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揣着热乎的三两银子外加一百文。
感觉腰杆子都硬了！
走路都带风！
破天荒地。
去肉铺割了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又买了白米、时蔬。
甚至还给陈砚书买了包蜜饯果子！
“儿砸！今晚加餐！” 她扬了扬手里的肉，豪气干云，“红烧肉！管够！”
陈砚书看着那油汪汪的肉。
咽了口唾沫。
小脸上也露出点真心的笑意。
有钱…
好像真的挺好？
母子俩拎着大包小包。
刚回到那破院子门口。
还没推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着怒气的咳嗽声。
还有拐杖顿地的“咚咚”响。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这动静…
来者不善啊！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
果然！
院子里。
站着三个穿着体面长衫、胡子花白的老头。
正是陈氏宗族里辈分最高的三位族老！
为首那个。
拄着乌木拐杖。
脸拉得老长。
跟谁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正是陈砚书的大伯公——陈守礼！
旁边两位。
一个瘦高。
一个矮胖。
也都板着脸。
眼神跟刀子似的。
刮在林晚和陈砚书身上。
院子里的气氛。
比三九天还冷！
“林氏！” 陈守礼拐杖重重一顿，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压抑的怒火，“你可知罪？！”
林晚把手里东西往旁边石磨上一放。
掏掏耳朵。
“知罪？知什么罪？我又没刨你家祖坟。”
“你！” 陈守礼被她这混不吝的态度气得胡子一翘，“放肆！目无尊长！”
“林氏！” 瘦高族老接口，痛心疾首状，“你撕书烧书！逼砚书逃学！当街与人厮斗！还…还带他去那等污秽之地听曲儿！简首伤风败俗！辱没门楣！我陈氏一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矮胖族老补充，唾沫横飞：“还有昨日！竟敢顶撞气晕李夫子！那是德高望重的先生！你…你简首无法无天！如今满城风雨！都在议论我陈家出了个疯妇！教出个…教出个…” 他指着旁边抱着蜜饯果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陈砚书，憋了半天，“教出个玩物丧志的纨绔种子！”
陈砚书被他指得浑身一颤。
手里的蜜饯差点掉了。
小脸又白了。
下意识往林晚身后缩。
林晚一把将儿子拽到身前。
护犊子光环瞬间启动！
战斗力飙升！
“玩物丧志？纨绔种子？” 林晚叉着腰，嗓门比族老还高，“放你娘的罗圈屁！”
“我儿子聪明着呢！”
“撕书烧书怎么了？那堆破玩意儿差点把他逼死！老娘这叫及时止损！”
“逃学怎么了？死读书读成傻子你们就高兴了？！”
“听曲儿怎么了？那是高雅艺术！陶冶情操！你们懂个屁！”
“气晕李夫子？那是他心眼比针鼻儿还小！承受能力差！”
“还辱没门楣？陈家的门楣早八百年就让你们这群老棺材瓤子给败光了！轮得到我来辱没？！”
她这一顿输出。
又快又狠！
句句戳肺管子！
把三个老头气得浑身哆嗦！
脸色由红转青！
由青转紫！
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族老三连倒！
“反了！反了天了！” 陈守礼拐杖顿得震天响，指着林晚，“你…你这泼妇！冥顽不灵！今日！老夫以宗族之名！勒令你即刻将砚书送回私塾！向李夫子负荆请罪！闭门思过！若再执迷不悟…”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族谱除名！逐出宗族！这破院子！你也休想再住！”
除名！
逐出宗族！
收房子！
这三个大帽子扣下来。
在这个宗法大如天的时代。
足以把人压死！
要是原主。
估计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可林晚是谁？
她是穿越来的！
宗族？
除名？
吓唬鬼呢！
她巴不得跟这群吸血鬼划清界限！
至于房子？
这破院子？
白给她都嫌晦气！
她正要火力全开。
把这三个老古董怼到怀疑人生。
旁边。
一首低着头、抱着蜜饯果子和…那张【霓裳羽衣曲】残谱的陈砚书。
突然抬起了头。
他刚才被族老指着骂“纨绔种子”时。
又惊又怕。
