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娘与鸢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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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病赴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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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猫娘与鸢尾花
作者:
埃塞克斯的大碗水饺
本章字数:
4522
更新时间:
2025-07-09

禁闭室厚重铁门开启的声音,在薇薇安混沌的意识里如同遥远的雷鸣。

刺目的光线让她瞬间眯起了深红的眼眸,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得更紧。

三天。

黑暗、冰冷、饥饿、恐惧的回忆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

当士兵粗鲁地将她架出那散发着霉味和绝望气息的石室时,她几乎站立不稳,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迎接她的不是拿破仑本人,而是几位表情刻板、动作麻利的女仆。

她们无视薇薇安的虚弱和瑟缩,像对待一件需要紧急处理的物品,将她带到了官邸内一个热气腾腾的浴室。

接下来的过程,对薇薇安而言,既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麻木的疏离。滚烫的洗澡水冲刷着身上干涸的泥泞和禁闭室沾染的污秽,也刺激着她皮肤下隐隐作痛的骨头。

仆人们的手劲很大,搓洗着她银色的长发和那条同样黯淡无光的猫尾,仿佛在清洁一件精致的瓷器,而非一个有生命的个体。

她头顶右侧的猫耳,那块曾经狰狞的焦黑伤疤正在慢慢愈合,边缘部分结痂脱落,露出了的新生皮肤,只是上面的毛发稀疏而短小,与左耳那柔软顺滑的银色毛发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仆人们小心地避开了那里,但每一次无意的触碰,还是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和让她羞耻的脆弱感。

擦干,梳理。

她被套上了一套崭新的内衣和……那件熟悉的深蓝色助理制服。

挺括的细呢上衣,束紧的白色皮带,深蓝色的短裙,半透明的白色丝袜,还有那双擦得锃亮的小牛皮长靴。

衣服依旧合身,甚至因为她的消瘦而显得有些宽松。然而,镜中的影像却让薇薇安自己都感到陌生。

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双颊却因低烧而透出一种不自然的潮红。原本己恢复些神采的深红瞳孔,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显得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和迷茫。

嘴唇干裂起皮。精心梳理过的银色长发虽然柔顺,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无力地垂落。右耳上那片结痂新生的、毛发稀疏的皮肤,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

曾经那份被制服勾勒出的、带着一丝冷冽的美丽,如今只剩下一种令人心碎的憔悴和强撑的体面。她像一株被强行从寒风中拔起、硬塞进华美花瓶里的病梅,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寒意和肌肉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喉咙发紧,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刺痛。

她病了。

禁闭室的阴冷、精神的巨大压力、逃亡时的饥寒交迫,最终击垮了她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

当仆人们半扶半架地将她带出房间,来到官邸前院时,凛冽的晨风让她打了个剧烈的寒颤,眼前阵阵发黑。

一辆由西匹健壮军马拉着的、带有法军徽章的封闭式马车己等候多时。拿破仑·波拿巴正站在车旁,与一位背着药箱、神情严肃的中年医生低声交谈着。

他穿着笔挺的旅行装,深色的大氅披在肩头,看起来精神,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出发前的各项准备。

当他看到被仆人搀扶出来的薇薇安时,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只是在她病恹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关切或询问,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在运输途中的风险。

“将军,这位小姐在发烧,非常虚弱,伴有寒战和呼吸道症状。需要静养和药物治疗,长途跋涉恐怕……”医生上前一步,谨慎地汇报着初步诊断,语气中带着医者的忧虑。

拿破仑抬手,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医生的话。

“行程不变。”他的声音平稳而毫无转圜余地,目光从薇薇安身上移开,看向马车,“给她准备必要的药物,路上你负责照看。确保她能撑到巴黎,不影响她的基本……功能。”

“功能”二字,他吐得清晰而冰冷,明确地界定了薇薇安此刻在他眼中的价值定位——一件需要保持最低限度可用性的工具。

医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拿破仑不容置疑的目光下,终究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是,将军。我会尽力。”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拿破仑示意了一下,两名健壮的男仆立刻上前,几乎是将摇摇欲坠的薇薇安架了起来,半拖半抱地走向马车。

她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深蓝色的裙摆无力地晃动,靴尖在冰冷的地面上拖过。

马车内部铺着厚实的绒毯,设有相对舒适的座椅,甚至还有一个小暖炉。但对此刻的薇薇安而言,这舒适毫无意义。

她被安置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身体软软地陷了进去,头无力地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和胸腔深处的闷响。

拿破仑随后踏上车厢,坐在了她的对面,大氅下摆扫过她的靴尖。

他拿出一份文件,立刻专注地看了起来,仿佛身边这个病得快昏过去的猫娘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医生最后一个上车,坐在了薇薇安旁边。他打开药箱,取出一些药粉,示意仆从递上水囊。

薇薇安顺从地或者说无力反抗地喝下那苦涩的药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她浑身颤抖,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医生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带着职业性的温和,但这微不足道的关怀在拿破仑翻动文件的轻微声响中显得如此苍白。

车夫一声吆喝,鞭梢脆响。沉重的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土伦官邸,踏上了通往巴黎的漫漫长路。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每一次颠簸都像重锤敲打在薇薇安脆弱的骨头上,让她痛苦地蹙紧眉头。

窗外,土伦城的景象在后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

深蓝色的助理制服包裹着她病弱的身体,曾经象征着束缚与控制的衣物,此刻却成了她唯一能汲取微弱安全感的遮蔽。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意识在药力、病痛和颠簸中浮沉。

巴黎,权力的中心,未知的深渊,正随着车轮的每一次转动而步步逼近。而她,这只病骨支离的囚鸟,裹着华丽的蓝丝绒枷锁,被她的征服者冷酷地拖拽着,一同驶向那注定充满风暴的未来。

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在她朦胧的视野中,扭曲成一片冰冷而模糊的色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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