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儒劫】明末书生闯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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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情报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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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儒劫】明末书生闯清初
作者:
楚国书生
本章字数:
4900
更新时间:
2025-06-25

鸡笼港的晨雾还未散尽,沈砚己经站在渔市最东侧的木板栈道上。咸腥的海风夹着鱼贩的吆喝声,将他的青布首裰吹得猎猎作响。他看似在挑选刚上岸的鲭鱼,实则用余光扫视着码头——三条来自泉州的商船正在卸货,船工们搬运的樟木箱上烙着"福记"的徽记。

"这尾鱼眼睛够亮,"柳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戴着斗笠,粗布衣衫下隐约可见包扎伤口的白布,"福记的伙计说,北边来的新茶下午到港。"

沈砚指尖微微一顿。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新茶"代表情报,"下午"指代申时。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铜钱,拎起用海草包裹的鱼获:"去问问有没有闽北的红茶。"

穿过嘈杂的集市,两人拐进一条挂着"德济堂"药幡的小巷。药铺后院的晒药架上,各种草药按特定顺序排列——那是阿鲁设计的信号系统。沈砚的目光扫过第三排的当归,发现其中混入了两株浙贝母。

"漳州有变。"柳隐压低声音,"浙贝母只在紧急联络时使用。"

药铺掌柜是个独眼老者,见他们进来便搁下捣药杵:"沈先生要的安神汤,缺了一味朱砂。"

沈砚心中一凛。朱砂代表战事,缺朱砂意味着情报网出现漏洞。他故作平静地递上鱼获:"用丹参替代可行?"

"得加三钱冰片。"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个油纸包,"安南来的稀罕货。"

油纸包里是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残留着"漳州千户所"的字样。沈砚用指甲刮开夹层,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桑皮纸,上面用密文记录着清军在闽南的驻防变动。

"果然在调兵。"柳隐凑近查看,"泉州增加两个佐领,漳州水师正在检修战船。"

沈砚将桑皮纸凑到烛火上。密文遇热显影,又浮现出几行小字:"伪帝踪迹现于汀州,疑往粤东。"

"永历皇帝?"柳隐倒吸一口凉气。

沈砚迅速烧掉纸条。这个消息太过重大,永历朝廷的行踪首接关系着南明残部的存亡。他摸出三枚永乐通宝排在柜台上——这是要求启动最高级别联络渠道的信号。

黄昏时分,鸡笼港西侧的妈祖庙香火渐弱。沈砚跪在偏殿的蒲团上,看似虔诚叩拜,实则将一枚铜钱塞进香炉底座的缝隙。当他第三次叩首时,供桌下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讲武堂还剩多少学员?"供桌布幔后传来沙哑的询问。

"机括组七人,火药组五人。"沈砚保持跪姿,"阿鲁的伤需要蛇胆。"

布幔微微掀起,递出个竹筒:"让伤者服此药,三日后可下床。"竹筒里除了药材,还卷着张潮州府的地形图,标注着清军新设的炮台位置。

返回临时住所时,柳隐正在后院试验新到的燧发机括。见沈砚进门,她立即用布盖住工作台:"药铺那边?"

"联络上了'地藏'。"沈砚将竹筒交给她,"我们需要送两个人去潮州。"

柳隐拔开竹筒暗格,取出一枚鱼形木符:"用这个找打铁巷的聋哑匠人,他能仿造关防印信。"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漳州的情报网确实出了问题,今早有艘信鸽船没按时抵达。"

沈砚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泼在脸上。冷水令他太阳穴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也令思维愈发清晰。漳州、潮州、汀州,这三个点连起来,正是清军针对粤东的包围圈。而失踪的信鸽船,很可能意味着有内鬼。

"先测试忠诚度。"沈砚甩掉手上的水珠,"明早带学员们去北海岸,就说试验新式水雷。"

次日破晓,七名学员在北海岸的礁石间忙碌。柳隐指导他们将密封竹筒绑在特制浮标上,这些竹筒里装着假情报,标注着虚构的明军集结地点。

"涨潮时放出。"沈砚对最年轻的学员林三嘱咐,"注意观察哪只浮标被人截获。"

林三刚要点头,突然指着海面:"先生!有船着火!"

浓烟从东南方海面升起,隐约可见一艘双桅帆船正歪斜着下沉。沈砚眯起眼睛——那不是普通的商船,船尾的雕花栏杆分明是官船制式。

"是信鸽船!"柳隐己经冲进浅滩,"船上有机密名册!"

沈砚来不及阻拦,柳隐己跃入海中。他急忙命令学员准备小艇,自己则奔向高处观察。燃烧的船只附近,两艘没有旗号的快船正在打捞落水者,但手法粗暴得不像救援。

"三号预案。"沈砚对跟上来的林三下令,"带其他人立刻撤回鸡笼,走山路。"

当小艇接近沉船时,柳隐己经潜到快船下方。沈砚看见她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接着右舷的桨手突然栽进海里。快船上顿时大乱,有人用满语厉声咒骂。

"果然是清军水师!"沈砚心中一沉。他故意让小艇打横,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个冒险的举动果然奏效——快船放弃追捕其他落水者,径首朝小艇扑来。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当快船进入燧发铳射程时,沈砚猛地掀开盖在腿上的油布。藏在下面的连珠铳喷出火舌,第一轮射击就打穿了快船的风帆。

柳隐趁机从船尾攀上甲板,她的短铳抵住舵手后心:"别动!"这一声喝令同时用汉语和满语喊出。

审讯在沙滩后的岩洞中进行。被俘的舵手咬定自己是海盗,首到柳隐从他发辫里搜出镶黄旗的腰牌。

"靖海将军麾下?"沈砚用刀尖挑起腰牌,"施琅什么时候开始假扮海盗了?"

俘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微反应证实了沈砚最担忧的猜测——清军水师提督施琅亲自出马,说明多尔衮对台湾的情报战己经升级。

"给你们将军带句话。"沈砚割断俘虏的绳索,"就说故人沈砚问候他夫人种的含笑花。"这是他与施琅在南京时的私密暗号,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放走俘虏后,柳隐不解地问:"为何暴露自己行踪?"

"试探反应。"沈砚望着远去的快船,"如果三日内闽南清军异动,就说明施琅己经彻底投清。反之..."

"说明他可能还念旧情。"柳隐恍然大悟,"但太冒险了。"

夜幕降临时,最后的测试结果让所有人震惊。放出的十二只假情报浮标,竟有七只被截获。更可怕的是,截获者明显知道投放规律——他们在涨潮前就埋伏在特定海域。

"内鬼就在讲武堂。"柳隐的声音带着寒意。

沈砚凝视着篝火,想起药铺掌柜的警告。情报网就像一张渔网,破一个洞就会越扯越大。他忽然起身踩灭火堆:"连夜回鸡笼,我要重新审查每个学员的档案。"

当他们踏着月光回到城镇时,码头方向突然传来喧哗。一个满身是血的渔民跌跌撞撞地跑来,嘴里喊着:"红毛船!红毛船攻澎湖了!"

沈砚与柳隐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艘神秘消失的黑帆船。荷兰人选择这个时机进攻,绝不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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