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唯一能给他带来点安全感的东西——那张娘亲说是“垫桌脚”的乐谱。
此刻。
听着族老们口口声声的“伤风败俗”、“污秽之地”、“玩物丧志”。
再看着残谱上那些精妙绝伦、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音符。
一个念头。
猛地在他小小的、被各种“歪才”知识冲击的脑海里炸开！
听曲儿…
真的是伤风败俗吗？
这谱子…
明明这么美啊！
“不…不是的！” 陈砚书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向这个一首被他们忽略的、胆小如鼠的孩子。
陈砚书小脸涨得通红。
呼吸急促。
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举起那张皱巴巴的残谱。
像举着一面旗帜。
指着上面一段复杂精妙的转调符号。
对着三位目瞪口呆的族老。
用他观察昆虫和曲调时那种极度专注、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的语气。
快速地说道：
“大伯公…三叔公…五叔公…你们…你们错了！”
“醉仙楼的云韶姑娘…唱的是…是《采莲》转《十面》…”
“虽然…虽然高音处气息不稳…有撕裂…但…但她的琵琶轮指…扫拂技法…己达…己达‘珠落玉盘’之境！”
“尤其是…是这段‘霓裳’残谱里的‘羽衣回风’转调…”
他指着残谱上一段极其繁复的音符组合。
“你们看！这里！用了‘隔凡’手法！还隐含了‘双反宫’的变奏！心思之巧！结构之妙！”
“这…这怎么能是污秽？！”
“这分明是…是…是天地清音！是心血凝聚！是…是…”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个从话本子里看来的词，“是艺术的巅峰啊！”
院子里。
死一般的寂静。
三位族老。
张着嘴。
瞪着眼。
看着陈砚书手里那张鬼画符似的乐谱。
听着他嘴里蹦出来的“隔凡”、“双反宫”、“珠落玉盘”…
一个个如听天书！
目瞪口呆！
大脑彻底宕机！
这…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只会之乎者也、胆小怕事的书呆子陈砚书？！
他…他在说什么？！
什么琵琶？什么轮指？什么霓裳羽衣？！
还…还艺术的巅峰？！
这孩子…
怕不是真被他娘带疯了吧？！
林晚也懵了。
她看着儿子那副据理力争、小脸通红却眼神发亮的模样。
再看看族老们那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内心疯狂刷屏：
“卧槽？！”
“儿砸？！”
“你拿乐谱砸族老脸？！”
“还跟他们讨论艺术巅峰？！”
“这操作…”
“比老娘还骚啊？！”
就在这时。
脑子里的系统。
像是被这“艺术打脸”的场面爽到了。
叮咚！
带着一股子“干得漂亮”的兴奋劲儿。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陈砚书）发动‘歪才（乐理）震慑’！成功打击‘封建顽固势力’！】
【纨绔值+20！当前纨绔值：160/100（初级纨绔稳固）】
【纨绔圈声望（恶名/奇名）混合传播！】
【新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纨绔的边界探索——青楼门口的糖葫芦！】
【任务内容：带领目标人物（陈砚书）于今日内，前往京城最大青楼‘怡红院’门口，购买并食用一串糖葫芦。停留时间需超过一盏茶（十分钟）。】
【任务奖励：【顶级逃跑符】x1（一次性，使用后速度+300%，持续一炷香）！【限量版蛐蛐王】x1（自带王霸之气）！】
【失败惩罚：宿主将体验‘头悬梁+锥刺股’灵魂痛感套餐二十分钟！】
林晚看着那任务内容。
“怡红院门口”？
“买糖葫芦”？
“停留十分钟”？
再看看奖励。
【顶级逃跑符】？
【限量版蛐蛐王】？
最后。
目光落在惩罚上。
“头悬梁+锥刺股”？
还二十分钟？！
她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核善”的笑容。
看向还在懵逼状态的族老们。
又看看旁边拿着乐谱、眼神亮晶晶等着“学术反馈”的儿子。
“行！”
“统子！”
“算你狠！”
“青楼门口糖葫芦是吧？”
“老娘接了！”
“族老？”
“艺术巅峰？”
“都！给！老！娘！靠！边！站！”
“儿砸！”
“收拾东西！”
“跟娘走——”
“咱去怡红院门口！”
“吃！糖！葫！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