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蜜撑着树干缓缓起身,苍白的脸颊因勉强运功泛起薄红。她朝着辰逸郑重福身,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多谢上仙救命之恩,灵蝶谷魔气未除,我需尽快赶回去。此恩此德,待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辰逸倚着树,折扇半掩唇角,眼眸却凝着几分深思。他望着白小蜜腰间那枚玉牌,想起其中若隐若现的堕仙气息,忽而轻笑一声:“既是救人,我便不留你,只是......” 他指尖划过虚空,一枚微光闪烁的符篆悄然贴在白小蜜衣摆,“前路艰险,你又负了伤,这道符能保你安然抵达。”
白小蜜并未察觉异常,只当是善意的馈赠,再次行礼致谢后,化作流光朝着灵蝶谷方向飞去。待她身影消失在天际,辰逸指尖凝出金色灵力,将方才剩余的符纸点燃。幽蓝火焰中,符篆化作丝线,首指白小蜜离去的方位。
“魔气能净化,玉牌有隐情。” 辰逸着扇骨,目光深邃如夜,“这蝶妖......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他望向天灵山方向,衣袂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待门派事务交待完毕,倒是要看看,灵蝶谷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暮色笼罩灵蝶谷,白小蜜强撑着灵力不稳的身躯,跌跌撞撞穿过谷口结界。紫蝶化为人形,一袭淡紫罗裙随着步伐轻晃,她眼眶泛红,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小蜜。
“主人!”紫蝶声音哽咽,指尖颤抖着抚过她染血的衣襟,“下次不要再独自涉险......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也不要躲在识海!” 她咬着下唇,想起冰魄宫的惊险,语气带了几分埋怨,“那个封玄隙,若不是他......”
白小蜜按住伤口,示意她噤声。辰逸提及的“堕仙之气”在脑海闪过,她的指尖微微发凉——那枚玉牌与封玄隙,似乎藏着更深的秘密。
“白姑娘!”熟悉的声音传来。封玄隙一袭白衣匆匆赶来,眉间尽是担忧,“你受伤了?丹药可曾到手?” 他伸手欲扶,目光却先落在她空荡荡的腰间。
白小蜜避开他的触碰,从识海取出九转凝霜丹。她握紧丹药,疑惑开口:“封公子,那枚玉牌......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有堕仙气息?”
封玄隙瞳孔骤缩,转瞬便红了眼眶。他后退半步,声音哽咽:“那玉牌确是我故友之物。当时我们一同被堕仙追杀,他临终前将玉牌托付给我......想必是那些妖魔在牌上动了手脚。” 他抬手拭泪,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一道狰狞疤痕,“你看这伤,便是当时留下的。”
紫蝶突然挡在白小蜜身前,杏眼圆睁:“既是救命之物,为何不早些说明?主人为了这枚丹药险些丧命,如今......” 她看向丹药,“不如分一半给主人疗伤!”
“若能分,我又怎会吝惜?”封玄隙苦笑,掌心摊开。淡金色灵力在他掌心流转,却如风中残烛般飘摇,“我的仙根己毁,只能靠整颗丹药重塑经脉。但白姑娘放心,只要我恢复修为,定会倾尽全力清除谷中魔气。”
白小蜜望着他眼底的“恳切”,终究松开了手。丹药落入封玄隙掌心的瞬间,紫蝶着急地拽住她的衣袖:“主人,真的要给他吗?” 她虽满心疑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着急地跺脚。
白小蜜己转过身去,晚风掀起她破碎的衣摆,露出背后结痂的冰剑伤痕。她望着谷中被魔气染黑的花草,轻声道:“只要能救灵蝶谷,一切都值得。” 暗处,封玄隙着丹药,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