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辽西的平原上,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多线程非对称作战”正式打响。
线程一:后方突袭,代号“资产剥离”。
乌桓人的马场,的确如塔塔木所说,守备松懈得像个筛子。大部分的乌桓战士都在前线大营吃肉喝酒,这里只留下了几百个老弱看守。
当关羽率领着八十名精锐骑兵,如同从黑暗中渗透出的水银,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外围的哨兵时,马场里的人甚至还在梦乡之中。
“按计划行事。”关羽的命令,冰冷而简洁。
塔塔木和他带来的几个“反正”的乌桓人,用他们本族的语言,模仿着巡逻兵,轻松骗开了马场的大门。
接下来,便是一场无情的、高效的“清场”。
关羽的骑兵队,没有发出任何战吼,他们像一群高效的屠夫,用最快的速度,结果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守卫。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守卫倒下时,关羽指向了那数千匹正在安静吃草的战马。
“放!”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了浸满油脂的草料,制造出滚滚浓烟,同时发出刺耳的呼哨声,将所有战马向着一个方向驱赶——敌军主营的方向!
数千匹战马受惊,如同决堤的洪水,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带着雷鸣般的蹄声,向着它们主人的营地,狂奔而去!
关-羽则带着他的骑兵,混在马群之中,手中高举着火把,将沿途所有乌桓人的帐篷和粮草堆,尽数点燃。
线程二:正面佯攻,代号“市场营销”。
就在乌桓人后院起火的同时,敌军大营的南门,张飞的“极限压力测试”也拉开了序幕。
“咚咚咚咚——!”
上百面战鼓被擂得如同天公发怒,三百名重装步兵用长矛的末端,狠狠地敲击着盾牌,发出令人牙酸的“哐哐”声。
张飞本人,则骑在马上,对着敌营,展开了他毕生所学的“骂阵艺术”。从对方头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他们未来的子子孙孙,用词之恶毒,想象力之丰富,连他身后的汉军士兵都听得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叛军的龟儿子们!你张飞爷爷在此!有胆的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没胆的就乖乖跪下,叫我三声爷爷,俺还能赏你们一口热屎吃!”
这番惊天动地的“市场营销”,效果拔群。
叛军主帅张纯、张举,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彻底激怒。
“岂有此理!”张纯拔剑而起,“南门来的汉军,最多不过千人,竟敢如此嚣张!传我将令,命大将石门率五千人马,即刻出击,务必将此狂徒,给我就地斩杀!”
五千人的部队,浩浩荡荡地从南门冲出,想要一举碾碎张飞这支烦人的“苍蝇”。
然而,他们看到的,只是张飞在安全距离外,继续活蹦乱跳地叫骂,他身后的军队,阵型严整,只骚扰,不接战。你一冲,他就退,你一退,他又上来骂,黏糊得如同狗皮膏药。
叛军主力,就这么被死死地拖在了南门。
线程三:混乱与恐慌。
叛军的指挥中军大帐内,张纯和张举正焦急地等待着南门传来的捷报。
然而,他们等来的,却是从北方传来的,如同地震一般的剧烈震动和雷鸣。
“报——!”一个传令兵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大帅!不好了!我们的后方……后方的马场,不知为何,数千匹战马受惊,正向我们大营冲来!沿途……沿途的营寨,都……都着火了!”
“什么?!”张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进来:“大帅!大事不好!我们的粮仓……我们最大的粮仓,被……被一支汉军奇兵点燃了!火势……火势己经无法控制了!”
两个消息,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两位主帅的脑袋上。
南门有敌军主力佯攻!
后方有奇兵断我粮草,惊我马群!
中计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
整个中军大帐,瞬间乱成了一团。指挥系统,在这一刻,彻底失灵。无数的士兵在营中乱窜,有的在救火,有的在躲避狂奔的马群,有的则在惊慌失措地寻找自己的将领。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
而在远处的山丘上,凌云正举着他的望远镜,悠闲地进行着“实时战况解说”。
“看见了吗,玄德公?”他指着远处那片火光冲天的营地,“这就叫‘系统性崩溃’。我们没有攻击他的士兵,我们只是切断了他的‘网络’,删除了他的‘数据库’,现在,他的‘CPU’己经过载,马上就要蓝屏死机了。”
刘备看着眼前这壮观而混乱的一幕,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知道,他们赢了。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赢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
就在这时,被围困己久的管子城,城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一支衣甲残破,但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骑兵,从城中冲杀而出。为首一员白马银枪的大将,正是被困多日的公孙瓒!
他显然也看到了敌军大营的混乱,决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奋死一搏!
“军师!”刘备激动地看向凌云。
凌云微微一笑,放下了望远镜。
“别急,我们的‘大客户’己经主动出来‘验货’了。”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近千名己经看得热血沸腾的“新员工”和“编外人员”,振臂一呼:
“兄弟们!‘品牌发布会’进入最高潮了!”
“我们的友军,己经为我们撕开了一道口子!”
“现在,轮到我们上场,去收割胜利,去迎接英雄了!”
“全军出击!目标——接应公孙瓒!全歼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