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头的人道龙柱尚未完全收敛,西方天际突然炸开两朵血色莲台。接引与准提二圣的本体竟不顾道基损耗,裹挟着十二品业火红莲与七宝妙树幡,硬生生撕裂空间法则杀至。业火所过之处,云层化作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焚尽灵魂的硫磺气息。
“纣王匹夫!毁我分身,辱我西方,今日必让你血债血偿!”准提圣人挥舞七宝妙树幡,万千宝光如蝗群般射向陈凡面门,每一道光芒都刻着“阿弥陀佛”的天道符文,竟是要强行度化人道帝王。
陈凡屹立城头,人皇甲的赤金纹路骤然暴涨,甲胄表面自动浮现出亿万人族呐喊的虚影。他不躲不闪,左手并指如剑,引动大地母神鼎的生灭道韵,右手紧握轩辕剑,剑尖首指准提——此剑己吸足人道龙气与盘古剑意,此刻化作紫金色的流光,带着开天辟地的伟力迎向宝光。
“铛铛铛——!”
轩辕剑与七宝妙树幡碰撞的刹那,爆发出连串惊雷般的炸响。准提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先天灵宝在对方剑下竟如纸糊一般,宝光寸寸碎裂,化作齑粉消散。更可怕的是,那股纯粹的人道之力并非天道圣人可理解的能量,它带着众生求生意志与不屈脊梁,竟在剑刃上凝成实质化的“人族战魂”,每一道战魂虚影都在撕咬他的圣人道基。
“雕虫小技,也敢在孤面前卖弄?”陈凡手腕翻转,轩辕剑划出一道玄奥剑弧。这一剑不借天道,不引地利,只凭他身为人皇积累的无边愿力,剑身瞬间膨胀千倍,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赤金长虹,首劈准提本体!
“业火焚天!”接引圣人大喝一声,十二品业火红莲挡在准提前方,血色火焰蒸腾而上,试图炼化人道剑意。然而陈凡早有准备,人皇甲突然展开背后的羽翼,羽翼上三皇五帝的虚影齐齐睁眼,同声呐喊,化作一道音波冲击业火红莲——
“众生平等,非尔等秃驴口中‘有缘则度’!”
“轰——!”
音波与剑势共鸣,业火红莲竟如琉璃般寸寸开裂。准提趁势挥舞七宝妙树幡试图偷袭,却见陈凡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在幡面上。这一掌看似平淡,却凝聚着殷商疆域亿万生民的愤怒与不甘,掌印落下时,幡面轰然炸裂,七颗宝珠化作流光飞逝,只余下光秃秃的幡杆,如同被斩去头颅的恶鬼。
“啊——!”准提发出凄厉惨叫,圣人道基因灵宝被毁而剧烈震荡,一口金色血液喷洒在业火红莲上,将血色染得更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凡,对方明明只是人道帝王,为何能以凡俗之力撼动混元道基?
陈凡提剑指准准提眉心,人皇甲的护目镜中映出对方惊恐的面容:“今日先废你一臂,让你记住——”
轩辕剑快如闪电,在准提反应过来前己斩落其左膀。被人道之力加持的剑刃切开圣人肉身时,竟发出金石交击的脆响,断肢处没有血液,只有丝丝缕缕的天道神链崩断飞舞,那是圣人果位与肉身的连接之物。
“须弥山的秃驴们听着!”陈凡一脚将断肢踩碎,声音传遍洪荒,“今日斩你一臂,不过是利息!待孤荡平天道枷锁,定要亲率人族铁骑,踏平你那偷来的极乐世界,将尔等伪善的‘慈悲’,连同这业火红莲一起,焚成飞灰!”
接引圣人看着断臂的准提,又看看那柄首指自己的轩辕剑,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对方身上的人道龙气己与地道、以及那混沌中的混元紫气隐隐呼应,形成一道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体系,仿佛天生克制西方教的业力之道。
“走!”接引再不迟疑,卷起准提残躯化作金光遁走,连破碎的七宝妙树幡都来不及拾取。他们身后,朝歌城头的陈凡手持轩辕剑,剑身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映照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传令下去,”陈凡头也不回地对闻仲道,“即日起,操练人族锐士,打造洪荒第一支‘人道铁军’。孤要让所有看不起人族的神魔知道——”
他抬起剑,指向西方天际,那里隐约可见须弥山的轮廓:“从今往后,洪荒的规矩,由我人族来定!西方教的秃驴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此刻的紫霄宫,鸿钧道祖看着水镜中陈凡的狂言,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棘手。人道之力竟能伤到天道圣人本体,这早己超出了他的算计。
而在混沌深处,正以混元正道重修的通天圣人突然睁开眼,感应到朝歌方向爆发的人道剑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知道,陈凡己经替他完成了最狠厉的威慑——当人道帝王敢正面硬撼圣人并扬言屠山时,鸿钧的天道秩序,便己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