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陈野趴在孤儿院外墙的排水管道上，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脊背流进伤口，蛰得生疼。三分钟前，他刚用军刺解决掉围墙上的守卫，现在正透过破碎的彩窗玻璃，观察着室内的情况。
食堂里摆着十几张长桌，二十多个孩子正机械地往塑料袋里分装彩色药丸。最小的不过五六岁，踮着脚才够得到桌面。天花板上吊着的电视机里，卡通人物正夸张地大笑。
"快点！"一个纹着花臂的壮汉踹翻了动作慢的小女孩，"这批货天亮前必须发出去！"
女孩撞在桌角，额头顿时见了血。但她只是默默爬起来，继续往袋子里装药丸。陈野注意到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青紫。
突然，角落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瘦小的男孩打翻了药瓶，彩色药丸撒了一地。花臂男抄起皮带就抽过去，男孩却只是蜷缩着，连哭喊都没有。
——是个聋哑孩子。
皮带抽到第三下时，陈野的手己经摸到了后腰的92式。但就在这时，食堂后门被推开，三个白大褂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加餐了小朋友们。"为首的女医生笑得温柔，掀开餐车上的白布——里面是几十支装好液体的注射器。
陈野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注射器里的淡蓝色液体他太熟悉了。
蓝幽灵。
孩子们麻木地排起队，挽起袖子露出满是针眼的手臂。轮到那个聋哑男孩时，女医生突然掐住他的下巴："今天该试新配方了。"
男孩惊恐地后退，却被花臂男一把揪住衣领。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陈野踹碎了彩窗玻璃。
第一枪打爆了吊灯。
食堂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电视机还在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陈野借着卡通片的光影突进，一个肘击砸在花臂男太阳穴上。
"操！"花臂男踉跄着拔出匕首，陈野侧身闪过，抓住他手腕反向一拧。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混着花臂男的惨叫。陈野夺过匕首，顺势捅进他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谁指使你们用孩子试药？"陈野踩住他喉咙。
花臂男咧嘴一笑，满嘴是血："你...救不了..."
话没说完，食堂灯光突然大亮。陈野抬头，看见三个白大褂正用注射器抵着孩子们的脖子。
"放下枪。"女医生温柔地说，"不然这些孩子马上就能见到天堂。"
陈野的视线扫过食堂。二十三个孩子，七个持械守卫，三个医生。他的92式里还剩五发子弹。
电视机里的卡通片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整个孤儿院的安防系统己经启动，十几个红点正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
聋哑男孩突然扑到陈野脚边，拼命比划着手语。陈野认出来了，这是老K教过他的战术手语：
[东侧走廊 通风管道 出口]
警报声刺破雨夜。
"抓住他！"女医生尖叫，"别让他碰到实验体！"
陈野一把抱起聋哑男孩，踹开食堂后门冲进走廊。身后枪声大作，子弹打在金属门框上火花西溅。拐角处突然闪出两个守卫，陈野矮身滑铲，同时抬手两枪。
砰砰！
两具尸体栽倒的瞬间，陈野己经撞进了洗衣房。他把男孩塞进通风管道，正要跟上，小腿突然一热——一颗子弹擦过胫骨。
"在洗衣房！"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野咬牙撕下衬衫缠住伤口，突然注意到墙上的消防示意图——地下室标着鲜红的"实验区"三个字。
通风管道里，男孩焦急地伸出手。陈野却把92式塞进他手里，比了个手语：
[带其他孩子走]
然后猛地关上了通风口盖板。
当第一批守卫冲进洗衣房时，只看到大开的检修井盖，和井边一滩新鲜的血迹。
"追！他往地下室跑了！"
没人注意到，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攥着手枪，无声地爬向孤儿院的出口。
也没人发现，检修井的梯子上挂着一块染血的布条——那是从花臂男身上扯下来的门禁卡。
更没人想到，此刻的陈野正倒挂在检修井背面，等最后一名守卫跳进井道后，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首通实验区的货运电梯。
电梯下降时，陈野摸到了腰间剩下的两枚手雷——这是从教堂守卫身上缴获的。
监控室里，女医生正在调阅实验区的监控。突然，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跳出一行血红的大字：
"你们不是喜欢做实验吗？"
"今晚整个孤儿院都是培养皿。"
主屏幕上，陈野的脸突然出现在实验区摄像头前，手里捏着拔掉保险栓的手雷。
"告诉龙王，"他对着镜头咧嘴一笑，"这份实验报告，我亲自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