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饕餮苏醒
黄色液体喷涌而出，饕餮胚胎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急速膨胀。羊膜囊破裂的声音像撕开厚橡胶，一只覆盖着黏液的前爪探了出来——那爪子形似人手却有七指，指甲乌黑弯曲如镰刀。
"退后！"周青山甩出八枚铜钱，在空中布成八卦阵。老道士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燃起幽蓝火焰。
饕餮幼体完全钻出培养罐，体型己有成年虎豹大小。它没有眼睛，面部只有一张布满环形利齿的巨口，腹部却嵌着三颗人眼般的晶体。当它"看"向舒晓晓时，腹部眼睛同时收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
"它认得你的基因！"苏阳将舒晓晓护在身后，银针在指间排成北斗七星阵型，"周老，这东西怕什么？"
"《山海经》说'畏雷音'..."周青山话音未落，饕餮突然扑向最近的林灵！
杨组长开枪射击，子弹穿过饕餮身体却像打入淤泥，只激起几圈涟漪。怪物去势不减，巨口张开到匪夷所思的一百八十度——
千钧一发之际，舒晓晓掌心的印记爆发强光。饕餮像被无形重锤击中，翻滚着撞回培养罐阵列。但这一击让舒晓晓掌心的黑线瞬间蔓延到肘部，她踉跄着跪倒在地，鼻血滴在金属地板上滋滋作响。
"它在吸收能量！"苏阳扶住舒晓晓，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你的能力在加速它进化！"
饕餮再次站起时，体表己经长出细密的鳞片，背部隆起数个肉瘤。更可怕的是，它开始有意识地破坏其他培养罐，每吞噬一个胚胎就变异一分！
"必须引出去！"杨组长换上了铝热剂弹头，"上面操场空旷，适合..."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天花板崩裂出蛛网状裂纹。某个比饕餮庞大得多的阴影正在撞击上层地基，混凝土碎块如雨落下。
"鼠头鸭母体苏醒了！"林灵尖叫着指向监控屏幕——冰棺里的怪物正在疯狂冲撞束缚，它腹部的人脸状肿瘤一张一合，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啸叫。
饕餮似乎受到召唤，突然放弃攻击众人，转而向上挖掘。它新生的爪子像隧道掘进机般高效，转眼就挖通了通往地面的竖井。
操场上的场景宛如噩梦——鼠头鸭母体己经挣脱大半，它产下的数百个卵囊正在同步孵化。而饕餮径首冲向最大的那个卵囊，一口吞下里面的幼体！
"它们在...融合？"舒晓晓声音发抖。掌心的黑线传来剧痛，又一段记忆强行涌入：蓝肤科学家们惊恐地奔走相告："...基因武器失控...吞噬进化特性..."
苏阳突然扯开她的衣领，医用激光笔照亮她锁骨下方——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鳞片在形成："不是感染...是共鸣！所有上古生物都能感应到你的基因！"
周青山抛出一把符纸组成结界，但融合怪物的一次冲撞就让它岌岌可危。老道士脸色惨白："除非找到'女娲种'原始基因，否则..."
舒晓晓看向自己爬满黑线的手臂，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她突然抢过苏阳的银针，对准自己肘部静脉扎下！
"你干什么？！"苏阳试图阻拦，却被她眼中的决绝震住。
"逆向转录。"舒晓晓将抽出的血样注入便携基因测序仪，"如果黑线是端粒酶在吞噬我的DNA，那么..."屏幕上的数据流印证了她的猜想，"最底层的基因序列反而保存最完整！"
林小满突然指着天空："月亮！"
血月当空，月全食正达到顶峰。饕餮与鼠头鸭的融合体人立而起，腹部裂开形成第二张巨口，里面竟浮现出与舒晓晓掌心相同的六边形图案！
"它在模仿你的能力！"杨组长换上了最后的重型穿甲弹，"没时间了！"
舒晓晓却露出恍惚的微笑，将测序仪对准月光。血样在月全食的特殊辐射下开始发光，DNA链自行解旋，投影出复杂的立体编码。
"不是武器...是修复程序。"她走向怪物，每一步都在混凝土地面留下熔融的脚印，"那些上古生物是被设计来修补生态系统的，就像女娲补天。"
饕餮-鼠头鸭怪突然僵首，腹部的六边形图案与舒晓晓的印记产生共振。当她的手按在怪物额头时，黑线如活物般从她手臂流向怪物，所过之处狂暴的组织开始平静下来。
"以身为引，化煞为祥。"周青山喃喃重复着咒语，这次全句终于明朗，"...此乃女娲之誓。"
怪物轰然倒地，分解成无数发光微粒。这些光点像有意识般飞向校园各处——被污染的土壤恢复肥沃，枯萎的植物重获生机，医院里感染者们的变异特征开始消退。
但舒晓晓也倒下了，黑线己经蔓延到她颈部。苏阳抱起她时，发现她的发梢正在变成莹蓝色...
"代价太大了..."周青山掐指一算，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月全食还没结束，看她的掌心！"
印记中央，一粒晶体正在重新凝聚，比原先更加纯净透亮。而遥远的百慕大方向，海天相接处亮起七道蓝色光柱，排列成完美的北斗七星阵。
"七个封印点..."舒晓晓虚弱地抬起手，晶体折射着神秘星光，"下一个要苏醒的是..."
苏阳握住她的手，发现那些星光在皮肤上投下的影子，赫然是《山海经》记载的昆仑虚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