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宫墙下,冰棱垂挂如刀剑,将微弱的日光折射得支离破碎。叶澜握着螭龙玉佩的手心沁出薄汗,玉面龙目流转的幽光,仿佛在警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自从冷宫与七皇子相遇后,她便察觉到暗处愈发密集的监视目光 —— 三皇子显然己经将她视为心腹大患。
这日午后,叶澜在御花园赏梅,忽闻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宫女被几名侍卫按在地上,发簪散落,裙摆凌乱。“救命!民女冤枉!” 宫女泪流满面,眼神却在瞥见叶澜的瞬间闪过一丝诡异的镇定。
“住手!” 叶澜快步上前,广袖扫过积雪,“为何欺凌弱女子?”
为首的侍卫冷笑一声,腰间玄铁令牌上的螭纹与三皇子的配饰如出一辙:“此女偷盗宫中宝物,人赃俱获,仙长莫要多管闲事。” 他扬了扬手中的鎏金步摇,阳光照射下,步摇上镶嵌的红宝石却泛着不自然的光泽 —— 分明是街边小贩常用的琉璃仿制品。
叶澜心中了然,这是三皇子设下的陷阱。若贸然施救,便是插手宫中内务;若袖手旁观,七皇子定会对她的善心产生怀疑。她突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这位官爷怕是看错了。” 说着,丝帕轻轻擦拭步摇,琉璃表面的金粉瞬间脱落,“真正的鎏金步摇,怎会如此轻易掉色?倒是这污蔑他人的手段,与某些人如出一辙。”
侍卫面色骤变,正要反驳,却见七皇子身着月白狐裘,踏着积雪而来。他目光扫过现场,最终落在叶澜冷静的面容上:“发生何事?”
叶澜福身行礼,将琉璃步摇呈上:“殿下明鉴,有人故意设局,妄图试探民女。” 她的目光与七皇子对视,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只是苦了这位姑娘,平白被当作棋子。”
七皇子看向瑟瑟发抖的宫女,微微皱眉。那宫女在触及他的目光后,突然在地,七窍流出黑血 —— 显然是被灭口。“处理干净。” 七皇子冷声吩咐侍卫,转而望向叶澜,“姑娘为何明知是陷阱,还要涉险?”
“因为民女相信殿下。” 叶澜首视着七皇子的眼睛,字字清晰,“若因恐惧而退缩,与那些明哲保身的朝臣又有何异?”
这句话如重锤般击中七皇子的心。他望着眼前女子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想起那日在冷宫,她在雪地上画下 “以工代赈” 图示时的坚定模样。“随我来。” 他转身走向僻静的长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长廊尽头,七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卷宗,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青州灾情的细节:“三日前,本宫派人送去的第一批赈灾粮,在途中被劫。”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山道,“巧合的是,负责押运的,正是三皇兄的亲信。”
叶澜凑近查看,突然注意到卷宗边缘有个微小的符号 —— 与她玉佩上的螭龙纹路如出一辙。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螭龙玉佩:“殿下,民女有个秘密,或许能解释这一切。”
当叶澜将时间循环的经历娓娓道来时,七皇子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石桌上。茶水泼洒在 “以工代赈” 的草图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你是说,我们己经经历了三次相同的时空?” 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如何证明?”
叶澜从袖中取出三张泛黄的纸张,分别记录着前两次循环中三皇子与五皇子的争执细节。最下方那张,甚至标注着侍卫甲暗杀五皇子谋士的具体时间。七皇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 这些内容,皆是他尚未对外透露的机密。
“三皇兄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叶澜指着玉佩,玉面的龙目突然发出红光,“每次循环开始前,它都会发烫。而打破循环的关键,或许就藏在九块螭龙玉佩碎片之中。”
七皇子沉默良久,突然解下腰间的青玉令牌。令背面,赫然刻着半块螭龙图案:“这是母后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若有朝一日遇到手持完整螭龙玉佩之人,便可将性命托付。” 他将令牌推向叶澜,眼中闪烁着决绝,“叶姑娘,我们联手吧。”
与此同时,三皇子的寝宫内,沈砚摇晃着折扇,望着密探送来的情报轻笑出声。图纸上,叶澜与七皇子相谈的场景被描绘得栩栩如生。“殿下,这两人己然结盟。” 他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螭龙玉佩,“不过,这正是我们将计就计的好机会。”
三皇子转动着鎏金带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林嬷嬷,启动‘暗影计划’。我倒要看看,这对‘盟友’能翻起多大的浪。”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舆图上,青州的位置被重重地钉上一枚银针,“还有那批被劫的赈灾粮,是时候让它们派上用场了。”
夜色渐浓,叶澜望着手中的青玉令牌,与螭龙玉佩相互辉映。窗外,风雪呼啸,却掩盖不住宫中各处传来的隐秘脚步声。她知道,与七皇子的结盟只是开始,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三皇子更猛烈的阴谋与算计。但这一次,她不再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