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悄悄的，办公室的灯却亮得跟白天似的。云知遥坐在会议桌前，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眼睛盯着那封赵诚发来的邮件——“你们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林疏桐站在他旁边，手指头不自觉地着袖口的褶子。她没说话，可那眼神里的担忧，比啥话都管用。
“赵诚己经出发去查了。”她终于开了口，“他不会让咱们失望的。”
云知遥点点头，把手机一揣，起身走到窗边。城市里的灯火在夜幕下闪呀闪的，就像无数双眼睛在偷偷瞅着。他心里明白，这场棋局还早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云氏集团的内部会议准时开锣。会议室里气氛沉甸甸的，几位核心高管早就到了。林疏桐也在里头坐着，手里拿着一份关于新总部智能生态墙的初步方案。
“目前来看，咱们的发展方向没错。”云知遥开门见山，“不过可得小心外部势力的反扑。”
王曼姝冷笑一声：“苏家现在连董事会都进不来，还能掀起啥风浪？”
“苏悦宁可能暂时被压住了。”赵诚的声音从投影屏幕后面传来，他的影像通过远程连接出现在大家面前，“可她爹——苏父，可没闲着。”
屏幕上蹦出一串数据流，赵诚接着说：“过去一周，苏父旗下的三家离岸公司，突然跟东南亚某个国家交易频繁起来，金额高达七个亿。这些钱最后都流向了一家叫‘澜海资本’的神秘机构。”
“澜海资本？”林疏桐皱了皱眉头，“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去年咱们查苏家并购案的时候，就发现过它的踪迹。”赵诚点点头，“它表面上是个私募基金，实际上背后牵扯着好几个跨国财团。最诡异的是，这家公司从来没公开过任何投资项目。”
云知遥琢磨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这意味着，他们在下一盘更大的金融棋。”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小会儿。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可照不进每个人的心里。
“咱们得赶紧查清楚他们到底想干啥。”林疏桐打破了沉默，“不然等他们部署好了，咱们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赵诚点点头：“我己经派人去潜入澜海资本的外围系统了，可他们的加密技术太复杂，短时间内根本破不了。”
“那就从别的方面入手。”云知遥眼神坚定，“苏悦宁最近有没有啥异常举动？”
“有。”林疏桐翻开手里的资料，“她最近老往一家私人艺术馆跑，说是给一个即将举办的国际建筑展做筹备。可我觉得，这不过是个幌子。”
“你打算咋办？”赵诚问。
“我亲自去一趟。”林疏桐回答得干脆利落，“要是那儿真藏着啥秘密，我不信她能藏得住。”
会议结束后，林疏桐一个人去了市中心那家艺术馆。她以合作设计师的身份预约了参观时间，还随身带着平板，里面存着几份伪造的设计图。
进了展厅，她立马就觉得不对劲。这儿的展品虽然精致，可大多空洞无味，倒像是为了掩盖啥真实目的而摆的障眼法。
她在一间偏厅里待了好久，注意到角落里有幅画，画风凌厉，色彩浓烈，跟整个展览的风格完全不搭调。画作右下角署名那儿明晃晃地写着：L.H.
林疏桐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己故母亲的笔名。
她赶紧用平板扫描画作表面，嘿，还真发现了隐藏的信息层。解码之后，画面里冒出一组坐标和一行小字：“真相不在画布上，在光影交错的地方。”
她立马联系赵诚：“找到线索了，是一组坐标。”
赵诚很快就传来了分析结果：“这个地方……是苏父名下的一处废弃工厂。”
与此同时，云知遥正在集团内部推进改革计划。他召集了一批年轻骨干，成立了专项小组，负责技术研发和流程优化。新系统上线第一天，效率提升得那叫一个明显，员工们反响热烈。
可在一次例行检查中，技术人员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部分财务数据在传输过程中稍微偏移了一点，虽然没造成啥实质性损失，可也得警惕起来。
“有人在尝试篡改咱们的运营数据。”技术主管脸色凝重。
“是谁干的？”云知遥问。
“还不确定，不过我们追踪到了一个IP地址。”对方调出屏幕，“这个地址属于一家第三方审计公司。”
云知遥眼神一冷：“苏家的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立马下令封锁相关权限，还安排赵诚深入调查。可就在赵诚准备行动的时候，一封匿名邮件又发到了他的邮箱。
内容就俩字：小心。
与此同时，林疏桐也完成了对废弃工厂的实地探查。她在一个地下仓库里找到了好多文件和电子设备，涉及好多没公开的合作项目，甚至还有云氏集团早期的一些商业机密。
她拍下关键证据，正准备走，却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林小姐，别来无恙啊。”为首的男人微笑着开口，“您不该来这儿。”
林疏桐镇定自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想干啥。”
男人轻轻拍了拍手：“聪明。可惜太晚了。”
她转身想跑，却被另一个人抓住了手腕。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身影破窗而入，正是赵诚。
“快走！”他低喝一声，同时甩出一枚干扰弹。
两人趁乱逃离现场，回到车上的时候，林疏桐才缓过神来。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她问。
“不知道。”赵诚摇摇头，“但他们不是苏家的人。”
“啥意思？”
“他们的装备、说话习惯，都不是本地人。而且……”赵诚顿了顿，“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字——‘红雀’。”
林疏桐瞳孔一缩。那是她母亲生前参与的一个秘密组织的名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里第一次有了不安的预感。这场商战的背后，好像还藏着更深的谜团。
夜幕又降临了，云知遥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林疏桐把调查结果交给他，语气沉重：“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商业战争。”
他接过资料，眼神深邃。
“我知道。”他低声说，“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而我们，才刚刚踏入真正的战场。”
林疏桐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映着城市的光。
“那咱们现在该咋办？”
云知遥没马上回答。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好像在等着风暴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宁静。
风吹起他的衣角，也吹散了他嘴里没说完的话。
下一秒，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
“你妈，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