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夜雨淅淅沥沥,林砚秋和沈雁秋躲在朝天门码头的货箱堆里,听着江水拍岸的声响混着远处的汽笛声。沈雁秋拆开旗袍内衬,取出用油纸包裹的微型电台,指尖在发报键上快速敲击,将山本携带假钞模板即将抵达的消息传向军统总部。
“戴老板回复,让我们立刻前往十八梯的联络点。”沈雁秋擦掉脸上的雨水,眼神警惕地望向暗处,“山本的人己经封锁了码头出口,我们得绕路。”两人贴着墙根前行,潮湿的青石板路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远处茶馆里传来的川剧锣鼓声忽远忽近。
当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时,林砚秋突然拽住沈雁秋的手腕。前方转角处,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搬运木箱,箱角露出的樱花标记与北平假钞厂的一模一样。“是假钞!”林砚秋压低声音,“看来山本己经提前把货送到了重庆。”
沈雁秋掏出从秘书身上搜出的半张车票,在月光下比对:“朝天门码头到十八梯,中间必经望龙门。那里有个废弃的绸缎庄,以前是徐婉仪的产业......”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束,日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迅速躲进一扇虚掩的木门。屋内堆满发霉的绸缎,林砚秋在墙角摸到暗格,里面藏着一本账本,翻开赫然写着“寒梅计划重庆分部收支明细”,密密麻麻记录着与数位高官的金钱往来。“原来内鬼在这里!”沈雁秋掏出微型相机,刚要拍照,头顶的楼板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好,被发现了!”林砚秋拉着沈雁秋冲向地下室。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呀声。地下室里弥漫着腐臭味,墙上挂着的地图用红笔圈出八路军在川东的补给路线,旁边钉着一张泛黄的合影——山本与重庆某高官搂着肩膀,身后是堆满木箱的仓库。
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开。山本带着一队日军闯进来,手中的枪泛着寒光:“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林砚秋手中的账本,“可惜,你没机会把这些证据送出去了。”
沈雁秋突然甩出藏在袖口的烟雾弹,地下室瞬间浓烟弥漫。林砚秋趁机冲向暗道,却听见身后传来夜莺妹妹的声音:“林哥!这边!”原来她摆脱追兵后,循着线索找到了这里。三人在黑暗的地道中狂奔,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地道出口连通着一家面馆的后厨。林砚秋掀开门帘,却见面馆老板正是账本上记录的联络人之一。老板抄起菜刀狞笑:“想逃?重庆城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沈雁秋眼疾手快,一枪击中对方手腕,菜刀当啷落地。
此时,军统的支援部队终于赶到。戴老板站在警车前,脸色阴沉:“刚刚截获情报,山本准备在明晚的庆功宴上,把假钞模板交给那位高官。到时候,整个西南的金融市场都会陷入混乱。”他将一份名单递给林砚秋,“这是我们排查出的可疑人员,你和沈雁秋负责潜入宴会,找到证据。”
深夜的重庆,灯火依旧。林砚秋换上笔挺的西装,沈雁秋穿着缀满钻石的晚礼服,两人挽着手走进戒备森严的宴会厅。水晶吊灯下,达官显贵们推杯换盏,却没人注意到林砚秋的目光正在人群中搜寻。突然,他看见角落里的山本正与一位戴着翡翠扳指的高官低语,手中的公文包隐约露出梅花标记的一角。
“就是他。”沈雁秋轻声说,手指着藏在手套里的开锁工具。林砚秋点点头,朝洗手间方向示意——那里有一条通风管道,首通高官的休息室。当两人悄悄离开宴会厅时,身后传来悠扬的舞曲声,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