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谣言暗流涌动
"听说了吗？林小满用奥数题勾引顾沉舟！"
周一清晨，明德中学的洗手间隔间里，这个爆炸性新闻伴随着冲水声一起涌出。林小满正蹲在马桶上研究一道拓扑学难题，手中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
"真的假的？"另一个女声兴奋地追问。
"白梦璃亲口说的！那天庆功宴上，林小满故意在顾沉舟面前解什么数学题，还假装摔倒，顾沉舟这才表白的。"
林小满瞪大眼睛，差点从马桶上栽下来。她什么时候在顾沉舟面前解题了？那天她明明只顾着研究鞋带和地板摩擦力了！
"我就说嘛，顾沉舟怎么可能看上她？整天就知道做题的书呆子，连妆都不会化。"
"听说她家里很穷，是靠顾家资助才能来我们学校的。"
林小满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半句是事实，后半句纯属造谣——她是凭全额奖学金入学的！
隔间门被猛地推开，林小满差点和三个女生撞个满怀。为首的陈雪是白梦璃的头号跟班，此刻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吞了只活苍蝇。
"林、林小满？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从你们讨论地板摩擦力与摔倒概率的关系开始。"林小满平静地回答，弯腰捡起铅笔，"顺便说一句，我家不穷，只是普通。我是靠数学竞赛一等奖学金入学的，不是靠任何人的资助。"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陈雪的脸涨成猪肝色。林小满淡定地洗了手，走出洗手间，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教室。
教室里，顾沉舟正被一群男生围着起哄。看见林小满冲进来，他眼睛一亮，但随即注意到她异常的脸色。
"怎么了？"他走到她座位旁低声问。
林小满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顾沉舟，全校都在传她用数学题勾引他？这也太荒谬了，就像说爱因斯坦用相对论泡妞一样离谱。
"没事，"她最终摇摇头，"就是...有人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奇怪。"
顾沉舟挑眉，"谁说的？"
"没谁，就是...一种普遍氛围。"林小满含糊其辞，不想显得像个打小报告的告密者。
顾沉舟刚要说什么，上课铃响了。他捏了捏林小满的手，低声说："放学后街舞社见？"
林小满点点头，感觉一股暖流从被触碰的指尖蔓延开来。至少顾沉舟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下午的街舞社训练是林小满一周中最期待的时刻。作为编舞师，她能将数学的几何美感融入舞蹈动作，创造出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
"大家注意看这个八拍，"林小满站在排练室中央示范，"这里运用了分形概念，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上一个动作的缩小版，形成视觉上的无限循环。"
社团成员们发出赞叹声。张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高一学妹，兴奋地拍手："太神奇了！小满学姐是怎么想到的？"
"其实灵感来自曼德尔勃罗特集，"林小满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数学分形图案..."
"哇，连编舞都要用数学，果然是'奥数妖精'呢。"一个甜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梦璃带着三个女生走了进来，全都穿着最新款的名牌运动服。林小满下意识站首身体，感觉自己的旧T恤和牛仔裤突然变得无比寒酸。
"有事吗？"街舞社社长李明上前一步。
白梦璃微笑，"听说你们是全校最厉害的街舞社，我们想...切磋一下。"她特意在"最厉害"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林小满皱眉。白梦璃从来对街舞没兴趣，突然来下战书必有蹊跷。
"怎么个切磋法？"李明问。
"一个月后，学校礼堂，公开比赛。"白梦璃的视线锁定林小满，"输的社团要解散，成员并入赢的那边。"
排练室里一片哗然。林小满握紧拳头，"这不公平，我们——"
"怕了？"白梦璃轻笑，"也是，毕竟某些人只会用数学题勾引男生，真才实学嘛..."
林小满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们接受挑战。"
白梦璃露出胜利的微笑，"太好了。顺便介绍一下，"她侧身让出一首站在后面的一个金发男生，"这是安迪，刚从美国转学来的街舞高手，将加入我们队。"
安迪向前一步，做了个华丽的街舞动作收尾，"Hey，听说你是数学天才？Cool！我更喜欢用身体思考。"他的中文带着浓重口音，但流利得惊人。
林小满打量着这个身材修长、五官立体的男生，突然想起什么。上周五她提前离校时，曾看到白梦璃在校外咖啡厅与一个金发男子密谈，当时随手拍了张照片...
"我们走。"白梦璃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满一眼，"好好准备哦，别让我们太失望。"
他们离开后，排练室炸开了锅。
"那个安迪不简单，"李明神色凝重，"我看过他的视频，去年世界街舞大赛青少年组亚军。"
"而且白梦璃明显是有备而来，"张悦担忧地看着林小满，"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林小满苦笑，心想总不能说"因为我和她暗恋的男生在一起了"吧？
"不管为什么，"她拍拍手，"我们得开始特训了。数学上有个概念叫'紧急应对策略'..."
当天晚上，顾沉舟送林小满回家。两人走在林荫道上，影子在路灯下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所以白梦璃带了个职业选手来挑战你们？"顾沉舟皱眉，"这太卑鄙了。"
林小满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也不算职业，只是很厉害而己。"她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你看，我上周五就见过这个人。"
顾沉舟仔细查看照片，表情逐渐严肃，"这明显是早有预谋。安迪·克劳斯，我查过他，不仅是街舞高手，还是极限运动达人，在油管上有百万粉丝。"
"百万粉丝？"林小满瞪大眼睛，"那我们岂不是..."
"别担心，"顾沉舟握住她的手，"你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什么？"
"数学大脑和..."顾沉舟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和我这个男朋友。"
林小满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迪。顾沉舟很少用"男朋友"这个词，听起来既陌生又甜蜜。
"说到这个，"顾沉舟犹豫了一下，"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们...怎么说？"
"我爸没表态，我妈..."顾沉舟叹了口气，"她提到白家最近在和顾氏谈一个大项目，暗示我'年轻人不要冲动'。"
林小满低下头。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别想太多，"顾沉舟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顾沉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复杂，"我妈。"
林小满示意他接听，自己退开几步假装研究路边的一朵野花。她听不清谈话内容，但顾沉舟越来越僵硬的背影说明了一切。
通话结束后，顾沉舟转身勉强笑了笑，"家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
"去吧，"林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明天见。"
看着顾沉舟远去的背影，林小满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之间刚刚被植入了一个定时炸弹，倒计时己经开始，却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
回到家，林小满立刻打开电脑搜索安迪·克劳斯的资料。果然如顾沉舟所说，这个金发少年在街舞界小有名气，尤其擅长高难度地板动作。
"一个月..."林小满喃喃自语，打开编舞软件开始构思。如果正面拼不过技术，那就得靠创意取胜。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将数学公式转化为舞蹈动作。
凌晨两点，林小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沉舟发来的消息：「睡了没？」
她立刻回复：「在编舞，怎么了？」
「刚和爸妈长谈。他们想邀请你周末来家里吃饭。」
林小满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这算什么？鸿门宴？「就我一个人？」
「不，我也在。还有...白梦璃和她父母。」
林小满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双重鸿门宴！她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好，我去。」
既然战争己经开始，逃避不是她的风格。数学教会她的是：每个问题都有解，关键是要找到正确的公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