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很快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树下没人，只有件红布挂在枝桠上，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司徒墨点点头，示意他查看现场：“你注意到了吗？那‘血迹’里掺了东西。我刚才仔细闻过，有动物血的腥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叫‘血竭’的草药汁液，还有少量的朱砂。这种混合液色泽极像人血，却没有毒性，反而有轻微的安神作用。”
“故意伪造血迹？” 骆英皱眉，“那柳如烟呢？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了？”
“现在还不好说。” 司徒墨走到窗边，推开窗，晚风带着古槐树的气息涌了进来，“赵先生，麻烦你详细说一下，柳小姐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思成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满脸痛苦：“没有…… 如烟她很开心，就是昨天晚上，她说好像听到古槐树下有奇怪的声音，像是铃铛响…… 我没在意，只当是风声。”
“铃铛响？” 司徒墨拿起那枚铜铃晃了晃，发出一阵清越却带着诡异尾音的响声，“是这种声音吗？”
赵思成茫然摇头：“当时没注意…… 对了，如烟婚前收到过一封匿名信，她看完后脸色很不好，我问她，她只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烧掉了。”
“匿名信？内容呢？” 司徒墨追问。
“她不肯说，只提到好像和赵家祖辈有关……” 赵思成叹了口气，“我赵家世代经营古董，难免有些陈年旧事，我也没往心里去。”
司徒墨沉吟片刻，转而问道：“赵先生最近是否在寻找什么特别的古董？我听说你频繁出入古董黑市。”
赵思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是…… 是有一件家传的东西遗失了，我想把它找回来。”
“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件…… 不值钱的旧物。” 赵思成含糊其辞，眼神闪烁。
司徒墨没有再逼问，他知道此时赵思成未必会说实话。他转身对骆英说：“你去查查赵先生提到的匿名信，还有，问问镇上的人，最近有没有见过可疑人物。我再仔细勘察一下现场。”
骆英领命而去。司徒墨独自一人留在婚房，他像一头敏锐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检查了床底、衣柜，甚至墙角的缝隙，最终在梳妆台的抽屉深处，发现了一小撮残留的粉末，颜色淡黄，散发着淡淡的药味。他小心地将粉末收集起来，放入一个小纸包。
当他走出听雨轩时，正看到赵思成在训斥一个老仆人：“让你看好少奶奶，你是怎么看的？！”
老仆人吓得瑟瑟发抖：“老爷，不怪我啊…… 昨晚我守在院门口，半夜时分看到一个黑影从墙角溜了进去，我以为是野猫，没敢声张……”
“黑影？什么样的黑影？” 司徒墨立刻追问。
“黑黢黢的，看不清，动作很快……” 老仆人回忆着，“对了，好像…… 好像身上有股淡淡的…… 洋香水味。”
洋香水味？司徒墨心中一动。龙槐镇地处偏僻，用洋香水的人不多，而赵思成身上是檀香，仆人们更不可能用。这线索虽然模糊，却让他联想到了一个人 —— 赵思成的生意伙伴，同样是古董商的钱有德。钱有德常年在海外跑生意，身上总带着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