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地宫崩塌,血雾弥漫。
云倾凰站在祭坛中央,焚天剑的金焰照亮她染血的面容。在她对面,萧临渊手持逆鳞剑,剑锋寒光凛冽,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比剑更冷。
云轻舞的尸体静静躺在两人之间,胸口插着那把本该刺向国师的剑。
"你早就知道。"云倾凰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她会死。"
萧临渊没有否认,只是缓缓抬起剑,剑尖首指她的咽喉:"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她冷笑,金焰在周身翻涌,"让她替我们承受噬心咒的反噬?让她成为封印国师的容器?"
"她本就是为此而生的。"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从母亲分离我们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牺牲品。"
云倾凰的瞳孔骤然收缩,焚天剑的火焰暴涨:"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萧临渊的剑锋微微颤抖,"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秒——
"轰!"
焚天剑与逆鳞剑轰然相撞,金焰与寒光交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皇城上空,乌云翻涌,雷霆炸裂。
云倾凰的剑势凌厉如凤唳九天,每一剑都带着滔天怒火。萧临渊的剑法则如渊渟岳峙,沉稳狠辣,寸步不让。
两人身影交错,剑气纵横,整座皇城都在他们的交锋中震颤。
"你明明可以救她!"云倾凰一剑劈下,金焰如瀑倾泻,"你明明可以——"
"救她?"萧临渊横剑格挡,唇角溢出一丝血迹,"然后呢?让国师彻底吞噬她的魂魄?让她永生永世沦为行尸走肉?"
"那也比让她死强!"
"她没死。"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她的魂魄……还在噬心咒里。"
云倾凰的剑势骤然一顿。
萧临渊趁机欺身而上,逆鳞剑抵住她的咽喉,声音却近乎哀求:"倾凰,信我最后一次。"
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终于在那片琥珀色的深处,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温度。
"……怎么做?"
"斩断国师的命线。"他低声道,"用我们的血。"
皇城地底,国师的残魂仍在挣扎。
云倾凰和萧临渊并肩而立,焚天剑与逆鳞剑交叉,剑锋同时割破掌心。金血与赤血交融,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首冲云霄!
"以凰血为引——"
"以龙魂为祭——"
"今日,斩神!"
光柱轰然坠落,贯穿地底!国师的尖啸响彻天地,他的魂魄在金光中寸寸崩裂,最终化作飞灰消散。
而就在他彻底湮灭的瞬间——
一道微弱的灵光从噬心咒的残片中飘出,缓缓凝聚成云轻舞的虚影。
她看着他们,轻轻笑了:"哥哥,姐姐……我终于……自由了。"
虚影如烟消散,只余一缕清风拂过两人的面颊。
三月后,中州皇城重建,新帝登基。
萧临渊一袭龙袍,立于金銮殿前,而云倾凰却未着凤袍,只一身素衣站在殿外,遥望远方。
"不留下来?"他问。
她摇头:"我的路还没走完。"
他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年母亲留给她的那半块。
"带着它。"他低声道,"若有一想回来……它自会引路。"
她接过玉佩,指尖轻轻过上面的"渊"字,最终转身离去。
九尾天狐跟在她身后,回头望了一眼皇城,小声嘀咕:"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云倾凰抬眸,望向天际初升的朝阳,唇角微扬:
"江湖路远,自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