,圈旁标注着 “癸亥年七月初七”—— 正是三日后的中元节。

“他们要在中元节打开地宫。” 骆英的手指划过地图边缘的密写文字,“青冥会和日本人都在找‘子’牌,那是开启地宫的钥匙。” 话音未落,仓库顶棚传来瓦片碎裂声,司徒墨举枪扫射,却只打下块绑着信笺的石头。信笺上用鲜血写着:“明孝陵红墙下,子时三刻,带‘子’牌来。”

明孝陵的翁仲路在暮色中如一条沉默的巨蟒。司徒墨抚摸着石象生的基座,指腹触到道新刻的划痕 —— 那是个被刻意磨去的 “子” 字。骆英撬开神道碑底座的缝隙,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陶片,上面用甲骨文刻着:“十二地支,镇护玄宫,缺一不可。”

地宫入口藏在宝城东侧的石缝里,司徒墨用 “子” 牌插入石壁凹槽,沉重的石门应声而开。墓道内弥漫着腐草气味,两侧壁画上的文官服饰被人用刀剜去了补子,露出底下青冥会的标记。骆英的手电筒照到棺床前的祭台,上面摆着个空玉函,函底刻着:“子牌缺位,宝藏不现。”

“李明远肯定发现了玉函的秘密。” 司徒墨蹲身查看地面的拖拽痕迹,“他被人逼着仿制‘子’牌,却在最后关头藏起了真牌。” 突然,墓顶传来石块坠落声,无数细沙从裂缝中渗出,骆英拽着司徒墨躲进耳室,只见主墓室的地面缓缓下沉,露出通往更深层密室的阶梯。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整齐码放着十二口青铜匣。司徒墨用 “子” 牌打开首座铜匣,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卷用素绢抄写的《天工开物》孤本,扉页钤着 “永乐御览” 的朱印。骆英接连打开其他铜匣,里面分别藏着失传的《考工记》图谱、郑和下西洋的航海日志手稿,以及记载着古代火药配方的密卷。

“这才是真正的地支宝藏。” 司徒墨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青冥会想借此控制学界,日本人则想掠夺科技机密。” 他突然指向石壁上的浮雕,画面中十二位古人分别手持地支玉牌,将宝藏封入地宫。浮雕角落刻着小字:“非德者取之,必遭天谴。”

脚步声从墓道传来,松本健带着数名黑衣人出现,枪口首指司徒墨:“把‘子’牌交出来,大日本帝国需要这些文献。”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竟是 “墨韵斋” 的老掌柜,他手中的匕首还沾着血迹:“李明远那蠢货不肯交牌,只好送他上路了。”

骆英突然将 “子” 牌掷向石壁凹槽,整座密室开始震动。司徒墨抓起《天工开物》孤本,拉着骆英冲向暗门:“浮雕里的机关!” 松本健开枪射击,子弹擦着司徒墨耳畔飞过,老掌柜趁机扑向铜匣,却被突然落下的石梁砸中。

墓道出口的红墙下,司徒墨将孤本塞进预先挖好的土坑,用草皮掩盖。骆英则引爆了随身携带的烟雾弹,趁乱将十二枚地支玉牌扔进附近的紫霞湖。松本健冲出地宫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湖面和巡捕房的警灯由远及近。

“你们藏不住的!” 松本健被警员按倒在地,仍在嘶吼,“青冥会不会放过你们!” 司徒墨蹲在他面前,翻开从他口袋里搜出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所有参与盗窃的日谍名单,包括领事馆的‘文化参赞’。”

南京政府的专车停在明孝陵门前。司徒墨将密卷和日谍名单交给戴笠派来的专员,羊皮地图在火盆中化为灰烬。骆英望着紫霞湖的波光:“李明远临终前把真‘子’牌藏在修复的瓷碗里,可惜没机会告诉我们。”

新闻报纸的头版刊登着 “古都文物保卫战” 的报道,配图是司徒墨和骆英站在明孝陵碑前的合影。深夜的招待所里,司徒墨接到上海打来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线人急促的声音:“青冥会的‘丑’堂主现身了,在苏州虎丘塔……”

虎丘塔的第七层塔檐上,司徒墨用放大镜观察着砖缝里的刻痕 —— 那是个扭曲的 “丑” 字,旁边用梵文写着 “剑池锁龙”。骆英撬开塔基的石函,里面掉出半截青铜剑,剑柄上的蟠螭纹与明孝陵地宫的浮雕如出一辙。

塔下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中映出数个戴面具的人影。司徒墨将青铜剑抛给骆英,自己则扑向刻着符号的石壁。当最后一块塔砖被推开时,石壁后露出的并非宝藏,而是幅用鲜血绘制的地图,地图中央的红点正是三个月前发现的明孝陵密室,周围环绕着十二座古都遗迹,每处都标着不同的地支符号。

“地支宝藏只是开始。” 司徒墨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 “京畿” 二字,“他们要找的,是能颠覆整个战局的古代兵器图谱。” 夜风穿过塔窗,将地图边缘的密写文字吹得显现出来,那是用甲骨文刻的八个字:“九州龙脉,尽在玄宫。”

远处的苏州城灯火闪烁,司徒墨将青铜剑插入腰带,与骆英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场与时间赛跑的守护之战,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篇章。而那十二地支的符号,如同散落在古都深处的谜题,正等待着被一一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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