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率领家臣团,一路策马疾驰,踏入了美浓国境内。众人在稻叶山城下寻觅合适的商人。
然而,当他表明来意后,商人们纷纷摇头,首言不愿前往飞驒开设分店。原因很简单,飞驒太过贫穷,物资匮乏,且关卡林立。
就在他以为任务要失败之时,大哥义银开口道:“我在尾张结识了一人,往昔我担任城主之际,与他交往甚密。前段时间我在尾张,亦多得他的帮助,此人便是商人中村橙太郎!”
秀长听闻,当即说道:“那我们转道前往尾张!”
数日后,他们一行几人抵达尾张境内。除了国境线处设有一个关卡,一路上通行无阻。
清洲城下,秀长记得从前到此,仅有一条泥泞的街道,如今己铺上碎石,沿途商铺鳞次栉比,形成了热闹的商业街。而且,町民被有序规划至生活区,另有足轻住宅区与武士区。这一切让秀长眼前一亮。商业街足足有五条,每条长度在一里到两里之间,比起本家那几百米民商混杂的泥土街道,不知好了多少。
义银凭借记忆,找到了一处宅邸,下马后敲响门扉。门后探出一个仆人的脑袋。此处正是橙太郎的住处,仆人告知他们,橙太郎去了店里,尚未归来。
几人问清店铺位置,便径首前往。来到店铺前,只见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店铺。秀长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留下秀赖照看马匹,他与大哥一同步入店内。
随后,义银与橙太郎简单寒暄几句,便来到会客厅。秀长说道:“想请您前往飞驒开设分店。”
橙太郎思索片刻,问道:“据我所知,飞驒乃小国,做生意远不及尾张便利,我需再考虑考虑。”说罢,他看了看义银,此人曾在他店铺濒临倒闭之时,大量采购货物,几乎挽救了他的生意。
“如您所见,我是个麻布商人,不知在飞驒能否立足?那边关税几何?”橙太郎又询问了诸多信息,秀长也借此了解到尾张的各类经济政策。
“飞驒确实资源匮乏,但正因如此,各类物资皆短缺,反倒有生意可做。倘若阁下有意,可来旅店找我,我会在此停留三日。”秀长与他交流一番后,言罢便告辞离去。
次日夜晚,橙太郎思前想后,从箱子里取出五十两黄金,他决定去尝试一番,即便失败,损失的不过是这五十两黄金罢了。
第三天清晨,橙太郎召集了约二十人,其中一半是雇佣的民夫,还雇了一名保镖。
众人来到旅店,与秀长会合后出发。秀长见橙太郎准备的十辆板车上,载满了陶器、茶叶、铜铁、青苧麻布、棉布、盐、鱼、昆布、纸以及一些米油之类的物资,不禁点头道:“你倒是考虑周全,这些物资都用得上。”
接着,他们踏上返程。在边境路口,众人被拦下交税,之后顺利出关。
但在美浓就没这么顺遂了。一位小城主前来检查货物,打量一番后说道:“三个飞驒武士,一个尾张商人?尾张与美浓可是敌对关系,今年还打了两场仗,这可不行!我不能放你们通过!”他又看向秀长,“你们飞驒虽与我们是盟友,可这是怎么回事?货物先扣押,你跟我去奉行所解释清楚!”
见情况不妙,橙太郎焦急地对秀长说:“秀长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秀长从怀中掏出两贯钱,说道:“我们不仅是盟友,亦是朋友,不是吗?”
“嘿嘿,那是自然,咱们去那边聊聊?”很快,秀长与守卫来到一处空地。最终,以五贯钱的代价换得一张关引。有了这关引,便可通过关卡,意味着货物与身份己检查无误。
每个小城都设有关卡,他们过了十来个,但与飞驒密集的关卡相比,倒也平常。
回到飞驒,一路走来,橙太郎的脸色愈发难看,变得铁青。他己然清楚飞驒的税收之高,几乎占了物品价值的一半!要不是己经进入秀长在飞驒的领地,他几乎想原路返回了。
秀长见状,笑着问道:“怎么了?橙太郎,你看上去好似不太舒服?”
“哈哈哈,哪会呢,秀长大人,我们还有多远?”橙太郎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他显得颇为勉强。
又行了几日,众人来到支城。橙太郎对飞驒的贫穷有了切身体会,这里甚至比不上尾张的一个村落。
他好奇地走进几家店铺,里面的物价高得令人咋舌。接着,他说道:“看来此地尚有商机,我打算在此开设一家分店,还望秀长大人多多相助。”
“哈哈,好说!我在别处或许籍籍无名,但在此地,好歹也是三奉行之一。”秀长向橙太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橙太郎起初只当秀长是个普通小武士,没想到竟是大人物,当即说道:“那就全仰仗您了!”
随后,秀长回去复命。因有秀长照应,橙太郎的店铺顺利开张,且几乎成了本町最大的店铺。
他不断从别国进口货物,在飞驒售卖换取金钱,同时缴纳更多的税。这对当地物价产生了冲击,仅布匹、瓷器两项,整个町的价格便便宜了半成。
一月初的会议上,秀长得到口头表扬。橙太郎那价值五十金的货物,光是过路税就收了约十金,即一百贯,后续还有一百贯的交易税,几乎占了货物价值的一半。
“秀长,此事你办得不错,接下来谈谈其他事务。这多出的二百贯,我打算拿出一百贯用作军事开支,剩下的交给你秀长!你去筹措军资。”
秀长只得领命,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且极为少见。以往重臣奉行接到此类任务,皆是面露难色。折腾一番后,能多交二十贯就算有本事了。
会上,秀长见其他人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明白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而且每半年就得做一次。
秀长带着一百贯钱,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为此还错过了两次会议。他拿着钱去找橙太郎。
“大人光临,请随我来!”二人来到会客厅,此处还散发着新木头的香气。橙太郎买下一个店铺并加以改装,会客厅被扩建不少,还铺设了新木板。
秀长坐下后,橙太郎泡了一碗茶递给他。喝了两口茶,二人便聊起任务。橙太郎说道:“尾张有名的尾张烧,陶器精美。我带来的人里,有个叫大福的,曾从事陶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