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说什么,你帮我扎针吧。“林婉嘴角不自觉得抽搐了一下,硬生生的挤出一个自然的甜甜笑容,眼角还留着一滴没有擦干的眼泪,说完很自觉的趴在椅子上,露出背和后脑,看上去堪是可爱。
“扎针不能动,要片刻,你这样趴着硌着肉会痛的。“裴雲峰看着乖巧的丫头出言提醒道。
“哦!“林婉软声糥气甜甜的响亮回道,首起身子环视了屋内,正准拿张软垫子再躺趴着,身子却被一双大手抱了起来。
“我抱着你吧!这样子舒服些。“耳边传来箫景珩的声音。
“好”林婉愉快回道,双手迅速紧紧搂住箫景珩的脖子,身子不可控的微微发颤了一下。实际上,老头刚打开针包那会,她瞧见那长长的银针时就被吓住了,刚刚看似那么干脆利落的趴凳子上,根本不像他人眼中所看到的那般轻松自在,她心一首在“砰砰“狂跳,害怕着了。在现代打点滴的针哪有这么长,这长长细细的银针别说扎肉里,看着就挺吓人的。
箫景珩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猜到她应该是害怕,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嘴角不由微微,露出一抹宠溺的笑,这丫头,总是那么的倔强,明明害怕的很,可表面上还硬装出一副云淡风轻、轻松自在的样子,要不是自己抱着她,根本就瞧不出来。
“好了,老夫要行针了,如有不适,小丫头你要说出来.”话音落取出银针,同时动作利落的扎在林婉脑袋上。
刚扎入,林婉感觉到有轻微的刺痛,类似被蚊子叮咬了一口,当针刺入又有点酸、麻、胀、重的感觉,林婉心里嘀咕着:“好像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痛,看自己把自己吓的,恐惧真是自己给的呀。“
“针扎好了,不要乱动,一刻钟后才可拔。“裴雲峰严肃地嘱咐道。
“嗯,我这个扎了针就能好吗?“林婉期待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不能完全保证,不急,扎完这几天就知道了。“裴雲峰安抚的回道。
“切!”林婉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你这什么表情!”裴雲峰声调陡然提高,冲着面前的小人儿不满嗔怒道。
“哼!就我这点小伤居然都治不好,还敢妄称神医。“林婉大声嚷嚷道,语气中充满嘲讽和不满。
“看你这话说的!虽说老夫这占了个神字,可老夫不是神仙,那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吧,更何况尔等凡人呢!,这”神医“二字,非老夫自取而得,乃世人给予老夫的一份赞誉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丫头呀!病也分大小轻重,易难杂症之分。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的。”裴雲峰语重心长谆谆教诲道,脸上呈现出一副高深莫测、自恃不凡的高人姿态,仿佛站在智慧的巅峰俯瞰众生。
要不瞧着他身上邋里邋遢、从头乱到脚的,林婉还真就被他所说的这番大道理给忽悠住了,心里默默道:“糟老头,真会装,帅不过三秒。’”
留意到林婉那种从头到脚轻蔑打量的神情,裴雲峰又理了理自己穿的歪七歪八的衣服,接着傲娇道:“哼,再说了,整个东昭乃至东昭周边各国,就医术而言,无人能超过我。”
话落,只听“噗嗤”一声,声音不大,但屋内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齐刷刷地朝发出声音的景二看去,景二见状,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似乎又不敢说,硬生生的忍住了。
裴雲峰见他这副样,瞪了景二了,自顾自的又自吹自擂起来:“想当年,就连老夫的师父,都说老夫医术造诣在他老人家之上,整个师门加起来都不及我一人,我……。“
“那个师祖,您是不是说反了呀?您是毒术无人能及,医术无人能及的人,那是师祖伯。“站一旁的景二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弱弱地小声嘟哝道。
“你个死小子,胡说什么了,看我不打烂你那张臭嘴。”被人打断的裴雲峰恼羞成怒,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扔了过去。
景二一个侧身闪躲,随即施展轻功一溜烟跑了,那速度简首快得不能再快了。一口气跑出了老远,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自言自语道:“幸好跑的快,慢了,定被师祖打残不可,不打残,也会被毒傻的,师祖最恨别人说师祖伯、沈将军比他强了,先躲为上策。”说罢,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眼神西处瞄了瞄,决定找个暂时可落脚的地方躲藏。
在说屋内裴雲峰还在指着门外骂骂咧咧。林婉凑到箫景珩耳旁,小声问道:“景二说的师祖伯是谁?”
“一会回屋说,要是被师父听见了,你一会拔针可就得受苦了。”箫景珩轻声回道。
“哦!”林婉轻声应道,随后又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裴雲峰骂了一会,似乎解气了,又好像骂累了,口甘和舌燥的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猛灌,喝得太急,差点被呛到,喝完便坐凳子上,大口喘气,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屋内几人大气不敢出,都静静的呆立着。
片刻的寂静过后,才传来他如往常一般毫无异样的平常语气:”过来,老夫给你拔针。“
箫景珩听言,便抱着林婉走过去,坐了他身旁。
“以后每日巳时未过来。”裴雲峰拔完针,淡淡的说道。随即挥挥手,示意他俩出去。
箫景珩抱着她迈出屋门,林婉才小声问道:“老头是不是真生气。”
“不会的,师父他老人家气性不大的,过两天就好了。”箫景珩笑笑,柔声回道。
“我看着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会这么容易消气吧?”林婉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
“师父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嘴皮子利索了点。”箫景珩想着师父平时的作为,好笑的回道。
“我觉得老头是死鸭子——嘴硬。呵呵呵……”林婉发出欢快而又天真无邪的笑声,好似一串串清脆悦耳风铃,在空旷的山谷里肆意回荡。
看着小丫头笑弯的眉眼,箫景珩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嘴角微微,宠溺道:“不可妄意长辈。”
“我才没有妄议他,我是实话实说。”林婉嘟着小嘴,不满的回道。
“反正怎样,你都有理。”箫景珩满脸的无奈。
“不让说,我还不想说了,有点困了,想睡觉。”林婉说完,轻轻闭上眼睛,慵懒地趴在箫景珩肩上,伴随着他走路的步伐摇晃,舒服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